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2章:算计“喀秋莎”(1 / 1)龙战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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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需要向老戴交差,张安平其实连解释都没必要。

他只需要在事后打一个补钉即可而且因为只有老戴知道情况,也不会因此留下一个明显的隐患。

但现在不行了!

中统也知道这件事了!

知情人的范围扩大,这意味着这件事成为一个“疙瘩”,只要是当事人不死光,无论什么时候,这个“疙瘩”都可能会成为一颗炸弹。

这也意味着张安平之前设想的准备都不够安全了。

他必须马跟老岑接头,商讨如何应对这件事。

通过电话发出了跟老岑见面的讯号后,老岑便马有了回应,预定傍晚在饭店包厢接头。

“老岑啊,你到时候别一个劲的往自己身揽责任啊!”

张安平暗暗叹息,他不怕老岑批评他,反正他张安平脸皮贼厚,能硬扛炮弹,但他就怕老岑把责任揽到自己身,长久的被负罪感困扰。

真怀念和老郑相互打掩护“坑”老岑的日子啊……

确定了和老岑的接头时间,看时间还早,张安平又处理起了手的事。

给小野正盛挖的坑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在张安平有意的引导下,小野正盛已经抓了六个被高额保释金释放的人,这番行为已经引发了一些人的担忧,昨日明楼能“敲”到手的保释金已经少的可怜了。

只待再酝酿两三日,估计松室良孝就得下手对付小野正盛了。

希望“江南”同志挺得住这最后两三日。

张安平悠悠的叹息一声。

……

傍晚,张安平抵达了和岑庵衍接头的饭店,进了包厢后,他发现老岑在见到他后,居然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那种见到他平安后的长舒一口气,更像是那种担心自己作妖?

张安平惊奇不已,道:“老岑,你不对劲!”

老岑难得的老脸一红:“我是真怕你……女装。”

最后两个字声音很轻。

张安平憋笑:“不至于吧!都多少次了?你还没习惯?!”

“今天不一样。”老岑说着脸露出一抹张安平从未见过的温柔之色,这让张安平更是好奇:

“怎么不一样?你要是不说清楚,嘿嘿……”

张安平故作威胁状。

老岑不想瞒着张安平,露出了一种张安平从未见过的羞涩状,然后说道:

“待会我要和你嫂子接头。”

啊?

嗯?

张安平惊讶:“你结婚了?”

他虽然把岑庵衍唤做老岑,但老岑并不老,31年第一次见老岑的时候,那时候的老岑还是一只娇嫩的“小牛”那时候的老岑也不过24岁!

一晃八年过去了,老岑也不过32岁。

其实老岑长得不赖,也就比他差一丁点,这也是张安平为何要给老岑立人设的原因。

他还想着等抗战胜利了,给老岑说媒呢!

没想到老岑结婚了?!

“我们夫妻是第一次反围剿的时候去的苏区,因为我在海有关系,所以后来组织派我来海工作。”

岑庵衍简单的解释:

“你嫂子就留在了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长征,你嫂子因为照顾伤员便没有跟随大部队转移也就是那时候起我跟你嫂子失去了联系。”

岑庵衍叹了口气,接着道:“江南同志因为携带巨额的存单被捕,苏南根据地的同志担心其中有问题,便派出了一个调查组来海调查,我也是昨天在跟调查组的同志碰头的时候见到了你嫂子。”

“你嫂子告诉我,她之后转入了地下工作,但因为暴露不得不撤离加入了游击队。游击队整编后她就进了第一支队工作,去年跟随第一支队北开辟了苏南根据地。”

老岑虽然说的平淡,但张安平能想象其中的风险一个女同志,在大部队长征后照顾伤员,之后又进入残的地下战线,后来更是暴露而撤离,其中的风险可想而知!

“嫂子巾帼不让须眉!”张安平竖起大拇指,但随后还是不得不提醒:“老岑,你跟嫂子的关系……现在不能外泄!”

