雪还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耳朵:“你真棒,我喜欢你。我答应过棱,要是他拿到获胜者就亲他一口,这回赏你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只有笙想笑又不敢笑,黑铁塔则是低下头拼命往嘴里塞肉。
棱也是异常尴尬,他勉强挤出来一点笑容,道:“我还没有给小兄弟道喜呢。”
木冕连忙道:“这倒不用,侥幸罢了。”
雪还那灵活的大眼睛正眨巴着看着他,让他手足无措。
姐姐,虽然你也是我的菜,但我只有十三岁,还是一个正太,咱俩不合适。
或者,你有妹妹没有?
棱悄无声息将雪还拉了回来:“这世间哪有什么侥幸之事,你能从那小洞里钻出来,已打败咱们了。”
这倒也是,谁会想到把古马陆的粪便扒拉开来找出路的,这也是因为被猗山部落赶狗入穷巷才出此下策罢了。
不过个中原因就没有必要告知外人。
棱又道:“除了猎荒师之印外,杻阳部落还给了什么奖励?”
木冕挨着他坐了下来,此时,有部落女人给每个人送上一碗热汤。
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水煮肉再加上一捆野菜,喝了一口,虽然没有加生姜和中药材,不过还算进得了口。
再喝了一口,才道:“箕老也问过我们需要什么奖励,我们说了,要这个。”
他抬起脚,一对崭新的鹿皮靴。
满意极了。
原来给他的那双靴子不合脚,太大了,于是又换了一双小的,说是部落小孩穿的,他也照样笑纳。
棱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原来是靴子呀,要是咱射部落举办的话,肯定是硬弓无疑。”
在他看来,靴子只是女人做出来的小玩意,大型部落每人一双,没什么了不起。弓箭才是战士的至爱,一副完整的弓,从弓材的挑选到完成,起码要三至五年,而他们族里代代相传的那一副弓,更是经过几十年,几代族长的心血,等闲不会视人。
他拍了拍木冕的肩膀:“我答应过送你的弓,必不食言,回去就给你挑一副上好的弓箭,你到时接收就可以。”
木冕大喜:“那我就先谢过棱兄弟了。”
“好说,好说。”
棱装作不经意似的,拍他的肩膀同时,手肘在他脸上一擦,擦掉了雪还留下的唇印。
嘻,还吃醋了你。
木冕也是假装不在意。
两人吃吃喝喝,尽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
“木冕兄弟,猛莺妹子,咱们交易会再见,到时候我再请你们吃肉。”
立和丁放挥手告别。
“珍重!”
双方在杻阳山地盘边界分手,各自踏上归家的路途。
猛莺担心道:“猗山部落的人会不会在前面偷袭?”
木冕从怀里取出一小包东西,慢慢摊开:“别担心,他们两个只是三级战士,给他们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野外逗留一整天。”
“喏,给你。”
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猛莺问:“这是什么?”
“箕老送的梅子干,老好吃了。”
她将信将疑拎起一颗放进嘴里,立时双眼发亮:“唔,太好吃了,这些都是给我的?”
“嗯,都给你。”本来还想拿回去逗逗灰鸭崽的,可你的姑姑嘴太馋了。
没办法,谁叫女人天生都喜欢吃酸东西呢,无论文明社会还是原始社会都一样。
晓行夜宿,数天后,终于回到部落。
听到两人取得猎荒师,猛高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捧着两人伸出来的左手,他就像一个乐疯了的孩子。
木冕感觉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被游客围着看了个底朝天。别说猛高,就连一向淡定的骻也不淡定了,他的笑容一直就没有停下来。
要不,给你们一台相机拍下来?
木冕很想建议这个,要不,族长就要捧着他的手一块睡觉了。
作为文明人,他其实也明白,猎荒师的称号就相当于古人考上举人,现代大学生高考考上清北一样了不起,但他的心还是代入不了这份荣誉,只能看着族人们又是载歌载舞。
灰鸭崽等小孩则是抱着他的脚,一直在看他的鹿皮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木冕将他一脚踢翻:“我的鹰呢?”
灰鸭崽这才恋恋不舍将目光移开,指着上面道:“喏。”
木冕抬头一看,差点晕倒。
原来雨季时,大雨在上面冲出了一道斜坡直至下面,在他离开的那几天,部落的小孩发现了这道天然人工滑梯,所以一个个天天在上面滚下来,乐此不疲。
后来是骑着麝足兽滑下来,以麝足兽的逗逼个性,自然不会拒绝,而小鹰崽也加入了这一行列。
木冕看上去时,刚好蓝大脚用脑袋将小鹰崽给顶出了斜坡,那小鹰崽就像一个球般滚了下来,蓝大脚傻了巴唧笑了几声,也滑了下来。
小鹰崽滚出地下,傻乎乎的想要站出来,被后面的蓝大脚一冲一撞,就像愤怒的小鸟一样,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大圈,不知投到哪里去了。
木冕一拍额头,实在不忍直视。
灰鸭崽还怂恿他道:“要不你上去试试,可好玩了,不过穿着靴子不行,你先把靴子脱下,我帮你看管。”
“滚!!”
木冕一脚将他踢翻。
这时,盘土带着他的狩猎队回来,木冕见柳姐也加入了队伍,不禁一愣。
柳姐道:“我看猛莺妹子也不需要靠男人,那我也想做一名战士,族长同意了。”
猛高的思想也挺前卫的喔。一般来说,只有大中型部落不缺女人,女人才有机会当战士,石岩部落有两名女战士已经算不少了。
为了庆祝石岩部落诞生了两名猎荒师,猛高宣布摆庆功宴,顿时又是一阵欢呼。
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来之后,咱们这几个月的宴会比我一辈子都多。”
木冕深以为然,小部落还是应该以节约为主,铺张浪费不可取。
当他提出这个建议后,猛高一摆手:“你们拿得猎荒师都不搞一次庆功宴的话,先祖会瞧不起咱们的。好了,我听你的,以后不是大事就不搞了。”
席间,木冕又说起猗山部落的下作手段,猛高大怒,手中木碗被捏得粉碎:“老子不发火就当我是病猫了,明天,老子端了他们的窝。”
呼父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呼应。
木冕道:“我想,他们应该已经躲了起来,上回水蜘蛛入侵,他们也没有伤筋动骨,看来,他们必有秘道。我们要是大张旗鼓前去,他们一躲,咱们只能无功而返,不如,依我看,咱们应该这样这样。”
“行,听你的。”
猛高的眼里闪过一道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