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海伍德接手红刀会的地盘,势力直接扩大了一倍。
他本来只是个混饭吃的地头蛇,靠代办市民身份和走私违禁品为生,碰到稍微有点规模的团体都要绕着走。
而现在,他占据好几片街区,混得风生水起,也算是边陲小有名气的人了。
苏默骑车出城来到边陲区,把车停在海伍德的宅院外面。
他进门时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混混,笑着说:“呦,换新人了?小伙子好好干,海伍德不会亏待你的。”
那名混混只是瞥着苏默,没说话。
苏默穿过庭院,走进宅子大堂:“呦,海伍德,给我准备了什么好”
他看清大堂里的状况,直接沉默了。
只见十几个身穿皮衣的男人站在里面,有的在抽烟,有的架着武器,都在冷冷地看着他。
坦克倒在大堂中央,全身义体都被打坏,遍体鳞伤失去了意识。
海伍德被人踩在地上,带着哭腔对苏默说:“兄弟,真的对不起.我家里人被他们绑架了,我没有办法”
苏默并没有觉得恼火。
如果是被同伴背叛,他一定会愤怒。
但他和海伍德是合作关系,算不上同伴,说“朋友”也只是一种客气的称呼。
两人的交情一直停留在互惠互利的层面,这点交情哪能超越亲情?所以他能理解海伍德的选择。
苏默看向那个踩着海伍德脑袋的光头男:“几个意思?”
光头男鼻青脸肿,鼻子里塞着染血的棉花,身上也有伤,想必是之前跟坦克发生了激战。
能把坦克打得这么惨,证明他是个狠角色。
光头男醒出棉花,吸了吸鼻子,吐出一口混杂着血块的唾沫,淡淡地看着苏默:“苏默,新月城佣兵,是你小子灭了红刀会吧?”
苏默反问:“怎么?碍着你了?”
光头男冷笑道:“我们蝮蛇帮跟红刀会没什么交情,但伱不打一声招呼就来搅乱边陲的格局。你们这些佣兵是不是把手伸得太长了?”
苏默面无表情:“蝮蛇帮?哦,我想起来了,鸦巢的狗腿子嘛。是鸦巢的人让你来的?”
光头男用眼神制止蠢蠢欲动的同伴。
他踢开海伍德来到苏默面前,用沾着鼻血的手在苏默外套上抹来抹去,就像是在对待一块抹布。
紧接着,光头男从怀中拿出一张请帖,在苏默面前晃了晃,语气阴森地说:“小子,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你要是在西蒙哥面前这么拽,小命可就难保了。”
说完,他把请帖扔到苏默脚边,招呼同伴离去。
“站住。”突然,苏默的声音响起。
光头男扭头看去,视线兀地一黑,一件衣服甩到了他脸上。
他手忙脚乱把衣服扯下来,发现正是自己刚才擦鼻血的外套。
苏默的目光和声音都非常平静:“把它洗干净,马上。”
光头男咬着嘴唇上的死皮,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圆。
他最开始还在忍,忍着忍着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曹尼玛”,招呼同伴去干苏默。
蝮蛇帮众人纷纷掏出砍刀。
光头男刚准备冲过去揍苏默,视线再度变黑,诡异的失重感传遍全身,感觉自己就像断线的风筝般腾空飞了起来。
“咚!”下一刻,猛烈的撞击感从背后传来,差点震得他口吐鲜血。
光头男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苏默正单手钳着他的脸,将他按在墙上,整个人几乎要陷进墙壁。
眼看老大瞬间被制服,再加上墙壁处巨大冲击力撞出的蛛网状裂痕,蝮蛇帮众人纷纷脸色大变,没人敢靠前。
光头男看着苏默冰冷的眼睛,一时也无比心寒。
他不是一个大意的人,刚才也确确实实做好了干架准备,没有轻敌。
饶是如此,自己的眼睛居然没能跟上苏默的速度!
从苏默提速,到抓住他的脸,再到将他按在墙上,整个过程发生在一瞬之间,他那经过义体强化的神经系统都没反应过来。
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令人几近窒息,光头男知道自己这回踢到铁板了。
光头男喘着粗气,用眼神制止想要背后偷袭的同伴,声音变得缓和:“苏默兄弟,你冷静,有什么事好好说嘛,动拳头干嘛?”
苏默嗤笑:“有时候我真看不起你们这些怂包,动手前拽得要死,动起手立刻秒怂,路边的野狗都比你们有骨气。”
边陲区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打不过别人,又跑不掉,还不想死,那就只能装孙子。
光头男能混到今天,早就深谙此道。
他双手合十摆了摆,顺着苏默的话赔笑:“苏哥,您说得对,野狗比我有骨气,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种垃圾货色计较。”
“哦对,我把您衣服弄脏了,我这就帮您去洗!保证洗得干干净净!您看.抬一抬手?”
苏
默把他放了下来。
他赶紧捡起地上的外套,到水池边用肥皂把染了鼻血的地方反复洗搓,洗得没了痕迹,这才用吹风机吹干,将其披到苏默肩上。
他再弯下腰,把地上的请帖捡起来,拿自己的衣服擦干净灰,随即恭恭敬敬双手递给苏默:“苏哥,西蒙大哥想请您吃顿饭,时间地点都在上面了。您看看?”
要换作以前,抱着“要么不得罪,要得罪就往死里整”的心态,苏默肯定不会放这群人活着回去。
在边陲,死硬叫嚣的人不可怕,可怕的都是那些能伸能缩的。
他们今天对你服软,表面恭恭敬敬,以后卷土重来第一个清算的就是你。
但苏默此时没有去动光头男,因为这家伙跟鸦巢有关系。
鸦巢是边陲区最大的暴力团体,连着8年都是暴徒们公认的“边陲之王”,势力极其庞大,连新月城当局都要给几分薄面。
打狗也要看主人。
苏默现在羽翼未满,如果进入鸦巢的打压范围,那将是非常危险的事。
哪怕真要得罪鸦巢,时机也必须选得有价值,不能在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上得罪。
所以光头男这种人给个教训就够,没必要往死里打。
苏默从光头男手上抽过请帖,不冷不热地说:“请帖我收到了,会去,你可以滚了。”
光头男对苏默点头哈腰赔笑,赶紧招呼同伴离去。
很快,大堂里就只剩下苏默、昏迷的坦克、还有鼻青脸肿的海伍德。
苏默先帮坦克检查了伤势。
坦克浑身都是义体破损暴露的零件,看上去就像一台被拆坏的机器。
但对坦克这种重度植入者而言,只要最基础的生命体征还在,义体部位破损严重点问题不大,反正都可以替换。
苏默检查下来发现,坦克的伤势看着可怕,其实没危及到性命,各方面状态也还稳定,找个有经验的义体医生就能修好。
海伍德擦着脸上的血,哆哆嗦嗦给苏默道歉:“兄弟,真的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
苏默摇摇头:“别说了,我还没起家的时候,你关照了我那么次,被你坑一回我也认了。”
“你立刻带坦克进内城避难,手下那些兄弟谁还愿意跟着你的,也都一起带上,以后就躲在城里吧,别回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