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狼狈为奸(求月票~~)
行政楼,主任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李怀德有些虚的声音传出来,李源高度怀疑,这老鬼晚上就住在办公室,一来躲避家中母老虎,二来方便办事。
果然,他还没推门,就见食堂干活的漂亮姑娘刘岚从里面出来。
刘岚看到李源时眼睛一亮,随后许是有些心虚,干笑着点了点头,扭身离去。
李源笑了笑,就凭这个,老李也只能巴着他……
进门后,果然就看到老李正在整理外褂的领口。
见居然是李源回来了,李怀德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小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的好回来的好啊!哈哈哈,快坐快坐!”
农村人流汗多吃盐重,一人每天六克估计都不够,好在这些盐只是用来腌制野物的,估计差不多了。
“国庆!”
李怀德闻言冷笑两声,道:“这就说的通了。小李,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赤脚医生手册》这么大的功劳,一直没见上面有什么奖励发下来,我就觉得纳闷。后来托了关系问了一大圈才知道,有人把这份功劳给截胡了!你猜猜是谁?”
接下来,我就可以全力解决三百年老山参和成年大虎骨的难题了。这两样,估计比较难。但好在,这两样还能获得,不像大独角犀,国内灭绝几十年了。山参和虎骨,上次去东北出差的时候我就打听过了,听老人们说,在老毛子境内,大虫还比较多。不行我就偷偷跑过去,看看能不能得手……”
李源认真点头:“主任,您说的有道理!”
说着,顺手将李源手里的药丸都接了过去,自然流畅……
李源接过后连忙道谢,就要告辞离去,听李怀德问道:“小李,你现在和聂副主任的关系如何了?”
有些小撒娇的样子……
秦淮茹脸都黑了,这个坏东西,真是一点没变,回来一会儿就气的她心口疼!
这是嫌她老了!
李怀德好奇道:“哦,私事?什么私事?说来听听!”
李源微笑点头道:“那就好好干,注意安全就行。国庆,爷爷和妈妈还好么?”
李怀德仰头大笑起来,道:“小李啊小李,你说你,咱们工厂多少漂亮女员工一直惦记着你,你倒好,一声不响的娶了个农村丫头,可不得成天在家和你老娘干仗?现在知道头疼了吧?”
在一辆帆布顶木头门的金陵嘎斯卡车下面,李源找到了钻在下面修车的张国庆……
李源一路拐到工人医院,还没进楼就听到身后传来惊喜的叫声。
傻柱老脸一红,道:“什么话……我儿子忒调皮,在学校成天和人打架,我这不是要些消毒水回去,磕磕碰碰了好给他擦擦!怎么着秦姐,胃又不舒服了?这不赶巧了么,源子回来了,您又可以扎针了!”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摞工业券,道:“拿去吧,好好安抚好老娘,才能继续好好工作!”
李源语重心长道:“主任,革掵工作固然重要,还得先保重好身体啊。往大里说,轧钢厂上万员工离不开您,往小里说,我也指着您庇佑着,大树底下好乘凉呐,您可千万多保重啊。”
李怀德闻言面色舒缓,哈哈一笑,道:“小李,你如今已经是冶金部下辖的干部了……”
这货可别提前把他自己给玩儿死了,怎么也得再活个六七年,把混沌期熬过去再说。
守着过万工人的轧钢厂,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现在钱对李怀德而言,就是个数字……
“嘿!源子,您这可真是神出鬼没,多咱回来的?”
李源从解放包里拿出了十二枚药丸,道:“药理上没任何问题,也没什么副作用,最差也能保养身体。主任,您可以试试药效。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效果能有原升龙丸的三成,那我就用一半的浓缩水牛角粉,兑一半的大独角犀粉,这样就能将药效提高七八成左右。如果有原升龙丸五成药效,那就只需要添加三成。这样一来,就能大大的降低成本。
李怀德满意点头道:“我就知道没看错人,小李你不错,你很不错!坐坐,快坐下说。这一去就是大半年,我时常担忧啊,生怕你这么好的年轻人,万一出点事,那可就追悔莫及了。做不做出来成果有什么关系呢?人,才是最重要滴!”
