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樯眼神望向通道,向座位上的两人一人分发了瓶矿泉水,“我刚才好像看到了楚学长?”
楚子航的名字和外貌,在这几届仕兰中学学子们的记忆中都是记忆深刻的。
“你怕是看错了,楚子航现在应该是在国外念大学,怎么可能会回国。”
路明非打开矿泉水瓶,下意识的递到了旁边座位,“喝不喝?”
零轻轻的推了回来。
这看的苏晓樯眼神再次一凝,“你俩现在的关系可真好。”
“有嘛?”咕噜咕噜饮水中的路明非一顿,语气中有点心虚。
毕竟是欺骗她楚子航没回来,怎么样都有点愧疚的心思。
但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如果让小天女去接触,出了点意外,那自己会更加愧疚。
他还是选择隐瞒的比较好。
“哈哈,话说小天女你刚才可真帅,一手扣球直接把对面打蒙了。”路明非开始打起了太极,试图蒙混过关。
“嘛,别想这样把话题撇开啊。”苏晓樯坐在了路明非的另一边。
她微微被汗打湿的素颜闪着光,江南的柔美和葡萄牙的立体结合,三千青丝舞动着青春,一双美眸顾盼生辉。
不知什么花的清新气息微微氤氲。
她微微侧过头来,仔细的打量了那张斗了快三年的脸。
没想到最后一个学期会发生那么多事。
“算了,没什么……”她叹了口气,目光转回香汗淋漓的赛场。
这很不寻常,小天女可不会有这样多愁善感的情节,她可是该爱敢恨的代表,大叫着追查到底才是她的风格。
今天的小天女好怪呀。
路明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出声问一下,可如果刺激出毛病来又怎么办?
“苏同学,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零平淡的A了上去。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声。我的大小姐,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点爆了这座小火山,我今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没看到我都不敢跟她斗嘴,让着她嘛。
苏晓樯侧着脑袋扫了几眼零,又偏了回去看着赛场,“我已经决定了,不参加高考,直接去海外留学。”
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呆在这个城市。
“斯坦福?”这是之前小天女亲口说的,她父亲在那里有朋友。
苏晓樯摇了摇头,“不告诉你。”
她才不去什么斯坦福大学呢,你都知道了也就没必要了。
她跟父亲商量好了,去父亲另一个朋友工作的芝加哥大学进修。
“那你多久走?”路明非手中瓶盖扭紧又松开,一直反反复复。
细数起来,整个高中三年,不提那些一点都不熟悉的同学,说的上名字的那几個,也就小天女从不拿高人一等的目光看自己。
像跟自己从初中就认识的钢琴少女柳淼淼,那可是一学期都说不上几句话的同学,暴雨天更是见死不救。
虽然,这也怪不了她。
“别悲伤嘞,又不是不回这个城市,我爸的公司还在这里呢。”苏晓樯眼角勉强挤出一点笑意。
“我可没悲伤,我只是想规划好,到时候该举办一个什么送别仪式。”
“小天女你可是要去国外大学留学的,以后回来了可就是稀罕的海龟,这送别仪式可不能寒掺了。”
“讨打,你才是海龟。”奋力的一掌拍在了路明非的背后,似乎又回到了他们互相斗嘴的时间。
“那我可就神气了。”
“我觉得你当忍者神龟很不错。”
“喂喂喂,你怎么能这么贬低我?”
“哈哈哈~~”
一阵舒心的笑容之后,苏晓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身躯微微前倾,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
“我是自由的风,想多久走就多久走。”
她转过了身,独留曼妙的背影。
一阵风吹来,青丝飘荡,香沁心脾。
这一刻,路明非真的感觉小天女化成了风。
……
“那我们先走了,预祝伱这次拿到个冠军。”路明非挥手作别。
常服的苏晓樯鼓了鼓嘴,拳头捏紧晃了晃,“后面一句很多余,这次的冠军肯定是我的。”
她在原地踌躇了几步,看着那个娇俏的少女,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零同学。”
都快跟空气做伴的零转过了身,她抢先开口,“一切有我。”
“那就好。”
苏晓樯露出了笑容,转身走向了一边的跑车。
“所以你们女生之间又在打什么哑谜?”路明非挠了挠后脑勺,看看那个,又看看这个。
他是真的不理解,短短几句话之间完成了信息交换的两女,尤其是今天各种不符合常规小天女操作的苏晓樯。
刚刚在晚宴上自己都抢了小天女面前的菜,她居然没有反手抢自己的。
“秘密。”零以零下200度的语气平静的说出这个词。
“你现在不应该想这些。”零前进的步伐忽然停住,永冻的冰湖囊括四周。
路明非也感觉到了不寻常,纠结的情绪瞬间抛之脑后,白色的氤氲之炁升腾,放眼看向小巷里的黑暗。
一群身着黑色风衣的青年缓步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那天他在酒吧里撞到的青年。
“你们不热吗?”路明非看了一眼自己的T恤,又看了一眼他们的黑色风衣,很确定现在是夏天时间。
原本还在凹造型的哥几个面面相觑,那个剑眉星目的青年赶忙咳嗽几声,镇压了场中奇怪的氛围。
他星眸一正,好似电影里代表正义的侠客登场。
“我们可是等了你俩一天时间,好不容易才碰到你们落单。”
差不多的身高,路明非却从面前的青年深深感受到了一股俯视。
他瞬间感觉不妙,一把将零护在了身后,“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着我来。”
他又在零耳边轻语几句,“等会儿如果打起来,你就赶快跑,不要回家,那个楚子航还不知道好坏。你别担心我,就这些小混混,我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决。”
零根本不担心路明非,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缩在身后,一步上前与路明非肩并肩。
冰山女王的气势丝毫不加掩饰,一堆青年中少不得有害怕后退的。
“队长,我怎么感觉我们好像反派?”
