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的内容讲述了一位海关关员和一位十分可疑的男子,缔结了一段特殊关系的故事。
开篇就交代了主人公是一名奇丑无比的的女性外貌海关关员。他拥有着特别的能力,可以嗅到别人身上的气息,甚至是嗅到别人内心的想法,一切邪恶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破获了不少走私、逃亡的案子。
这一天,他如往常一般进行着工作,又一次揭发了一个身上充满罪恶的人,但没想到会搜查出一份充满邪恶内容的内存卡。
紧接着,上司就委托他负责这起案件,很快就取得了进展,从目标点搜出了一部相机,逮捕了嫌疑犯夫妻二人,似乎一切到这里都结束了。
可是不久后的某一天,他正常进行着工作,遇到了一个让他鼻子失灵的对象,那个人跟他有着很多的共同点,凹陷眼、棍子鼻,甚至是胸口处一样的伤痕。
这一切都让他惊疑,立马让同事带他去进行检查,可之后同事回答更让他吃惊,同事说这是有着女性特征、男性外貌的人,并且并没有携带什么违禁物品。
主人公自然不肯放弃,与他闲聊中得知两人都在尾骨处有一个相同的疤痕,这让他产生了好奇,渐渐开始接近他。
而这个人似乎早已猜到了般,两人再次见面后微微一笑,伸手递给了主人公一条刚从地里挖出来的虫子。
“这真的没事吧?”陆琳眼神中充满了担心,他有点明白这個影片为什么取名叫《边境》了,这就好像他们的自称异人一般。
边境是什么地方?那是分隔了两座城,两个地区的地方。从主人公工作的地方海关这个概念也可以推理出,那是将两个地区阻隔开来,只允许符合‘规则’的人过境。
从现有放出的片段,陆琳已经可以推断出主人公也是如同被边境阻隔在外的存在,一直融入不了正常人类的生活。
这不就跟陈朵一样嘛,一直无法被当做普通人对待,该说这是心灵感应,还是惺惺相惜,或者只是单纯的运气?
“我也有点担心。”陆玲珑也不复先前的信任。
这该死的电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题材,万一主人公突然暴毙,那整艘船的人估计都要陪着他一起走了。
“要不我去把电线拔了?”陆玲珑现在是真的害怕。
此时,电影正播放到了主人公邀请这个奇怪的人回家,一起相处许久,发现了更多的共同点,例如被电击过的疤痕,一样害怕闪电,一样喜欢山林。
某一天主人公邀请他漫步在山林中,走着走着似乎沉浸在了某种特殊的情愫中,他们互相呲牙咧嘴,却又展露出浓浓的爱意,挑逗着人与非人之间的界限。
陆琳整个心都在跳,他忽然又担心的看向陆玲珑,自己似乎好像忘了点什么事。
先前还说着拔电线的陆玲珑,看着如野兽般厮打在一起的两人,露出了一副病态的笑容,整张脸上都挂满了红晕,血液都在沸腾。
陆琳赶忙看向陈朵,这姑娘倒是安安静静的,但仔细感受,在这股平静之下是深深的共鸣,她被彻底带入了这个故事之中。
又回头看向路明非,某人沉着脸,黑色的眼瞳中有微弱的金光闪烁,一双眼睛片刻不离大屏幕。
陆琳在自己的座位上瑟瑟发抖。
可怜,弱小,又无助。
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毫无特色,一拳就能打死的小小的三一门弟子。
他有点犹豫是不是该打电话,廖叔说过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联系他,他觉得现在就是时候。
三个炸弹在身边,就他一个普通人,呜呜呜~~
电影的刺激还在继续,有着女性样貌的主人公与配角完成了生命上的进化。
他们肆意的在森林之中发泄着充足的体力。
这无疑是在挑战人类的神经,却又显得那么贴切,仿佛这才是主人公该有的样子。
陆琳不得不感叹,不愧是丹麦产的电影,猎奇、脑洞一如既往的强大,就是能不能不要迫害我。
陈朵身上冒出了黑色的淤泥;陆玲珑狠狠的用指甲在自己的皮肤上拨弄;路明非彻底睁开了金色的竖瞳。
唯一还能算正常人的陆琳连忙跳到门口,这是整间屋内唯一跟外界相通的地方,他得保证这时候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
望着突发癔症的场内三人,陆琳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看丹麦电影了,这玩的就是自己的心跳。
至于去阻止他们仨,这不是显得自己有病嘛。
能阻止他还干嘛在这里挡门,他上去估计得被群起而攻,还不如让他们的情绪自己适应电影的刺激,然后自己平复下来。
这不,这突破神经的进化结束之后就是比较平常的两人世界,只要忽略他们那不似常人的外貌和行为,陆琳都还能接受。
自毁的陆玲珑也很快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痕,眼神复杂。
她飞也似的逃离座位,不敢再去看屏幕,生怕再次被画面引动情绪。
陆玲珑这时也看到了异动的两人,内心由衷称叹道:“表哥,这电影不错。”
“别打击我了,把门堵住,防止其他人闯进来吧,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多久平复情绪了。”陆琳那是一个心累呀。
“原来是这样啊。”不能看,但能听啊。
她听到了那个配角说的话,这个女身男貌的人坦白了他们是被迫害的山精一族,人类把成年的山精全部囚禁研究,幼年的就切掉尾巴丢进人类社会。
配角要报复人类,要向人类进行复仇。
主人公大受震惊,他询问可以不复仇吗?答案当然是否。于是他开始强迫自己接受这个深爱的人的思想,去向人类复仇。
但他做不到,他是一个内心向善的人,他不想去完成所谓的复仇,这不是什么假托的借口,是他真正内心的想法。
虽为异类,心向世界。
但他发现了自己深爱的人在冰箱中藏着的一个奇怪生命。
与此同时,另一头被严密审讯的夫妻二人毫无进展,只能无奈被分别押送,也就是在这个路上,一头驯鹿挡在了警车的前方,一个鬼祟的人影从车后绕过。
下一秒,作为嫌疑犯的男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主人公很快来到了现场,并且闻到了属于他女朋友的气味,他没有声张,反而跟随着这股气味独自来到了森林之中。
原来,配角所谓的复仇,是向人类的后代复仇。
他们两人回到了住处,找到了那个放在冰箱里的生命,事实上这并不是真正的生命,而是一个没有受过精的形似人类幼崽的假童。他就是通过将这种自己产的这种东西放到别人家,然后狸猫换太子。
那一对邪恶的夫妇就是从他手中买过去作案工具的。
主人公大受震惊,第二天他发现邻居家刚刚生下的小太子也被掉包了,迫不及待的寻找着罪魁祸首,最终在一艘船上再次见面。
一个让他放弃现在的所有,远走高飞,延续种族的繁荣;一个让他投案自首,为自己所做的罪行付出代价。
最后在重重警察的包围下,造成一切的罪人跃入海中,主人公也辞掉了所有的工作,回到了心爱的山林之间。
影片的结尾是主人公抱着一个长着尾巴的孩子,亲切的喂食着昆虫。
惊悚怪异的氛围在片尾曲的结束后总算是消停了,陆琳紧张的看着场中的两人。
陈朵周身黑色的淤泥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眼角挂着两行清泪。
“朵儿姐,你这是怎么了?”眼睛变回黑色的路明非第一时间看到,“是不是这个电影不好看,要不我们换一个?”
