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了钱,就到了花钱的时候了,这里没有银行没有借贷没有当铺,兽核生不出兽核。
兽核不花出去就是一堆没用的石头。
首先就是要买人。
部落要发展,人是最重要的,骻领了几人就赶着去买女人,只有女人足够多,那下一代出生率自然能水涨船高。
木冕想要买奴隶,他还是想解放奴隶,却被骻一手按住。
“听我说。”骻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在外头收留的破败部落可以直接加入我们,但奴隶不行,没有大贡献的奴隶,先祖是不会承认的,这是铁一般的规则。你想要转化奴隶,等你当了祭司吧,只有祭司,才有与先祖沟通的能力。”
木冕默不作声。
他知道骻是对的,但他真的很想推翻奴隶制,可要不是奴隶制,丛林法则的原始世界秩序又推行不下去,这是一个死结。
骻暗叹了一声,领着信等人就去买女人了。
买了女人后,还要买驼兽、买肉干,这一天,忙着呢。
石岩部落的摊子交给了族长他妹,猛莺打理。木冕领着小跟班山黄,漫无目的在交易会闲逛。
首先逛到一个中型部落买了一把螳刀和一把骨刃。
螳刀来自长刀螳螂的前肢,最适合原始人的手型,因为适配度太高,导致长刀螳螂差点灭绝,能买到一把趋手的螳刀,木冕的运气不错。
骨刃长度有大概三十公分,不知是什么怪兽的骨头磨成的,可以说削石如泥,还配了一个真皮皮套,能捆绑在小腿上,非常方便。
他现在所用的长矛还是原来那一把,跟着他杀敌无数,已有了感情,用着也顺手,所以不想换。
接着就去找族长心心念念的海螺。
如今,族长对于大海的想像已到了魔怔的地步,有时候,他会静静的坐在山顶上,眺望着东边的日出。他告诉木冕,太阳就是从东海升上来的,东海那一头,有一棵巨大的扶桑树,树上住着一窝金乌,太阳就是金乌。
终有一天,他会去到东海,找到扶桑树,即使被金乌烧死在树下,也无怨无悔。
木冕被他的想法惊呆了,找死还能有目标,服了。
他领着山黄,在交易会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上回卖海螺的汐部落,最终,在一个小部落的口中,他们才得知,汐部落是从大海那边逃过来的小部落,在水蜘蛛入侵中,已经覆灭了。
看来,今年族长的心愿又不可能达成了。
既然没有了海螺,那就找战宠吧。
“上次那头镰刀龙呢?”他找着了上回那卖家,急匆匆问道。
“卖了。”卖家言简意赅。
“诶?”
“或许你可以看看,凶齿豨也不错,还不挑食;还有,这头迅猛龙,跑得比人还快,算你便宜一点。”
“嗯,算了,我再到处瞧瞧。”
他又去看了巨蜥和长右,都不是很满意。
猛地,他一把揪住了一个年轻人的衣领,两眼喷火,死死的盯住对方。
“你是谁呀?”那年轻人也怒了,“松开你的爪子,要不我就摇人了。”
木冕稍稍松开了手指,被年轻人一把拍开。
“你不认得我是谁了吗?”
“呸,老子每天见那么多人,什么阿猫阿狗都要认识,我岂不是很忙?”
“上回是你卖我的猾。”木冕恶狠狠的道。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扑哧一下笑了:“原来是你这个笨蛋,怎么了,被猾耍了?”
“你明知道猾的手段如此,如此肮脏,你居然提都不提?太卑劣了。”
年轻人毫不在乎道:“嘿,你又没问,我怎么说?难道我主动跟你说,猾的屁很臭,你别买,这样子吗?”
木冕一下子卡住了。
年轻人不依不侥道:“买卖,看的就是手段,捉的就是人心,你也是同道中人,何必惺惺作态。你们刚才卖的骑镫根本不值两个一阶兽核,你还卖那么贵呢,那有没有人找你算帐?”
他说得直白,木冕顿时泄气,自己也是个昧着良心的生意佬,怎么好意思双标呢。
不过,他顿时也反应过来:“原来你早就认出我了。”
年轻人笑了:“我眼瞎呀。要不,你请我喝一碗汤,咱们当结交个朋友。”
木冕哼了一声:“你倒想得美。你坑了我,还想我请你喝汤?”
年轻人把头伸了过来,神秘兮兮的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捉到猾的?”
这一下子就挠到了木冕的痒处,看他还在支支吾吾,年轻人一把抱住他的肩膀:“来吧,我叫晨,来自紫树部落,你怎么称呼?”
“木冕。”
“木冕小兄弟,走吧,喝你一碗汤而已,又不是卖你的血,心疼个啥。这位小兄弟叫啥?”
“山黄。”
晨再把山黄抱住:“咱们走,喝汤去。”
晨的这番举动,让木冕想起了立,不过立是直肠子的自来熟,他看的是人缘,挑的是脾性。晨则不同,晨是有机心的,别看他脸上笑兮兮的,但木冕可不想信他,这货比猾还狡猾,稍不留神就让他给卖了,还帮他数钱。
“老板,三碗鱼汤。”
晨大刺刺坐下,木冕和山黄无奈也跟着坐了下来。
木冕道:“再加一碗。”
“哎,你小子行呀,还打算请我喝两碗。”
“想得美,山黄,你先给猛莺送去这碗汤。”
晨道:“哦,猛莺就是早上和你骑马表演的那位吧。”
木冕没有否认,默默的在喝汤。
在雨季,他熬过两回汤,都以失败告终,终于无奈承认,外面河溪里的鱼就是不适合熬汤,故此,三湖部落的鱼汤即使还是有点土腥味,但在这时代,已算是佳肴了。
“说吧,你是怎么抓到猾的?”
晨喝了一口,仔细品尝着汤里的美味,半晌,才道:“你听说过狡吗?”
“狡?”
“嗯,狡猾狡猾,狡就是猾的天敌,用狡的喉骨做成哨子,只要一吹,猾必定怕得要死,到时就能任你宰割。”
原来如此。
“那你的手中有狡哨吗?”
晨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