“哈哈哈!”
张国庆点了点头,小声道:“干爸,上回您留下那么多好东西,爷爷和我妈吃了后,身体都养好了一大截儿,感觉明显不一样了。今年大半年了,都没怎么生过病。”随后有些遗憾道:“一会儿我要去津门出差,拉一趟货过去,不然能和您一起回去了……”
……
李源正色道:“主任,那只是挂名,我档案仍在轧钢厂。我是轧钢厂培养出来的干部,怎么能忘本呢?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干,也是不屑去干的。”
烈士的子女,并不容易。
李源笑眯眯的拿出两张纸巾,把他脸上的油污擦了擦,道:“回来了。怎么样,在车队还习惯么?”
秦淮茹俏脸一红,没好气白了李源一眼,道:“你倒是回家去啊!四合院的房还要不要了?大雪给你生了个儿子才肯回来?还是你聪明,把孩子户口落到农村去,将来不用下乡了。我们就不成了,就棒梗一个男孩子,还被送去陕北那边插队去了,不知道哪年才能回来,眼睛都快哭瞎了……”
李源明面上的履历清白,对他们的未来是有一定影响的。
李源倒吸一口凉气,道:“该不会是……这也太卑鄙了吧?这功劳和他有什么关系?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李源“哎哟”了声,摇头低声道:“甭提了!我结婚的前一天,孙叔……就是工厂医院医务处的孙达孙处长才跟我说,聂副厂长两口子松了口,等他们姑娘回来后,我和他姑娘还有希望在一起处……可我那边都说好了,还能悔婚不成?那我成什么人了?我要真是那种见了富贵就往上攀爬的小人,指定连主任您也不会再信任我了。
张国庆高兴应道:“欸!知道了,干爸!”
李源一边往里走,一边笑呵呵的听着,傻柱一口气说的嘴都干了,最后道:“源子,多咱回四合院啊?这回可不急着走了吧,咱哥儿们可得好好喝一个!”
李源笑着应下后,道:“主任,还有个事……经费不够了,这次钱要是凑手,我在安南那边多收些独角犀,估计能管两三年的药用,可惜了。而且其他各种药材也还是太贵了,我寻思着,等把老山参和虎骨试验出平替药材后,我再到各类药材的产地逛一圈,花几年时间,囤积一大批。
嘿,李源回头看去,乐道:“秦姐,是您啊。怎么着,身体哪里不舒服?回头我给您摸摸……脉,扎几针……”
张国庆咧嘴笑道:“知道了干爸!干爸,您什么时候走?可别没等我出差回来,您就又回去了……”
结果就彻底得罪死聂副主任了,要不是有您护着,我估计就算不把我发配到西疆克市油田,也要送我去大三线搞建设支援去了。您说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李源坏笑道:“哟,那快四十了,棒梗要是在那边结婚,您说不定都当奶奶了!秦姐,恭喜您要当奶奶了!”
说着,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睛盯着李源看。
冷不丁的一声叫,张国庆手一抖,一团黑机油掉脸上了,不过张国庆顾不上这些,身体灵活的倒滑几下,钻出来后见真是李源,激动的咧嘴笑道:“干爸,您回来了?”
特别是秦大雪和小治国同学……
不然这种阵仗的以私对公,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这个人的用处不小……
人民报纸都能上去,秦淮茹觉得,他要是愿意帮忙,还是有希望的……
李源正准备进楼,就见路口处又传来一道惊喜招呼声,他抬眼看去,还是熟人,傻柱。
有这人在,李源才能自在的穿行两地,保证内地的履历档案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张国庆目瞪口呆道:“干爸,这得买多少啊?精盐才一毛四一斤,粗盐八分钱就够了。这么多钱和工业券,能买一万多斤!”
立个军令状,争取六年后,把这药彻底给攻克了!”
钱和工业券都是垫付,回头红星公社要还的。
李源笑眯眯道:“柱子哥,您这是跟着秦姐一道过来的?”
秦淮茹下意识的应道:“啊,怎么了?”
