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岑知鱼还是意思意思问道:“好看吗?”
“......”陶理吸了口气,“大烂片。”
陶理伸了个懒腰,一口气将憋了一肚子的槽点给说出来:“前面拍的各种神神鬼鬼,结果到最后还是用精神病和致幻药物来解释,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留了一堆bug,好多画面都解释不清了,甚至还在最后留了个有可能会拍第二部的镜头,真不如笔仙大战贞子好看。”
“所以……?”岑知鱼欲言又止。
“所以我跟喻晓为什么会去看?”陶理将手按在肩膀上,扭了扭脖子,“因为她想看,我是被硬拉过去当吐槽接收器的。”
“......”
岑知鱼沉默了。
某种意义上,他也成了陶理的吐槽接收器。
不得不说,喻晓的想法有时候确实让人难以理解,她的三分钟热度没有道理,很莫名其妙就会想去做一件事,有点像他花了钱买了游戏,然后游戏时长大体上都会停留在十到三十分钟,再也没动过。
说完那些,陶理顺了不少,因为电影的槽点实在不少,而她又没法向喻晓吐槽,槽点都让喻晓说完了,她没法说,导致闷到家。
顺手从面前的矮桌上的零食篮里拿起一包黄瓜味薯片,轻轻一拍鼓鼓囊囊全是气的包装,“撕拉”,大拇指和食指并成夹子,捏起一片送进嘴里。
咔吧——咔吧。
这声音突兀地进入本身没有太大起伏,看得让人想睡觉的电影里。
电影演到中段,两位女主的信件一封接着一份,画面从回忆切换到现实,又从现实切换到回忆,那也是男主出现最多的片段。
已经看过一遍,再看一次也没什么新的感触,陶理不过是在消磨时间。
用正常的电影替换掉刚刚那部大烂片的记忆。
电影里有两位女主,一个是男主成年后实际有过交往的,甚至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地步,另一个是男主少年时的“白月光”,以前暗恋过,没有结果的女生。
“所以你觉得,男主最后还有没有把她当...替身?”陶理沉思了会,暂时想不到合适的词,随便在脑子里挑了个差不多的用上了。
“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岑知鱼应道。
“也是。”
电影的氛围营造的很好,结局的那一幕,白月光女主通过信件,通过藏在借书卡后的图画,通过串联起来的线索,明白了什么。
到这里,电影结束,播放演职员表。
“所以你觉得,她这里会是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估计就是青春的美好回忆吧。”
“我倒是觉得是遗憾,而且她有点惨。”陶理顺手丢掉薯片袋子,擦了擦手,觉得不干净,又去卫生间里洗了洗,再擦干净。
然后,她拍了拍岑知鱼,示意给她让个位置,之后自己在沙发另一边坐下。
又过了两秒,她靠近岑知鱼方向。
点开手机,在上面划拉两下,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注意力不在上面,也不看着岑知鱼,视线不知飘到哪儿。
“你觉得,谈恋爱有意思吗?”
“你问我?”
“对啊。”
“你又不是没谈过。”岑知鱼不置可否。
“啧,吃过饭就不能问别人好不好吃了吗?”陶理本来还在多愁善感着,这下气不打一处来。
“还行吧。”岑知鱼歪头想了想,“一到情人节就那么多人孤寡孤寡,到处开玩笑说出租自己,知道朋友脱单说的也是恭喜而不是真惨,那应该还是有意思的吧。”
“嗯。”陶理发出气音回答。
“那你现在有没有喜欢谁?”
“我?”岑知鱼笑道:“孤寡啊我,喜欢上某个人哪是怎么简单的事,你以为校园墙上挂人的,见一个爱一个,光一个背影就能发好几个找人的墙。”
“哦。”
“干嘛这么问?要复合啊?”岑知鱼开玩笑道。
几个月过去,早已不是当初那副针锋相对的样子了,适当开下玩笑他觉得没问题。
“所以...要不要复合?”陶理没在看岑知鱼,随手划了两下手机主界面。
“???”
岑知鱼愣住了,甚至一度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是不是听错了,本来还在挑下一部电影,在犹豫着不知看什么的他,此刻手机也不看了,停留在剧集分类界面。
“大冒险?”他谨慎问道。
“...真心话。”陶理无奈。
干嘛呀,现在周边不应该是粉红泡泡吗?
问这种话多破坏气氛。
“所以说……为什么?”岑知鱼问道。
虽然没见过现实中破镜重圆的例子,但相关的故事无论是影视剧还是小说漫画都有过,仔细一翻记忆便能找到几个印象深刻的故事。
可他还是不明白陶理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诚然,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的关系确实是缓和了许多。
“你就当我心血来潮吧。”陶理似乎也说不清。
但她知道的,她心里很清楚,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心境,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变化。
就好像梗在他们中间的一块坚冰慢慢融化,随后,看不见的空气墙也被钻头硬生生地,一点一点地慢慢凿开。
“而且,有这个系统在,我们难道要一直梗着吗?”
岑知鱼沉默了会,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当系统的一百个任务完成,它消失后会怎么样?”
“没有。”陶理回答,非常诚实。
“哈……”岑知鱼叹了口气,本还想说些什么,陶理就在这时继续说道:
“人家往海里倒毒了生活不一样要继续,未来的事就未来再想呗,是知道是好是坏。”她补充道:
“不过倒毒估计是没好了,过几天吃顿海鲜吧,以后没得吃了。”
岑知鱼:“……”
话题的跳跃有点快,就像回乡下祭祖,跟着长辈从这走到那,绕了个十八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