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凑到她旁边,俯身要给她披上外套的时候,她却突然伸手,温热的小手摸着他的面颊,让他有些恍惚:“你醉了,我送你回去。”眼前的她醉的不成样子,但脸上的红晕和淡淡的酒香却让他移不开眼,但趁人之危可不是什么好的作风,他摒弃杂念正要将她抱起的时候,她的双手却环住了他的脖子,脸越发的凑近,酒味也原来越浓。
“还有你......你......”她半睁着眼睛看着他,在他那深邃地像夜空一样的眼睛里,倒映着醉酒的她,她嘴角不知为何扬起了笑意,让安闵冬的心头一颤,她似乎是有些释然的笑着,“还有你......”不等安闵冬做出下一步的询问,她便已经挂在了他的脖子上,睡了过去。
安闵冬只能无奈的一笑,拦腰抱起她,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便下了船回医馆去了。此时已经是四更天了,街上的人都已经回家团聚了,早就没有赏花灯的人了,街上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他抱着她的行走的脚步声,轻轻地,生怕吵醒了她。她要说什么?他不知道。
可今夜他的样子却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也正是因为今夜,她才会吐露自己的心声吧,他没有想到表面那样坚强,那样奸诈狡猾的她,能在那样的困境看着受伤多处的他却面不改色的谈交易的她,竟然心里也会这么脆弱,他原以为,洛永天的女儿,必会是像洛永天那般坚强果敢,可他还是没想到,如今在他怀里熟睡的她,不过是一个女子。
许是父亲的早早离开,让她学会坚强地独自生活,许是他人的欺骗狡诈,让她学会每一分的利益都要等价交换,许是他人的欺辱和冷漠,让她不愿奢求别人的帮助,宁愿所有的事都一览承担。
洛永天教的一手好女儿,可他却忘了,如何教女儿如何直面自己的感情。这样的他,既是对女儿的周到,也是对女儿的残忍。
一路上,安闵冬想了很多,到医馆门前的时候,是红着眼眶提着灯笼站在寒风之中的水素悕。她无数次的想出去找她,可店内的人们都回家去了,万一她走了,她回来了又如何是好?便只得焦急的在这里等她回来。远远地见他送她回来,灯笼就跌落在地上,凑到了她们二人身边,看着熟睡的洛暝晗,水素悕纵然是有满腹的疑惑也无从开口,只得急急地把安闵冬带进里屋,把洛暝晗安放好。
水素悕看着安闵冬轻轻地放下熟睡的洛暝晗,并贴心的盖上了被子,才放下了心,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坏人,而且已经两次送暝晗回来了,她们二人应该是有些猫腻的,她想道。
两人一并退出了房间,水素悕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谢谢你送她回来,真的是麻烦你了。”水素悕还要说什么,便被安闵冬打断:“道谢就不必了,明日她醒了,你只告诉她,她喝醉了的样子太丑了。”
喝醉?不等水素悕反应,安闵冬就扬扬手大步离开了,只剩下一脸狐疑的水素悕,心里产生无数种可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