这样的提醒,对于一对失去联系五年的夫妇来说,其实是很残忍的。

但地下战线就是如此。

“我知道的。”老岑认真的点头,解释:“我和你嫂子的情况只有这次调查组带队的级领导一人知晓!他也照顾我和小莹,指定让小莹今晚跟我接头。”

这就是他在看到张安平没有女装后长舒一口气的缘由张安平女装的时候,身香水的味道很浓,他不想在接下来接头的时候让失联五年的爱人嗅到这种味道。

尽管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爱人不会说什么,可他不想啊!

“还是级领导同志体恤人。”张安平感叹一声,但随即心里苦笑,接下来的内容,怕是会让老岑没心思跟爱人缠绵吧。

岑庵衍止住了这个话题他之所以要讲私事,是因为张安平敌后工作的特殊性,他不想让这样的同志认为自己瞒着他什么。

现在说开了,他便进入正题:

“安平,苏南的调查组在确定江南同志的情况下,认为现在最关键的是从江南同志口中获得不记名存单的位置,以免出现最严重的后果,你有办法让人跟江南同志见面吗?”

岑庵衍的话很残,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级领导必须要确保这笔资金的安全。

63万日元,合十八万美元!

这几乎相当于张安平在美期间的转账总和了!

换成法币得两百多万现在法币贬值严重没错,但两百多万,终究不是个小数目!

张安平闻言没有回答,反而询问:“这笔钱的事,现在知情人有多少?”

岑庵衍不解其意,但还是回答:“海地下党这边只有一人知晓,苏南根据地的调查组,核心的五名同志全都知情。”

张安平忍不住倒吸冷气,又追问:

“那苏南根据地那边呢?具体有多少人知道?”

“不清楚,但我估计领导班子的同志应该都知情吧。不过他们不知道来源。安平,怎么了?”岑庵衍看着张安平,心中有股不详的预感。

张安平听得牙疼。

最开始以为只要应付老戴即可,之前得知中统插手了,事情的难度增加了,但张安平并没有太头疼。

可现在却发现知情人更多了。

那这件事麻烦就大了!

在原先的情况下,这笔钱的来路张安平可以解释成这是姜思安的钱。

但现在不行了,因为地下党这边、新四军这边有不少人知情了,一旦泄露出去,很容易跟这边的这笔钱对号那问题就来了,既然你说是姜思安的钱,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党手里?

莫不是说这笔钱是姜思安给地下党的?

再引深点,给地下党的钱,你张安平为什么会从地下党手里拿到?

一旦这个雷爆了,足以将张安平炸的粉身碎骨!

插一句话啊,我之前没想到这茬,写着写着发现了这个b,不得不改文,之前写的一章直接废了。呜呜呜……求月票安慰。

当然,知情范围不大,泄密的可能性也不大,但万一呢?

张安平的身份,经不起这个万一。

看张安平的神色不对,老岑不得不再次问:

“安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安平苦笑一声后,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从通过军统的渠道向“江南”同志传递线索、到“江南”同志对军统钉子的身份产生了误解、再到被天杀的陆桥山“携款跑路”、最后到军统中统的暗斗导致中统调查组马到来,他一股脑的统统告诉了老岑。

随着张安平的讲述,老岑的脸色从发红向发白开始了转变,当得知中统带走了陆桥山后,他的脸色已经是一片的惨白了。

而等到得知中统派出了调查小组即将抵沪,老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晃起来。

最开始他心疼这笔巨款,因为这意味着哪怕是张安平最后拿到钱,这钱等于了军统的帐,跟地下党无缘了。

但等到最后,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意识到这件事已经等于在张安平身边埋了一颗随时都会炸的雷,这个结果让他更难以接受了。

他自责到无颜见人,都想一了百了了!

他的手忍不住颤栗,费了好大劲才涩声道:“安平,你有破局的主意吗?”

