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白若言罢,端起一口茶水,笑道:“在下以此为饮,向陈公子敬酒。”
陈江一口喝干了手里的茶水,然后才淡淡地说道:“是啊,是啊,有本事的人走到哪儿都受人待见,但我现在算是过关了,不知能否也听听贵方的报价?”
“当然。”点点头。
司马白若低声道,“陈公子的潜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在谈价钱的时候,还得先问问陈公子的忠诚。”
陈江微微一笑,伸手指向一旁的刘颖,“平阳公主是皇帝安排在你身边,既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打探消息,总之,她是我的卧底。”
“这一点,我们自然明白,不过,皇上行事,向来都是有备无患,陈公子,你应该也是如此,说吧,这里有奸细。”
陈江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另一人是照浅王麾下的十大天干之一的乙,他以杀手的身份靠近,若是我不能和他交手,他就会让乙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将他杀死。”
“不错。
司马白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你也不必说两个,只说一个就够了。”
陈江呵呵一笑,双手一摆:“我明白你们很好奇,我也很好奇。”
“这么说,你们还没有联络到任何的援军?”
司马白若双瞳一缩,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势。
“我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陈江摊了摊手,他微笑着道:“那就请你帮忙看看吧。“
司马白若点点头,微笑道:“不必了,虽说会扣一些积分,不过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反正。”
司马白若扭头看向刘颖,微笑道:“我们有我们手下的平阳公主。”
陈江微微一笑:“提前告诉你,刘颖是我的逆鳞,就算她是皇上安排在这里的奸细,就算她可能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不利,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的损伤。”
陈江说完,双目一闭,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嗜血的气息,在这方面,他丝毫不逊色于其他人。
司马白若盘膝而坐,沉吟不语,像是在考虑陈江的话。
最后,司马白若抬头看向陈江,微笑着开口道:“那是自然,在这件事没有办成之前,我们绝对不会对这位小郡主动手,等这件事办成了,她就是你的正妻,我们也不会对她动手。”
“你们!”怒吼一声。
这时,刘颖才喊了一声,“陈江!说清楚!”
“男女授受不亲。”
司马白若面无表情地开口了,“陈少爷,你回去,给我好好的教导一番,如何为人妻子,如何为人妻子。“
陈江并未在意,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接着说道:“王爷之位说起来容易,可领地也分大小,我需要我的领地在什么地方。”
“陈公子这是要瓜分我们的好处吗?”
司马白若嗤笑一声,“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会看走眼。”
“只有得到好处,你才会往前走,不是每个人都能喊出‘为汉子赴汤蹈火’这样的口号的。
“陈江却是寸步不让。
“也对。”
“烟柳郡、密都郡、三山郡,以及周围区域,就是你的领地了。”
“很好。”
陈江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司马白的身上,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两人僵持了一会,司马白似乎认输了,又道:“和你这种人多说无益,我输了,三郡之中,任何一州的利益,都归你,不用上交任何东西,唯一要做的,就是检查一下,你的领地之中,是否有任何的驻军。”
陈江嘿嘿一笑:“那你就这么肯定,我这封地里不会藏着一支部队?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肯定我是怎么进来的,不是么?”
司马白若笑道:“我是这里唯一一个能藏起一支部队的人。”
陈江点了点头:“好吧,那么,请将你的计划告诉我,以示我们的诚意。”
司马白若点点头,道:“大致的方案,我可以给你一个大致的方案,我们会利用潜伏在长安城中的奸细,将长安城搅得天翻地覆,然后我们的军队会杀入长安,御林军会包围皇城,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三面夹击,拿下长安。”
陈江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有趣的办法,如果你要试探我,那就试探试探,我可不会让你等多久,我可没有这个耐性。”
司马白若点了点头,端起了手里的一杯茶,“为了这次的合作,敬你一杯,改天有空,我一定请你喝一杯,绝对是极品的桂花酒。”
陈江也是面带笑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刘颖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陈江摆了摆手:“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与司马白罗统领已经结盟,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与照浅王已经做好了覆灭大汉的打算。”
刘颖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这次过来,究竟是不是我父亲让你来的?”
陈江摊了摊手,“我自然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打探消息,目的就是为了破坏照浅王的阴谋,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击杀照浅王也是最好的办法。”
“那你呢?”
刘颖说到这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陈江嘿嘿一笑,“我这城中不是有个陈氏香楼吗?竟然还有一家纺织工厂在长安城?正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的本质是什么?”