“你闭嘴。”为首的青年头痛的用手捂住了脸,这真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
他迅速正了正神色,也没有最开始那么凶神恶煞。
“两位,又见面了,真是幸运。”
这是幸运吗?你刚刚还说你们等了我俩一天,我愿称之为努力的幸运。
路明非按了按手指,“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挨了几刀,零也被你划伤,应该算是扯平了吧。”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青年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这是自己的失败。
从学院毕业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在打斗中落入下风,而且还是一个小女生。
“这不是重点。”青年很快将自己的情绪压下,“重点是,因为你们俩的搅局,我现在的目标已经逃脱,你们要为此负责。”
路明非满脸问号的转头看向零,零一脸淡然。
她干脆利落的摇头否决,“因为你们的原因,导致我的任务也算失败了,你们是否要赔偿我?”
这是未曾设想的道路,剑眉星目的青年转头看向自己的队友们,他们也傻愣愣的互相撇着,希望有人站出来给个答案。
“队长,这个小女娃子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先前出声的青年又被推了出来。
“去去去,别在这里长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队长一把嫌弃的把他推到人群中。
队长把手伸进了衣包,“不要在这里强词夺理,我看你也是同类,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吧。”
一个证件样的东西被掏了出来,向着少女丢了过去。
“啪嗒。”
一看就很不凡的证件掉落在了地上,队长很尴尬。
“我有洁癖,抱歉。”零平淡的回了一句。
反倒是路明非从地上捡了起来,逐字逐句念了出来,“卡塞尔学院执行部华夏分部,S级专员程霜繁。”
?????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不是,你一个学院还能开到另一个大洲,还有楚师兄,你那面瘫和随时拔刀的气势我终于理解了,你们原来是黑社会培养组织啊。
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面前一堆穿着黑色风衣的黑社会成员,他忽然对卡塞尔学院有种莫名的失望。
“没错,我们是官方组织。”程霜繁不知哪里来的底气硬了起来,“两位,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跟目标是一伙的,现在请束手就擒配合我们的调查。”
“如若抵抗,我将视你们为目标同伙,届时格杀勿论。”
他的目光一凝,如同古时的侠客出山,仿佛随时都要出剑刺向对方。
这是表象,其实他的内心慌的一批。
无论是通过执行部的超级电脑进行查阅,还是通过跟执行部交好的几个世家,愣是一点东西都没从两人身上查出。
跟见了鬼似的,这种情况程霜繁好多年都没有见到过了。
唯一有用的那点东西还是他们走访调查出来的,包括姓名、外貌特征等最为粗浅的信息。
但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调查这两人的想法,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两个身份不明的人物,这不就是最大的嫌疑吗?
“零,他们真的是官方组织?”
路明非一句话都不信他们的,侧过头看着旁边的少女。
冷淡的少女微微点头,“准确来说,华夏分部跟学院本部是合作关系。”
“那同类是什么意思?”路明非感觉自己又要遭受一波世界观的冲击。
好嘛,先前还说自己这个世界很平静,没想到在暗流涌动之下,也存在着另一个常人所不能接触的世界。
就是国内的公司变成了跟国外什么卡塞尔学院合作的分部,这个世界的国内是在干什么啊?
“介绍也介绍完了,那现在是否能配合我们进行调查呢?”程霜繁走上前来一把夺回了路明非手中的证件。
“我说的很清楚,是你们妨碍我找到我的目标。”零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
她站在那里,就好像女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土,绝不会后退一步。
程霜繁决定换一个目标,“你呢?”
“我相信零。”
程霜繁感觉自己的脑袋更加疼了。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让什么逃了?那不是一个人,一个小区的灾难,稍有不当,一个城市都会因此毁灭!”
程霜繁看起来是真的气急败坏了,不过还尚有理智,没有透露自己的任务。
“我再说一遍,请你们配合我们的调查。”青年近乎咬牙切齿,“如果与你们无关自然无事。”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话说你们有空在这里跟我们闲扯,还不如多去找找你们的目标。”
路明非看着想要大打出手的一群人,炁在升腾,但也在克制。
他是不怂,大不了找个深山老林一钻。
但零不同,到时候被这群神经病的官方通缉了,怕是不好混下去。
“你们就真的不能配合一下吗?”看的出来这个执行部的队长很是克制,是真的不想通过武力解决。
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有足够的魄力下达命令。
零仿佛读不懂氛围,“没有就是没有。”
“封锁全场,武力抓捕。”
程霜繁果决的下达命令,他身后的队员们飞速行动起来。
而他本人,瞬步向前就对着零发动了猛攻。
上次的交锋让他记忆犹新,他没有选择两人中看起来厉害的路明非,而是选择了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女。
那次交锋自己可是全队齐上,就算是顾及普通人,但被对方万军丛中斩敌方首级,自己三处伤换对方一处,对他来说也是奇耻大辱。
可还未对上,一只手刀横空斩来。
“欺负伤员可不是什么有品的事情。”
程霜繁连连后退数步避开手刀,对少女身边的青年也多了点正视。
他没想到这人居然可以看破自己的动作,还能给出相当的反击,刚才那一击挨实了自己肯定不好受。
果然是很棘手的人。
“我也是伤员啊。”说着,他摆出了一个武术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