老岑此时完全没了方寸,他是经验丰富没错,可这件事却直击他的软肋。

张安平的安全,在老岑看来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可现在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张安平处境极其危险中统调查组他相信张安平能应付,可如果新四军、苏南调查组这边出问题呢?

一旦被国民政府所知,张安平的身份铁定暴露!

我就不应该让安平介入啊!

张安平皱眉思索,窒息的沉默让老岑忍不住紧握拳头,他恨死了自己。

“如果……如果这笔钱是喀秋莎所为呢?”

张安平将自己灵光一闪的想法道出。

岑庵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顺着张安平的思路琢磨起来。

因为一次泄密的缘故,“喀秋莎”这个代号戴春风是知道的,海区也一直挂着一个任务,那就是找到为地下党提供资金的“喀秋莎”。

已知“喀秋莎”是地下党,那么,张安平的所作所为,就成了从地下党手中夺取这笔资金了。

顺着张安平的话,岑庵衍道:“那江南同志就得是你策反的钉子?”

张安平继续道“我通过一条密线策反了边季可,边季可受苏南根据地的派遣来到海,从喀秋莎手里获取了这张不记名的日元存单,还没来得及给我,便在日本人的抓捕中被牵连遭到了逮捕。”

岑庵衍一脸喜色:

“然后就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说得通!现在都说得通了!”

张安平皱眉道:“可是这样的话,边季可就得背负叛徒的骂名了。”

“安平!”岑庵衍沉声说道: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知道这样对江南同志不公平,但除了这样,我们别无选择!”

随后他又说道:“江南同志拥有丰富的敌后斗争经验,正好让他借机进入军统,有他存在,也可以当你我之间的桥梁,你觉得呢?”

张安平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随后他道:“那我们得完善下喀秋莎的身份边季可是怎么跟喀秋莎接头的,又是怎么获得这张巨额存单的,都得做准备。”

岑庵衍思索着说道:“以明镜同志为核心布置下这个交接过程怎么样?”

“我们可以掐除线索,但以后若是军统复查起来,这条线终归是有用的,你觉得呢?”

张安平想了想,同意了岑庵衍的说法他的防火墙有两道,明镜和曾墨怡,明镜是第一道防火墙,满足“喀秋莎”的所有条件,关键时候可以以此来吸引注意力。

而身为他防共委员会成员、铁杆反共分子、大特务的他,布局针对“喀秋莎”,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会引发怀疑。

岑庵衍长舒了一口气,最大的麻烦是解决了。

可他又忍不住想起了这笔巨额的资金,心又疼的要命。

岑庵衍叹息一声后,涩声道:“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的责任,我不该在情势严峻的情况下,贸然将这张存单交予江南同志。我会向组织检讨并承担所有责任,安平,如果……如果我撤回去了,我希望你尊重新来的同志……”

张安平打断岑庵衍的话:

“岑庵衍同志,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是二号情报组的最高负责人,这件事怎么处理我会向级说明在级没有明确的指示前,我希望你不要保有消极的态度,明白吗?”

岑庵衍知道这是张安平在揽责任,他想拒绝,但话还没出口,张安平就道:

“老岑,现在有两件事需要解决。”

“第一,你必须暂时先不要将存单的事告诉苏南的调查组,等到中统的调查组抵达后,你才能向调查组汇报,并向调查组坐实边季可叛徒的身份,没问题吧?”

“嗯。”

“第二,”张安平叹息一声,接着说道:“这张存单能让苏南根据地的同志如此重视,想必苏南根据地的情况不好过。我会想办法为根据地的同志筹集一批物资,你呢在坐实了边季可叛徒的身份后,要保证我跟苏南的同志们之间的联系畅通,让苏南的同志们带走这批物资。”

岑庵衍担心道:“你手现在应该没有可动用的资金吧?”

“放心吧,马就有了。”张安平神秘一笑。

天杀的中统关键时候坏我的事,我这一次不狠狠宰你们一刀,我以后改姓安!

安张平恶狠狠的在心里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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