“利益。”
一旁的司马白若应声道,“这就是为何商家如此可恶的原因,他们会不择手段,只为赚钱。”
陈江又笑了起来,“刘启陛下并没有给予我足够的好处,事实上,他辞退他的代价,也比不上照浅王爷的代价,因为他要的是金钱,而不是权力。”
陈江抬起头,用一种很是浮夸的语气,“有势的人,走到哪儿都会变得很富有。”
刘颖望着对面自信满满说话的陈江,只觉得越发的觉得对方是个陌生人。
她忽然想到了之前陈江对她的承诺,心中一阵厌恶,开口道:“你还说要守护我?你在做什么?”
陈江惊讶地望着她,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不能庇护你,等我实力强了,你就是我的正妻,天照王的正妻,天下间还有人能染指吗?”
刘颖越想越难受,一直到最后,她整个人都虚脱了,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呼哧呼哧地喘息着。
“你的孩子怎么办?司马叠的修为,被毁了。
刘颖说着对司马白若说道。
“那又如何?我现在只有三十七岁,我可以随便找一个老婆,我可以有十个儿子,其中一个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司马白耸耸肩,淡淡道。
“你刚刚还把凌然说的很有道理,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比我更有道理?”
陈江瞥了一眼司马白,“最起码,我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被人笑话。”
“还不如你呢。
司马白摊了摊手。
刘颖瘫软在了座位上,见两人这么一闹一闹,连话都懒得说了。
叛徒,而且是两个叛徒,而她,就是一个叛徒,她只是想要得到一些权力,她怎么会不知道陈江的无耻?“刘颖,不要害怕,无论如何,我都会罩着你。”
陈江轻声开口,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面庞。
“去去去!”
刘颖一把将陈江的手推开,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
见刘颖摔上门离开,司马白若上前一步,在陈江的肩头上轻轻一按,宽慰道:“老哥,她早晚会明白的。”
司马白一出门,便将陈江单独留在了屋内。
陈江抬起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唉,这件事,实在是太麻烦了。”
然后,他望向天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有的事情,不能明说,那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我答应了你,也绝对不会食言。
一支庞大的队伍,正在易门城外等候着,光是这支队伍的数量,就超过了十多辆,一百多名随从,除此之外,在这支队伍的周围,还站着十多名身穿铠甲,手持弯剑,一脸严肃的士兵。
而这个时候,照浅宫的那位贵中贵,也就是那位照浅宫的贵客,正在酣然入睡。
“陈大人!”一名侍卫恭敬地行礼。
房门被人敲响。
陈江没好气的一扭头,又开始呼呼大睡。
可是外面的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在敲打着房门,仿佛要一直敲打下去一般。
陈江坐了起来,皱眉喝道:“大清早的,吵吵闹闹的,我要到王爷那告状。”
听到陈江的话,房门终于停了下来,不过就在陈江准备休息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到底是哪个家伙想在王爷那告状?”
陈江迷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苏晓的声音,掀开被子,推开门,苏晓出现在了陈江面前。
“王爷,您这么早就来敲门,有何贵干,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下去,我醒来后,再来见您。”
陈江有些不好意思地
“以你的性子,怎么会有人来打扰你?”
赵浅王打趣道。
陈江苦笑着摇摇头。
“来来来,正好是我夏天打猎的时候,咱们就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下。”
照浅王丢下这句话,便直接离开了,陈江也只好跟着离开。
“夏猎?你想好了吗?”
陈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你选择追随我的那一刻。”
“这次围猎,是为了给你一个庆功宴。”
陈江心中一凛,尽管明知道照浅王是在说笑,可是当他看到对方的目光时,却是忍不住浑身一颤,连忙开口道:“王爷莫要吓唬我,我对这方面并无好感。”
那照浅王闻言呵呵一笑:“今日刘颖也在场,还请公子多加提携,若是能够挂上一个汉国公主的名号,想必事情就好办多了。”
“刘颖.”喊了一声。
陈江苦涩一笑,无言以对。
因为之前自己和司马白若之间的谈话,刘颖都听到了,所以刘颖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又被照浅王府的司马白若故意囚禁,刘颖更是足不出户。
自己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和她商量如何分配她老爹的家产,换做是谁都不会高兴,而且自己本来就是来打倒她老爹的,如今竟然和她合作,换做是自己,恐怕早就动手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离开了府邸,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以你的实力,应该不需要再乘坐一辆马车。”
一旁的车厢中,司马白若掀开车帘,对陈江问道。
陈江迟疑了一下,随后说道:“给我准备一辆刘颖的马车。”
在他的示意下,立刻就有仆人迎了上来。
刘颖坐在中间的那辆马车上,就是怕她中途跑掉。
陈江也跟着进了车厢,和刘颖相对而坐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
刘颖依旧沉默,低着头继续刺绣,陈江这才想起来,她原本并不擅长刺绣,但不知何时,她已经开始学习刺绣了。
陈江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刘颖一动不动,就像没听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