陈朵还没说话,陆琳抢先开口,“算了,时间太晚了,我们还是别看电影了。”
他心脏受不了,这电影不看也罢。
“好,好像也是。”路明非并不觉得奇怪。
他并没有觉得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是刚才看电影,仿佛身边多了个人一样。
这感觉很怪异,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路明非并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身边有个人陪自己也不错。
还是同为女生的陆玲珑上前,身上披着陆琳的长袖外套,“朵儿,你没事吧?”
陈朵摇了摇头,眼睛中浮现了情绪的波动,“我不明白为什么,看着他们的故事,我却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好像我才是画面里的人。”
“这就是电影啊,让人们领略到一个迥异于自己的世界,或许编剧描绘的是一个虚幻的,但人们总能从那些画面中产生共情。”陆玲珑有感而发。
“我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陈朵看着陷入一片漆黑的银幕,回味着刚才那个奇幻又感人的故事。
“所以刚才那个故事是假的吗?”
“也许是真的。”
“我希望是不存在的。”
陈朵缓缓站起了身,她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如同从黑土里艰难伸出的一抹嫩绿。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路明非,“我很喜欢这个电影,谢谢你。”
路明非那叫一个受宠若惊,连连挥手,“别,我也没帮什么忙,要谢也得谢陆琳哥,这些都是他破费置办的。”
“我知道,你还是我捡回来的。”陈朵很坦率。
“……”路明非无话可说,人家说的是事实,要不是没有朵儿姐,或许自己早就命丧那些贼人之手了。
“话说朵儿姐,你对这个电影的感官如何?就是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想。”
“感想?”
陈朵回想着刚才屏幕里面的情节,两人都是不受常人待见的异类,却做出了两种不同的选择。
一个选择了心中的善良,一个选择了心中的仇恨。
对吗?错吗?陈朵不知道答案,她从来也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或者说她也不会思考。
蛊身圣童是什么?是药仙会的圣物,更是一种蛊,而无论是圣物还是蛊,那都不是需要拥有自己情感的,就好像工具一般,她从出生到被解救一直都是一张白纸,没有属于自己的灵魂。
其实路明非这次是幸运的,刚刚被解救出来的陈朵,是一个‘不去表达’、‘不去疑惑’、‘不去判断’的生产原始蛊毒的工具,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也就是之后廖忠安排了一群异人小孩团进行刺激,陈朵的人生才开始了转变,但也就到这里戛然而止。
暗堡的教育只限于常识和异人方面,陈朵的新生在那个唯一闯入她心里的名为陈俊彥的朋友离开后,又一次被压回了土里。
只不过她这颗种子已经发芽了,所以才能受到外界的刺激。
然后,破开漆黑的土壤。
“我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但如果是我的话,我或许会选择那个主人公的做法。”陈朵的耳坠微微摇曳,荡起了波澜。
是啊,对于陈朵来说,这是她欠缺的人生第一课。
药仙会抹去了她的天性,暗堡只教导了她通识,似乎人们天生就觉得善恶观是人类应该拥有的。
她又深深的看着漆黑的银幕,好像那里有一个吸引她所有视线的黑洞。
“我曾经也有一个同类,但他最后走了。”
“我们可以。”陆琳连忙回答。
陈朵摇了摇头,“可你们怕我。”
陆琳张开的嘴久久发不出声音,这是事实,他不会用谎言去掩盖这个事实,那只会导致更大的悲剧。
“我可以啊。”路明非憨憨的走上前来。
这次轮到陈朵陷入了沉寂,“同类?”
好像是啊,从那晚开始,又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男孩跟在自己的身边,丝毫不畏惧自身的异样。
“我也可以。”陆玲珑成功的把到了陈朵的肩膀。
“我表哥他就那种性格,你别介意啊,我偷偷告诉你,他有的时候还怕我呢。”陆玲珑说着大声的悄悄话,让一旁的陆琳满脸黑线。
表妹,你就不知道我在怕什么吗?
‘我们真的可以是同类吗?’陈朵看着他们,忍不住向自己的内心发问。
‘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