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们手足无措地看向临时队长,这种地精科技闻所未闻,伐木杀人两不耽误,感觉比兽人强大太多了。
瓦里安一边指挥众人躲避,一边思考着怎么对付猖狂的地精。
“你们这些胆小鬼!看我马尼斯的厉害!嘿嘿!”
地精灵活地操纵着人形伐木机,不知道按了什么手柄,突然“咔嚓”一声,旋转的圆形锯盘竟然松动,并朝人群飞掠而出。
民兵们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攻击方式,惊愕中一迟疑,等趴下已经晚了。
“嘡嘡……”车轮大的圆锯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所到之处,有人立即变成光头,有人的皮甲被撕裂并冒出汩汩鲜血,有人尝试着用盾或剑去格挡,盾瞬间被破成两半——扔慢点胳膊就没了,剑即刻断成两截……
地精怪笑着,并迅速有一张新的圆锯自动安装在伐木机手臂上。
瓦里安一阵后怕,这要是锯盘再低些,这些民兵的腿可就都齐齐锯断了。
他疾速躲到树桩之后,开始酝酿力量……虽然他已经对此轻车熟路,但还是感觉不如直接战斗干净利落,这就是他不想以法师的面目参加战斗的原因。
瓦里安想发动一次火焰攻击,但他还想留下活口以拆除定时炸弹,自己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能量的大小,万一打死就麻烦大了。
他想到了法奥大人对聚焦之戒所作的加持,他当时是这么说的——“瓦里安王子,我祈祷圣光对戒指加持,圣光回应了,而且完美地附加在了戒指之上。圣光的存在本没有处所,衪无来无去,衪是没有形象的,衪存在于正义中,存在于一切生灵的心中。但衪又是全能的,衪将强大的能量——或许是我或许是你本身的能量,灌注在戒指中,一如我为信徒摸顶祈福,那是圣光的力量,也是他本人的力量。”
法奥大主教还说——“据我观察和体悟,这枚戒指一旦被随身携带,将时刻恢复你的体力,当你的身体受到伤害时,它会立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去修复伤处,只要不是致命的,只要你给它时间,它都会治愈,就像每个牧师所做的那样。至于有没有更为可观的用途,就看你的发现了。”
这也得到了印证,很久以来,遭到的伤害完全不需要救治即可悄无声息地痊愈,而且自己的身体也在光明的加持下健壮起来。
瓦里安疾速地思维着,如果自己所接受的加持如牧师或圣骑士一样,那么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技能体现呢?这与法师利用意识去驱动奥术能量有什么不同呢?
他想起加文拉德,他一个战士,接受洗礼后,立即可以向圣光祈祷而得到回应。这股力量,存在于每个正义的心中,那此时的自己,无疑也是正义的。
既然法奥大人说了,就等于作了担保,圣光不在天上,而就在戒指中。
虽然衪无所不在,但衪的投影在戒指中。
于是,是不是可以方便地以抚摸的方式,来得到圣光的回应?
圣骑士和牧师最重要的施法步骤,就是必须得到圣光回应,就像法师必须感应到奥能的存在一样。
瓦里安将右手食指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抚摸着,“无所不在的圣光!我需要您的回应!在这危急时刻!我渴望正义战胜邪恶!”
忽然,他在意识之海中,仿佛看到一个虚幻的影像,像是法奥,又像乌瑟尔、弗丁、加文拉德,甚至有些像自己……他在微笑,并散发着金色光明。
难道这就是回应?
瓦里安不知所措地继续念着自编的词句,“以圣光之名!行正义之实!”
