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被吓到了,脱口而出,也没考虑别的什么。
乖乖,虽然很模糊,玻璃墙上的倒影也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隐约可见的那套衣服,还有那个发型。
那可太熟了。
脑海里瞬间蹦出来两个字,“陶理”!
在她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要绕一圈,委婉一点问的时候,陶理也在缓神。
晴!天!霹!雳!
视力这么好是会失去我这个朋友的!
我自己都差点没认出自己来,结果我电话都要挂了,你给我来这出。
搞什么啊喻晓,你才是应该被抓去打靶那个!
感觉事情不妙的陶理缓过神来第一时间决定先蒙混过关,“啊?呃……你在说什么?”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这次打的不是视频通话,不然这次就暴露了,她刚刚那表情藏都藏不住。
为什么遭罪的永远是我?
“不是,我是说,有点像,一点点,其实也不多,就,你看啊,那件马甲你是不是有个同款,那条牛仔裙也是,而且烫的那个发型还是我第一次帮你弄头发时做的那种。”
“……嗯?”
喻晓发现,她越说越是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陶理什么反应她不知道,但她自己心里——已经觉得是了。
我把我自己说服了!
“你怎么不说话?”喻晓声音陡然加大,“不会真是你吧?!”
晴!天!霹!雳!
跟闺蜜吐槽个秀恩爱,居然发现闺蜜就是正主,会不会被拉去打靶,很慌,怎么办,在线等,急!
“喻晓,我快被你气笑了。”陶理让自己的语气更有气势,摆出一副“造谣还跟被造谣的人说是吧?”的姿态。
总之就是,理不直,气也壮。
“啊?”喻晓的语气有那么些懵。
这语气,不对劲。
现在的情况不应该是喻大侦探一不小心发现了一桩大案,而跟自己勘探案件的“华生”居然被发现就是犯人。
你得心虚呀,你不心虚我就得心虚了。
“啊什么啊,闲得无聊造我摇。”
“陶理,押韵了。”
“……”
悬崖勒马的。
这句话差点给她气势押没了。
吸了口气,她才接着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条马甲和牛仔裙挺大众的,不是我一个人独有的,那种发型也不少见,我是得有多闲才会大热天的穿这身跑出去,还跟人抱抱。”
嗯——所以那时候耳垂红红的百分百是热出来的,穿那么厚还被抱着。
活该。
喻晓听着一愣一愣的,但似乎又有那么些道理。
“而且你说那男的眼熟,那就更不可能是我了,我能跟你哪个熟人抱到一起。”
喻晓脱口而出,“有啊,岑知鱼。”
“……你别太荒缪。”
“对不起,我掌嘴。”
轻微的,手机和桌子碰撞的声音,然后是两声响亮的“啪”!
……隔着个手机我都知道你是在拍巴掌。
拍完,喻晓接着说,“就说嘛,这么热的天,你又不傻,怎么可能穿那么厚就出门,你又不是那种二傻子。”
……二傻子。
陶理嘴角抽搐,感受到了暴击。
“而且你也不会烫头发,没我在你也弄不好那个发型,防伪标识了某种意义上,而且那个发型仔细看,其实也不是特别像。”
又是一刀,暴击。
……对不起,你口中的二傻子就是我。
对不起,弄不好头发是我的错。
别骂了别骂了,快给孩子骂傻了。
被骂了还不能还嘴,陶理可算是知道这有多憋屈了。
她只能略显尴尬地说,:“咳……知道就好。
“好了,那没事我先挂了。”
“哦,那你挂吧。”
陶理:“……”
您今天就针对我是吧,这吉利话说的。
她正心虚着,又不好让喻晓先去死,她再挂。
电话打完,陶理第一时间点开了岑知鱼的聊天界面,不,这不是岑知鱼,这是最最最最讨厌的人!
陶理:/土拨鼠出洞,/土拨鼠尖叫,/土拨鼠飞踢!
连发好几张表情包,她“啪啪”敲下三个字,点击,发送:“给爷死!!!”
正在写稿子的岑知鱼:“?”
什么毛病?
在他们没有联系的那个暑假里这姐们是不是得了某种间歇性发癫的病?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吃饭了,脑力提到提升,写稿子也顺了不少,心情还不错的岑知鱼没跟她计较,问道:
“我要去做饭,你吃不吃?”
“嗄?”
看着输入界面那一大串还没发送出去的“吉利话”,好像,饿了半天,回来之后也没吃过东西,陶理很没骨气地“唰”一下删掉辛苦打出来的字,回复道: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