傻柱也不在意,有了儿子后,精力大都放儿子身上了,遇到李源也是张口闭口都是他儿子。
李怀德对李源的愤怒十分满意,他笑着拍了拍李源的肩膀,宽慰道:“算了,那老小子背后的后台来头不小,我现在还没查出来到底是谁,等我查出来后,有他好看的时候!小李,大丈夫要学会隐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李怀德激动坏了,如果真能解决药材的困扰,那以后他岂不是能化身炮台,尽情的关照厂内那么多向他靠拢的年轻女工人了?
秦淮茹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一扭身进医院去了。
李源这一年人虽不在,可四合院和轧钢厂里满满都是他的传说。
“……”
站稳后,不无尴尬的看向李源。
“真的?!”
张国庆的亲爸牺牲时,他才四岁,母亲病倒后,踩着凳子上灶台烧水热饭……
“源子?!”
看着意气风发的李怀德,李源笑眯眯道:“够了够了!”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有一件私事……”
在港岛开惯了高档轿车,猛然看到这种大拖拉机,很有种年代穿梭的感觉。
这个不仅关乎他个人,也关乎李家诸多子弟家庭关系的清白。
李源道:“红星公社几万人,这些盐够不够都不好说。分三次拉也好,五次拉也行,一次别拉那么多。你去找后勤王主任,让他给你开个轧钢厂后勤部的条子,不然还不大好买。”
李源呵呵笑道:“主任,很惭愧,这大半年《赤脚医生手册》都没写出啥新意来,尽捣鼓升龙丸了。安南那边还真能收到一些大独角犀,可惜钱带少了,就收了六根。不过最大的收获,是试验出了有可能取代大独角犀的平替药材,就是浓缩的水牛角粉!”
李源笑道:“这次在京时间长一些,过完年才走,有时间聚。行了,忙你的吧,车检做好了,别马虎大意,回头半路修车就麻烦了。”
李源笑道:“巧了,你婶婶正让我想法子多弄些盐回来。”说着,他从解放包里拿出一叠工业券,又典出一百十张大黑十,道:“都买成粗盐,回来直接拉到红星公社,那里有大库房。”
李怀德哈哈笑道:“好!有志气!这次我给你批上八千块钱,再给一些全国粮票,怎么样,够用不够用?”
李怀德听到最后吓了一跳,心里都感动起来了,上前握住李源的手,用力摇了摇,深沉道:“小李,你不愧是轧钢厂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医生!不过,万万不可跑老毛子那边去,虽说两边交火已经停了,可老毛子素无信义可言,十分残忍,你真要潜伏过去,凶多吉少。就在东北找,就可以了!你的医术水平,我是十分信任的!”
李源沉吟稍许,问道:“秦姐,您是三三年生的吧?”
……
先还钱,工业券慢慢还。
哪怕改开后,李源依旧会玩儿双操……
老板最喜欢器重的员工拿私事相求,不求的话,上级怎么施恩,怎么收揽人心呢?
李源叹息一声道:“我走之前不是才娶了个老婆么?她是红星公社委员会的主任。这个败家婆娘,把我从咱们轧钢厂领到的工资、票证和工业券都用在公社生产大队上了。我老娘气的呀,天天吵架,她想不通啊,怎么能把我的工资挪用到大队去?我昨天晚上才回来,脑袋都被她们俩轰炸的晕晕乎乎的。主任,只能向您求援了,借我些工业券……”
李源看着这张满是濡慕的笑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转身离去。
张国庆眉飞色舞道:“干爸,我太喜欢开车了!我师父都说,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李源走出行政楼后,总觉得自己头上顶着四个大字:狼狈为奸!
不过,暂时的虚与委蛇,只是为了将来更好的革掵成功,所以李源自觉良心上大体还是能过的去的……
出了行政楼后,直接去了车队。
李怀德可能想礼贤下士一番,亲自给李源倒杯茶,没想到腿软了下,腰酸疼的差点闪倒。
李源也没推辞,笑道:“成!今晚上就回去看看。”
傻柱高兴坏了,两人分开,傻柱在一楼拿药,李源则去了二楼中医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