瞬间,那个影像更加真切,他不是任何一个人,或他就是任何一个人,他慈悲地看着瓦里安,极具感染力地微笑着。
瓦里安瞬间从心脏部位涌出安乐、祥和、力量、光明、坚定、正义……他感觉自己被光芒包围着,这感觉,真美妙了。
忽地,他脑海中掠过地精那嚣张的嘴脸,同一时刻,心里涌起一丝怜悯,“应该让他忏悔。”这个想法,自然地从思维中流露出来。
瓦里安想起加文拉德曾施放过“忏悔”,会令敌人停止动作短暂进入晕厥状态。
原来圣光在指引着自己,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以圣光之名!”瓦里安突然低语着,“忏悔吧!”
瞬间,从瓦里安的手掌中,发出一道金色的光焰,直击驾驶着伐木机的地精,而且,这个攻击没有飞行轨迹,就像有光明之桥连接着瓦里安的手和地精的胸膛。
顿时,巨大的人形伐木机噪音急剧下降,并最终停止了运作,而地精则耷拉着脑袋陷入昏迷。
瓦里安疾速冲过去,众人甚至听到了风声……
当地精睁开眼时,剑已经轻轻按在了脖子下的大动脉上。
“天呐!你的动作也太快了……嘿嘿……有什么需要我马尼斯帮忙的吗?”
地精一看,自己莫名其妙已经败了,瞬间放弃抵抗,眼巴巴看着瓦里安,没了刚才的张狂。
“那个定时器,根本没有插钥匙的孔,这怎么解释?再不老实……”瓦里安把地精一把从伐木机上拎下来,往伐木场悬崖走。
“钥匙……哦对!不是一般的钥匙,是一种……磁力钥匙!地精科技最新产品,价格便宜童叟无欺!”
瓦里安“啪”地一拍他的后脑,“少废话!那个磁力钥匙在哪里?”
“在盆地最南方的农场,那里兽人最多……”地精跪地赖着不走,并顺势抱住了瓦里安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眼睛则乱转着。
瓦里安怕他弄脏自己的法袍,赶紧踢开,“说!我们看守你的两个人呢?”
地精一听,面露惧色,慌张地四下看看,小声说,“大人!是祖尔金那个混蛋巨魔!他杀了你们两个可敬的兄弟!还让我开上伐木机对付你们!我是被他胁迫的!它从北方森林来找枯木部族,说要干票大的!大人!这可是机密,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大人!这个消息足够换我一条命的!那个祖尔金要与兽人的大酋长联手了,这下你们人类完蛋了……这下,他们部落仍然要完蛋!”
旁边皱眉的民兵上来就“啪”地甩过响亮的一巴掌,“说谁完蛋?”
瓦里安看着地精脸上那个巴掌印,心中舒爽。
地精一看这阵势,赶紧装腔作势地扇着自己嘴巴,“看我这臭嘴,这都多少天没刷牙了!你们知道的,兽人不把我当人啊!我是一个礼拜上七天班,中午还无休!三餐自己做!没加班费没补助!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从荆棘谷来应聘了!他们给的还不如风险投资公司给的一半多!”
“绑上他,一起去农场。”瓦里安小声命令。
地精噗通坐在地上,“我不能去!他们会杀死我!我是中立国的中立分子啊,大人!”地精急得连连用膝盖走路,求求这个求求那个。
瓦里安最烦这种货色,“绑了,堵上嘴牵着走,这次看他还怎么耍花招。”
他清点了一下民兵,还剩下18人。
“农场有多少兽人?”瓦里安拔出塞在地精嘴里的带血亚麻布团。
“多少兽人……怎么着,也得……嗯!”
“啪!”
“哎呦喂!估计着,大概吧,别打别打!你打我,你手也疼不是嘛!我认为,有百八十个?对!很多很多!”
地精吧唧着嘴,很有把握地说,并得意地用余光扫视着瓦里安。
瓦里安心里咯噔一下,兵力相差这么悬殊,如果指挥官不是傻瓜,就不应该去硬拼。
他回身看向锯木车间外停放的几部伐木机……
瓦里安“铮”地拔出剑,抵在地精脖子上,“用十分钟,教会我们使用伐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