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九章 收拾残局(1 / 1)征子有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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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伟和宫保南大步流星,从漆黑的岔路口里冲了出来,杀到近前。

夜色昏暗,盛怒之下,关伟一枪打偏,却仍平举着枪口,正要去开第二枪,江小道见状,连忙冲到赵国砚身前,背对着他,张臂护住。

“小道,闪开!”

“六叔,别开枪!我要他有用!”江小道大喊。

赵国砚刚刚经历一场缠斗,身上的气力早已吃紧,如今猛然看见关伟和宫保南,不由得心头一沉——这俩人生龙活虎地活着过来,想必二哥那边必然出了差错——于是便趁这空挡,仓皇起身,拔腿就跑!

关伟见状,欲要开枪,却被宫保南抬手拦住,只见他右肩一沉,袖口里立时坠下两根筷子粗细的铁签。

紧接着,就见老七猛一甩手,但听“嗖嗖”两道破空声响,铁签径直飞射出去。

赵国砚刚跑出去没两步,顿觉膝盖窝一阵刺痛,双腿一软,旋即闷哼一声,整个人颓然扑倒在地!

挣扎着将要爬起之时,忽然眼前人影一闪,宫保南便已然杀到近前。

赵国砚也真是个硬骨头,人跪在地上,竟还想反击,只是无奈眼下力衰受伤,刚要抬手,就被老七叨住手腕,反手一拧。

“啊!”

宫保南片刻不怠,立即又抡起拳头,猛砸对方面门!

这一拳势大力沉,只听赵国砚的颈椎“嘎巴”一声响,项上人头好悬没被生摘了下去,鼻骨断裂、牙齿脱落,一口鲜血在所难免。

还未等他回过味来,紧接着喉头又是一紧,却见宫保南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拎鸡崽儿似的,连推带搡,将其抵在墙上。

“说!是不是陈万堂的人?”

赵国砚大着舌头,说不出话,喉咙里“嘎嘎”作响,两条胳膊绵软无力,只是本能地朝宫保南上下抓挠,无奈之下,只好翻着白眼,动了动眼皮,算是回应。

江小道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长这么大,六叔、七叔在他眼里,向来都是插科打诨、拌嘴抬杠,还从没见过这俩人动怒到如此程度。

可眼下,江小道必须要保住赵国砚。

他心里清楚,陈万堂能单独派这小子跟踪自己,一来说明其身手够用;二来便是对其足够信任。

赵国砚很可能知道江城海身边的内鬼是谁!

“七叔,别打了!留個活口,我有事儿要问他!”

宫保南斜眼看了看小道,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恨恨地松开了手。

可赵国砚方才被这么折腾了一通,后脑又磕在了墙上,脖子上的手劲儿一消,神经骤然松弛下来,整个人便晕厥了过去。

关伟不肯善罢甘休,仍然争道:“小道,留他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陈万堂他们干啥了,他们……唔!”

话还未说完,宫保南的大手就捂在关伟的嘴上,冲小道干笑两声,说:“小道,你要留他活口,怎么着也得找个地方吧!”

江小道看了看俩人,神情陡然一凛,问:“我爹出啥事儿了?”

宫保南担心这小子行事莽撞,顾头不顾尾,便瞪着眼睛说瞎话:“也没啥事儿!”

江小道当然不信,仍然问:“死人了没?”

宫保南摇了摇头,说:“没有,你大姑及时赶过来了,大家挂了点彩,没啥大事儿,已经往医院那边去了。”

“我爹呢?”

“皮肉伤而已,放心,有你大姑在呢!”

江小道点了点头,竟是出奇的冷静,转头一指躺在地上的赵国砚,冷声说:“把他绑我那边去吧!”

“嗯!”宫保南应了一声,旋即冲关伟喊道,“听见了么,把他绑小道那边去。”

“啥?又是我?”

随后,三人便轮番扛着赵国砚,朝城东秘宅的方向远去。

跟往常一样,关伟仍然是出力最多的那一个,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没什么怨言,只是肩扛赵国砚,歪斜着身子,一马当先,不声不响地走到秘宅门口,用脚尖敲了敲门。

江小道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便下意识地问:“六叔,你来过我这?”

“啊?”关伟吃力地转过头。

恰在此时,院门敞开,小花怯生生地探出头来,等看见江小道站在一旁,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少爷,咋这么晚才回来?给少奶奶急坏了!”

……

……

小河沿,盛京施医院。

许如清等人并未冒险去南铁附属地的奉天医院,而是舍近求远,来到此处。

这家医院,是由苏格兰医生司督阁,受教会派遣,来关外兴建,用以施医布道。原本定于辽南牛庄,后来司督阁连坐八天把车,改在奉天兴建。

起初,这家医院只有几间破旧的民房,老百姓也不买账,直到司督阁亲手治好了几例白内障,才逐渐闯出名气。

后来,经过总督徐大人划地拨款,由省库每年捐赠三千两白银,司督阁也积极联络本国教会筹款,共同筹建奉天医科大学,由此才日益壮大。

由于这家医院经费多来自捐赠,又有教会性质,穷人治病分文不取,富人治病看心捐款,故名“施医院”。

江城海后肩的枪伤的确不重,取出子弹、消毒、包扎、打上石膏,也就得了。

老五沈国良的左肩膀头中了一枪,似乎也没什么大碍。

老三孙成墨的伤势最重,肋下和后腰上,分别中了两枪,流了不少血,路上的时候,担心自己一命呜呼,便拼命抓住江城海的手,口中喃喃不停地说着“白家……叫歇”之类的话,却不想,进了手术室抢救了一会儿,竟硬生生把一条老命保住了。

江城海身心俱疲,守在病房外面,闭着眼睛,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记黑枪,到底是谁打的?

当时院子里场面混乱,又是黑灯瞎火,瓢泼大雨,江城海实在没有看清,是老二?或是老七?

总之不可能是老四和老六,因为这俩人一直都在院门附近,当然,也不可能是老三!

更让江城海烦心的是,老四金孝义临死前的举动,分明已经看到了是谁打的黑枪,却没来得及说出口,人就走了。

事已至此,如果说江城海先前的确曾经有所动摇,想要干脆退隐江湖。

但如今,为了老四,他也一定要把白家人和陈万堂铲掉!

“哥!”许如清穿过走廊,在江城海身边坐下。

江城海看了看三妹,不禁苦笑一声,问:“咋了?你想劝我别冲动?”

“我哪劝得动你呀!”许如清的情绪有些低落,“不过,老爷子为了赌坊的生意,陈万堂那帮蓝马銮把点,肯定要先护着,你要杀他们,难啊!”

“三妹,你是咋知道今晚陈万堂会来偷袭我的?”

“老爷子临时告诉我的。”许如清如实说道,“我感觉,他好像也是临时知道的这个消息。否则,以他的性格,绝对会事先就会做准备了。”

江城海点了点头。

周云甫行事,向来缜密,要是他真的预先知道陈万堂今晚夜袭,肯定早就做了准备,江城海等人也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哥,那你接下来打算咋办?”许如清问。

“唉!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吧。”江城海沉吟一声,“这笔仇,只能让老四先委屈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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