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君不冷不淡的态度,陈援朝听着本该是生气的,转念一想,这是拒绝回城。
倘若真的心智这么坚定,不为名额所动,,那他真的对谢宴君高看一眼。
“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心动吗?”
陈援朝继续引诱谢宴君,仿佛是想要将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给激发出来,最好能够看清楚谢宴君的心里到底是怎么做选择。
“没什么心动的。”
一个工农兵大学有什么好心动的,好的东西谢宴君又不是没有尝试过,他这一辈子唯一能人她感觉到很心动的就是重新选择。
选择陈雪儿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平平淡淡才是真,倘若沉迷金钱权势地位,却是要孤家寡人,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谢宴君的答复让陈援朝很满意离开了这里,其实工农兵大学这个名额不是假的,但是他也只是隐隐约约听到,并不是很确定。
“唉。”
谢宴君心里想着。
难道又因为蝴蝶效应发生了改变吗?
或许是这个工农兵大学名额还没确定下来,只是很大可能性会落在荷花屯大队上?
要是原本就落在荷花屯大队上的名额,为什么上辈子的结果却是根本没有?
胡思乱想了一番,谢宴君晃了晃脑袋,肯定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不可能这一辈子就要跟上一辈子的轨迹一模一样,有变化才正常。
自己现在跟上一辈子不也不一样吗?
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相交,谢宴君也都知道,不能因为自己知道大势发展就骄傲。
谢宴君毅然决然的坚定好内心的选择,他自己的工作内容也已经完成了。
准备直接离开,他忽然看到朱振华和张小芳凑的很近,难道是移情别恋了吗?
不是说朱振华也喜欢陈雪儿的吗?
他这么快就换目标了?
“我们知青真的是有一个工农兵大学名额吗?你这是从哪听说的啊?”
朱振华走到另外一边,眼神示意张小芳过来,他早就想回城了,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要是真的,他得想办法运作一下,特别是要注意谢宴君跟李卫东两人才可以。
一个跟陈建国的关系好,另外一個家里比较有钱,他拍马都比不上他们,还是得靠自己。
“我也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的,不过不确定。”
张小芳自己也想回城,可是只有一个名额,也不确定到底会落到谁身上。
她本来目的就是想要借助朱振华的手去查看清楚到底是真是假。
“好,今日之事,多谢。”
如果他能回城,真的是多亏了张小芳,朱振华低着头思考,他现在身上也就还有三十块钱,和家里寄来的自行车票。
这些筹码应该能够让张国庆动心了吧?
和张小芳告别后,朱振华回去知青点拿好东西,趁着傍晚的时候去了张国庆家中。
“朱知青,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
张国庆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了一条水烟桶,这是大碌竹做的,拿起烟叶子,就这样点燃,咕噜噜的就抽了起来。
“大队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本来还在犹豫的朱振华握紧拳头,心里下定决心,连忙拿出来了一沓零散的钱,还有一张自行车票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随意的瞄了一眼,张国庆突然愣住,完全不能理解朱振华这是什么意思。
求人办事送礼他懂,可是这朱振华送的都是些什么礼啊?这也太贵重了吧。
他可不敢收,这得多大一件事,要是小事说不定他还可以考虑顺手帮了。
“朱知青,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不行,绝对不能收,我可不收贿赂的。”
张国庆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可他也是只敢收那些不贵重的东西,办小事情。
这钱一看就知道是大事了。
肯定是不能办了。
“大队长,我听说我们大队有两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是吗?”
朱振华也不想兜圈子了,要是真能要到这个名额,肯定是他运气使然。
突然之间提到工农兵大学这件事,张国庆表情变得特别的凝重,他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怎么被朱振华知道了。
脑海搜索自己跟谁说过这件事,可这名额都是没影的事情,怎么可能被人知道了。
这该不会被其他人也知道了吧?
张国庆有些焦急。
“你这是听谁说的啊?这件事都根本还没有确定下来,我们大队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两个名额,也有可能一个名额,或者一个都没有。”
当真还以为工农兵大学这么好上啊!
想要名额就要名额吗?
虽然他作为大队长是有这个能力分配,可他还是要经过大家的同意才可以。
“我听说的。”
反正这件事是真的最好,要不是就当攒个经验吧,朱振华也是未雨绸缪。
倘若有两个名额,张国庆肯定是早就跟大家宣布了,不可能藏着掖着的。
更何况大队长家也没有合适年纪的文化人,不是初中就是小学,要不然就上个扫盲班,应该也不可能给他自己的家人。
只是荷花屯大队上的社员们对于张国庆做的决定很少会有反驳,反驳也没用。
“朱知青,你可能被骗啦,名额还没有确定。”
不过就是十有八九了,只要坚持到生产大队评比那天就可以。
今年他们大队交公粮得了甲等,自然也还是需要在其它方面继续拔得头筹才可以。
张国庆将朱振华送的东西推了回去,事情没有办好,他可不敢收钱,还是那么大的一件事,他也不会为了这点利益把自己给折进去。
从张国庆家离开,朱振华清楚这件事还没确定下来,但是十有八九,应该跑不掉。
当天夜里,有些失眠的谢宴君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声音,可他这里是靠山这边。
怎么会有人半夜过来。
不由立刻起身靠在门边屏气凝神。
认真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声音却越来越小,甚至是感觉距离应该比较远的。
谢宴君轻轻的推开门,顺着刚刚听到的声音准备走过去,又折返回来拿了一根棍子。
还是以防万一准备好防身武器,既然是看管林场的,就得有这个觉悟看好这里的树木。
月亮已经升到半空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月光也很透亮。
顺着月光,他居然看到了两道身影。
只是看不清容貌到底是谁。
谢宴君压抑住心里的诧异,猫着腰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担心被他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