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纵使困顿难行,亦当砥砺奋进。”
“须知天下之大,超乎汝等想象!”
“军事就讲到这里,几位殿下。”
刘玘说着后世老师们都会说的,一堂课一章科目结束,一样会说的话。
也观察着几位殿下的反应。
果然还是跟之前一样。
朱标跟朱棣求知好学。
朱樉跟朱?那就是完全不求甚解,甚至学到一半都打哈欠了。
果然就是憨货。
刘玘也对他们不上心了。
如今的大明朝,能给朱标朱棣这几位皇子一起上课的老师。
那还真是没有几人!
自己还真是大明朝头一人。
不过如此殊荣,却没有让刘玘有多高兴,因为要承担的压力。
刘玘心中也是有数的。
毕竟老朱叫他们来,回去肯定也会询问他们。
跟这么一位皇帝斗智斗勇,随时都会将命给搭进去。
这还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活。
不过风险高收益也高。
这个世界若是没有能力,对于任何人来说,你都是祸害。
但如果你有让人“为之所用”的能力,那里就是能人志士!
这个道理,刘玘还是知道的,所以也是心底里对于目前的局面,还是有一定把握。
否则也不会今日就这么摊牌,给朱标他们讲这么多了。
老朱一个不满意,就给自己玩九族消消乐,那也是可能的。
所以没有把握的事情,自己不会做!
正当刘玘继续上课的时候。
另外一头。
朝堂的斗争。
也在悄然发生。
淮西勋贵那边的文臣们,率先也要发难了。
当刘伯温将奏疏给交上去的时候。
无疑文武百官们,自然也都接收到了各自的情报。
但是具体奏疏的内容,他们也就知道一个要改革。
大明朝的国政许多地方要改。
所以一個个那都是一门心思想着打听更为仔细一些。
毕竟比人更先一步知道领导的意思跟态度。
那对于他们在朝为官的臣子们来说,那是必然会做的一个功课。
这对于自己是好事,对于陛下那也是他们忠心可嘉的表现不是。
各自有着想法,同一时间淮西勋贵集团推出来的文臣胡惟庸。
自然也第一时间收到了这样的情报。
这个时候的胡惟庸,那是一脸怪异。
怎么刘伯温不辞官回家后。
反而还如此积极的参加朝廷政务起来?
甚至还干上了丞相!
一想到刘伯温当上了丞相,胡惟庸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知道自己费尽心机,将杨宪给扳倒。
为的就是这个丞相的位置。
但是没有想到,干倒台了学生。
这浙东集团的文官领袖,这个老师刘伯温直接自己跳出来。
站到了台前,甚至还干上了丞相这个位置!
这就把胡惟庸给气得不轻!
前几日接收到刘伯温被封为当朝丞相的时候。
胡惟庸当天直接气晕了过去!
相当于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倒头来给别人做了嫁衣。
事后他拐弯抹角的去询问皇帝。
谁知道差点惹得朱元璋不高兴!
朱元璋何等聪明的皇帝,自然看得出来胡惟庸有什么心思。
但是也只是提点一句,让胡惟庸好好听从丞相调遣。
此时的胡惟庸如果收敛,估计也不会落得历史上原本的下场。
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胡惟庸自然更为痛恨讨厌起刘伯温来了。
本来就是政敌现在直接加上了一个私仇。
从历史来看大明朝的党争,那是没有道理也不讲究对错。
党争只看输赢。
所以胡惟庸彻底跟刘伯温开始势同水火。
刘伯温是浙东集团的领袖,胡惟庸是淮西勋贵集团李善长他们推出来的。
胡惟庸算是半个淮西勋贵他们的人,比淮西勋贵明面上还是李善长。
只不过李善长老谋深算。
狡猾得跟一个老狐狸一样。
自然不会凡事都出面。
很多事情,那都是借着胡惟庸的手来行动。
——好用好使,还不脏手!
胡惟庸每一次还乐得屁颠屁颠的,殊不知被李善长拿捏得死死的。
胡惟庸与李善长都是淮西人,但是胡惟庸可以说是被李善长,亲自一手给提拔出来的,虽未是淮西勋贵的人,但是却也离不开,走得很近。
如果说在浙东与淮西的斗争之中,明面上对垒的就是胡惟庸与杨宪的话。
这大概就是胡惟庸在淮西集团中的一个很重要的定位。
但他却也不是真正淮西的人,淮西的人必定只有李善长他们这群勋贵!
至于李善长?
勋臣第一,万人之上。
生封公,死封王。
男尚公主……这是李善长在洪武朝,最好的描述了。
李善长对于朱元璋而言,分两个时期:
前期,可以说是朱元璋的一个贴心人,不只是稳重、还十分通达人情。
可以说是朱元璋的老管家甚至可以说是老朋友。
但是后期却是一个变了味的老伙计,全家也都烂透了。
所以朱元璋拿起了屠刀,送走了变了味的老伙计。
历史上刑场上的李善长,也许会想起滁州初遇朱八八的时候。
毕竟也是一样的时节,秋后的风,很凉爽。
——这就是李善长!
胡惟庸在家中来回踱步,那是一点儿也不歇着。
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恨。
在知道刘伯温呈递奏疏后。
陛下欲要改革的打算时。
直接就来找到了李善长。
敲开了李府的大门!
李善长正在庭院里面闲敲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见胡惟庸来,笑着招呼,示意他过来坐下。
“哈哈哈,惟庸,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老师,你真是好兴致,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手谈?”胡惟庸一屁股坐下后,望着眼前棋盘上的黑子,很是遗憾的叹道:“唉,黑子的这般境地,却无可活!”
“无可活?”
“道狭敌众兮,情无远行,棋多无策兮,如聚群羊!韩国公,这黑子,难道不是?”
李善长,闻言一愣!
他左手执黑代表自己,右手为白代表敌人。
“惟庸,这是话里有话?”
李善长放下手中黑子。
并没落下轮到黑子的这一手。
而是看向了胡惟庸,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