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夏兰:“所以……”她正要继续往下说,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可油性笔在板子上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浅,没多久就只能发出难听的噪音,没水了。
甩了甩笔,尝试性划了两下——没有。
这支不知工作了多久的黑色油性笔在这一刻寿终正寝,被巩夏兰无情的抛进了垃圾桶里,结束了这一生的使命。
无奈地敲了敲板子,她转回去,问:“还有笔吗?”
岑知鱼和陶理马上分开,正襟危坐,不敢吱声。
早就没有了刚才那副亲密模样。
差一点点就暴露了。
只是......
冒这么大的风险,系统的虚幻面板居然还是没有出现,眼前只有和熙的光以及正在翻找油性笔的巩夏兰,那会在任何意想不到的时候忽然弹出来的半透明面板这次像是开了隐身,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迟迟不肯出来见人。
陶理:“......”
岑知鱼:“......”
二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经典国骂。
啥意思?
这还不够?
陶理抬手,指尖轻轻摩挲侧脸,就是说,这一口白被啃了?
“岑知鱼,陶理,你们那里有笔吗?”实在是找不出来,巩夏兰出声询问二人。
他们那个位置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抽屉,不大,但放支笔还是绰绰有余。
他们拉开抽屉找了找,里面只能看到一些被随便放置的资料,手写的字迹模糊不清,翻开资料下面什么也没有,于是岑知鱼摇了摇头:“没有。”
陶理翻了翻聊天记录,目光定格在“亲吻”二字上,轻吸了口气。
不至于吧。
在这?
那么多个人,还都是一个社团的,这是要让我社死吗?
全都换成陌生人她还好接受一点,大不了和岑知鱼亲完就跑,反正这辈子也不会再见第二次。
爱咋咋。
可这一群人……如果中途不退出社团的话,是可以认识好多年的。
他们再八卦一下,回去跟自己的朋友、室友聊天时谈起这件事。
危!
大写的危!
而且,万一亲了任务也还是没完成怎么办?
陶理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转了一圈又一圈,快愁死了。
看过去的岑知鱼:“?”
这位少女,这样很容易秃头的你知道不?
陶理放开头发,捏了捏耳垂,用力一按,给耳垂捏的通红。
——妈的!等会红起来就说是我自己捏的。
“。”
岑知鱼点开手机,看见陶理发来了这样一条信息。
约莫是在表达无语。
“你有什么想演的角色吗?”阳光照进来,比刚才暖和了些,徐胜夏拉开外衣拉链,转头和陶理说话。
“没有。”陶理摇了摇头,虽然内心发愁,但表面还是做到了平常的样子。
岑知鱼也发了句号过去。
他也愁。
再来几次这样刁难人的任务,他发际线起码得往后退十厘米。
直接拥有强者的画风。
“喔,也对,你是写剧本的。”徐胜夏感叹道:“我也蛮想试试写剧本的,可惜手放到键盘上脑子里空了。”
她晃了晃脑袋,让更多的阳光照顾到自己,“僵尸看了我的脑袋都要饿死。”
陶理一心二用,一边听她讲话一边长按圆圈状的句号调出问号来,点击发送,然后才应了声,“嗯,烤脑花。”
徐胜夏:“啊?”
“嗯?”陶理抬眼。
她刚没注意听,就记得一个脑袋和饿死了。
徐胜夏摇了摇头,“……没事。”
就是说,怪吓人的。
陶理:“?”
这是她最新发来的信息,岑知鱼蹙了蹙眉。
咋?
玩哑迷?
他也发了个问号过去。
最最讨厌的人:“?”
“嘶……”陶理咬牙。
问号啊,问号!
意为疑问,疑惑,不解!
你个中文系的难道不知道不要用问句来回答问句吗!
她按出来两个问号,然后愤而删除。
才不陪幼稚鬼玩这种幼稚小游戏。
过家家呢。
徐胜夏不知为何没有再继续回话,她都准备好回答自己虽然没吃过烤脑花但是一直很好奇那是什么味道了呢。
不过这也让她能将更多精力放回到手机上,天冷,她勉强只能一点五线程。
陶理:“接下来怎么办?”
岑知鱼:“……凉拌?”
陶理:/发狂猫猫头!
那边巩夏兰好不容易从放打印机的柜子那找到一支还能出水的笔,继续在板子上写写画画。
没有笔也不是不能讲,但这是一种仪式感,开会不顺带在白板上写几个字,就如同看四大名著不看红楼梦。
眼看陶理是真的要抓狂,岑知鱼收起心思,手机在手里转了圈。
该怎么办?
按照关卡推进度,脸不行接下来就只能是嘴,再进阶一下,可能……是舌吻?
“……”
这大庭广众的,不得浸猪笼啊。
他往上翻聊天记录,找到陶理的某条信息,长按,点击回复——一个问号。
最最讨厌的人回复了信息“嘴一个”,回复内容,一个“?”。
简洁,明了,只是看到这单个符号,陶理太阳穴有些突突。
从今天开始,她对单个的问号过敏。
“这不是要人命吗……”陶理揉揉太阳穴,发出痛苦的呻吟。
就,也不是没亲过,只是这么多人,大庭广众的,开开玩笑还行。
真来啊?
要是被看到了我明儿跑去跳珠江能解释清不?
冬天水冷,会不会有野生的好心船只来救我?
陶理:/阿珍,你来真的啊?
“对了,我这有份文件,谁去帮我打印出来?”说着,巩夏兰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密码,将其转过来面向众人。
“我去吧。”岑知鱼说。
“好。”
然后她告诉了岑知鱼是哪个文件,“按人头数来。”
岑知鱼点了点头,提起电脑走去一旁的打印机。
这是一台白色的工作本,不会很重,提起来并不费劲,比他一路从家提到花城的游戏本轻多了。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陶理愣住了。
不是!
真的假的你倒是先说啊!
要急死谁啊?!
亏她还在想嘴唇会不会有点干,用不用补一下唇膏,捏着提包一角,犹犹豫豫。
啧。
不补了!
被某岑姓男子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