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KK是《曙光》游戏里的一个小支线NPC,戏份远没有诺白那么多。
但这小子高超的大忽悠之术、还有偷东西的技巧,给玩家们留下了不少印象。
更重要的是,KK在边陲属于一股清流。
边陲这种混乱地带,坑亲爹、卖亲妈的事,苏默见过不知多少。
欺诈、背叛、算计...这些东西几乎已经刻在了边陲人的骨子里。
但KK不一样,他虽然是偷东西的小贼,却很讲义气。
在相关支线里,玩家和KK也是因为偷钱包相遇,不偷不相识,发展出了一段友情。
后来玩家委托KK帮忙去偷合子公司的东西。
东西是偷出来了,但几天后事情走漏,KK被抓。
他被合子公司关着打了几天几夜,直到咽气都没供出玩家。
当时苏默玩完这条支线,难过了好久。
所以这次他接到奥戴安娜的偷窃委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讲义气的小盗贼。
...
苏默收回思绪,发问:“对了,你知不知道鹰爪会是什么来头?”
KK:“知道啊,管滨河街区的暴力团体,有一两百人吧,实力很强,这片全是他们说了算。”
苏默有些惊讶。
一两百人?!
这规模不算小了。
怎么原作剧情里提都没提过?
苏默继续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KK想了想,说:“听说是劫道的,就是专门蹲在郊外公路杀人越货,把那些车队的物资和财宝抢回来卖。其它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是他们的人。”
苏默更加不解。
劫道的?
莫非鹰爪会把奥戴安娜的东西劫了?
那更没道理了。
以奥戴安娜高傲的性格,东西被劫了能忍?还搁这偷?不派人干死他们?
苏默没有在这空想,先把注意力放在了委托上。
他说:“说正事吧,你帮我从鹰爪会那里偷一个银白色的手提箱,就普通公文包那么大的,凌晨2点前偷出来,钱包的事一笔勾销。”
KK直勾勾看着苏默,没说话。
苏默:“发什么愣?”
KK眨眨眼:“银白色手提箱,公文包那么大,凌晨2点前,然后呢?箱子在什么位置?多少人看管?是被人拿在手上还是放在屋子里?里面装着什么?摇晃起来会不会发出声音?”
苏默轻咳一声:“不知道...”
KK人都傻了:“你这一问三不知,让我怎么偷?”
苏默厚着脸皮说:“你自己想办法喽,神偷K爷。”
“大哥你真能折腾人...”KK苦恼地挠挠头,“这样吧,我们先去鹰爪会地盘确定箱子的位置,不然我真的没法下手。”
苏默提醒道:“记着,偷的时候不能被鹰爪会的人发现,也不能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
“有没有什么硬件需求?有的话现在就提。”
KK点点头:“有,有,你这情况比较特殊,跟街上偷钱包不一样,我需要一些道具。”
苏默:“说。”
KK掰着手指说:“我要遮指纹的橡胶手套、降噪用的软底鞋、吸附掉落头发用的静电布——最好做成领带样式方便佩戴、还有夜视镜——不是军用的那种大家伙,外观看上去要像普通眼镜。”
这些东西不难获取,苏默直接带KK去找海伍德,给他弄了需要的装备。
紧接着,两人来到了鹰爪会的根据地,夜莺酒吧。
在《曙光》游戏里,夜莺酒吧是一处玩家可以访问的地点,里面有不少妹子,玩家可以花钱和她们嘿嘿嘿。
但游戏里夜莺酒吧是属于一家叫「鸦巢」的团体,而不是这什么鹰爪会。
苏默猜测,应该是现在到游戏开局的这一個月间,鹰爪会被鸦巢吞并,夜莺酒吧易主了。
苏默躲在暗处,拿出一张稿纸,上面是他根据记忆画出来的夜莺酒吧结构地图。
苏默:“接下来听我安排。酒吧这种场合我应付不来,保险起见就不进去了,你一个人混进去。”
“我在外面给你打配合。夜莺酒吧的电力箱在东北角,我会守在那里,随时准备切断电源。”
“你跟我保持联系,要是发现箱子的下落,并且有合适的时机,你就喊我切电源,趁黑把东西偷出来。”
看着苏默稿纸上画的各种路线和结构,KK不免惊叹:“大哥,你怎么对里面结构这么清楚,太专业了吧!你是参与过夜莺酒吧的施工吗?”
苏默:“啊对对对,没错,我土木狗。”
他将一枚微型通讯器放进KK的耳朵,再给他戴上高科技夜视眼镜,说:“这幅眼镜有实时摄像功能,画面会直接传输到我这里,伱用通讯器和我保持联系。”
“好,等我消息。”KK离去。
...
【夜晚10点47分,距委托超时3小时13分】
夜莺酒吧是一个热闹的夜店,大功率音响迸发出的金属摇滚乐在门口都能听见,大门墙上布置着紫粉色的霓虹灯,光流交织间绘成了女性身体的形状。
酒吧门口有两个鹰爪会的暴徒,长得五大三粗,口袋里鼓鼓的,显然是放了枪,但凡遇到什么事,他们随时准备给人放血。
两人的目光在进门的客人脸上扫视着,突然,其中一人拦住了一个戴眼镜的矮小少年。
他上下打量着KK:“混哪的?怎么没见过你?”
KK不耐烦地说:“狼袭的。”
暴徒先是色变,眼神又变得戏谑:“狼袭的?就你这矮子?吹牛也不打草稿,滚!”
KK摘掉眼镜,那双冷冽黑眸闪过狼一般的凶光:“大姐头最近带我们在附近干人,我听说夜莺酒吧的酒不错,都是从车队那里抢来的好酒,想着来光顾一次。”
“你挺有种啊,小子,敢拦我?我*文明滨河*的,你老大鲁本知道你这么拽吗?是不是非得我把兄弟们全喊来,你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迎着KK冷酷的目光,再配合「狼袭」的名号,暴徒心里有些发虚。
他和同伴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算了,都是看门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暴徒用安检仪扫描了KK的身体,没发现什么东西,就给他让道,瓮声瓮气说:“老哥玩开心点,别惹事啊。”
KK重新戴上眼镜,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不多时,苏默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说真的,月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你是真的能演。”
KK压低声音讪讪笑道:“我个子小,打架也很菜,如果不学会虚张声势,在边陲根本混不下去。”
KK穿过长廊,来到舞池区。
这里光影交错,人头攒动,重金属乐不断轰击着人的耳膜,各式各样的年轻男女聚集在舞池里摇头晃脑。
不少人边晃边翻白眼流口水,神志不清,一看就是药嗑多了,周围还不断有毒虫药贩穿行。
边陲是暴力团体自治的城区,没有治安部队,这些毒虫也不必遮遮掩掩,手中光明正大拿着货,见人就问要不要嗨。
KK踩上一张空桌子,跟着节奏摇晃,很自然地融入其中,丝毫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