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鸭闻言急了:
“自然不是真的吞!”
它原地打转着说道:“这玩意儿对本座很重要,快,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慕容净颜靠着窗棂,偏头往外瞄去,旋即摇了摇头。
“这可是九州盟的东西,而且看这架势.....”
略微思忖,慕容净颜关上了窗。
不等小黄鸭继续开口,慕容净颜径直走在床榻盘膝而坐。
“若是有可趁之机我自当会帮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与其冒进不若静观其变,先提升一下我的实力。”
说着,慕容净颜便捏住一枚紫色水晶放在了眉心,长吁了一口气。
小黄鸭听到这话也不再催促,左扭右扭的来到慕容净颜的脚边老实趴下。
客栈外雪花飘落,屋内静谧无声...
平心静气,慕容净颜闭上了双眼,修长的睫毛盏动,那紫色圣血也渐渐在其眉心晕开。
霎时间,慕容净颜只觉体内一阵燥热,好似有一桶极为滚烫的熔岩被当头浇下。
咬紧牙关施展观想法,顿时四道地锁从他身上缓缓浮现,这四道地锁呈现暗金色,看起来异常的坚固。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其中那道竖直的锁链便慢慢被紫色侵蚀,竟然发出了咔吱的脆响。
砰!
伴随着这道锁链炸开,慕容净颜只觉后背火辣辣的,似乎有一股力量自两股间升腾,刹时间便来到了颅脑。
当下慕容净颜只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腰背也不自觉的挺直了起来。
这是第六道象征脊柱的钟灵枢锁被打开,自此承接上下,如同换上龙脊,蓄力一拳便能碎石断木,拥有举鼎之力。
这还没完,紫光继续朝旁边延伸,很快来到了慕容净颜胸口处。
这一道锁链虽然很短,却十分粗壮,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才消融殆尽。
随着心头悸动,淡淡的绯红涌上脸颊,连带着慕容净颜脖颈都染上红色。
浅显的血管此刻暴躁不安,冲刷涌动的鲜血仿佛随时都要破开那白皙的皮肤。
这是代表心脏的第七道地锁,无垠之锁。
小黄鸭抬头:
“这小子的天资果真极好,可惜我没能陪随魔尊成长,不知他和魔尊的天赋相差多远...”
伴随着无声的破碎。
心脏解封,血液奔流的速度陡然加剧,慕容净颜的面色缓解了几分。
地锁七重后便能潜移默化的提升祖血的纯度,只是这个过程极为缓慢,最大的好处是战斗时耐力较六重强上了至少十倍。
不作休息,慕容净颜继续观想第八道地锁。
这道地锁是最长的,因为那是代表皮肤的武龙鳞锁。
只要解封了这道地锁,就无需害怕施展道法时血气爆体,且能承载体内血气的涌动,免于毒液的暗算侵蚀。
这也是慕容净颜的真正目的。
盘腿打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紫色侵蚀的速度显然慢了许多,圣血的威力虽大,但架不住慕容净颜突破地锁需要的灵气太多太多。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虽然武龙鳞锁就快要见底了,但紫色的光晕也在渐渐消散。
慕容净颜不愿放弃,即便持续不休的观想已经让他脑袋发痛,身体不自觉的摇晃,但还是准备坚持到底。
“至少...”
“要将这枚祖血的潜力榨干为止...”
虽是这么想,慕容净颜还是忍不住颅内眩晕,就快要一头栽倒。
就在这时,小黄鸭突然抬头。
只见一只手悄然放在了慕容净颜肩头。
正濒临崩溃的慕容净颜顿时感觉肩头一股暖流,当下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观想的黑暗之中那道武龙鳞锁也愈发清晰。
集中精力,慕容净颜将体内四散的那一丝又一丝紫线缓缓归合,继续朝着这道只剩巴掌长的地锁冲去。
半柱香后。
第八道地锁终于支离破碎,化为了淡淡光影消散在空中,室内刹时间清香宜然,似乎是在庆祝这场胜利。
慕容净颜缓缓睁开狭长的双眼。
“成功了。”
“地锁八重!好险……就差一点就不够了。”
双手撑于身后,慕容净颜笑着看向小黄鸭,就像考试刚刚压线的感觉,可能比多考几分还有让人开心。
小黄鸭打了个哈欠,似乎并不惊讶,敷衍道:
“不错不错,地锁八重的高手,现在可以去查探那玩意了吗?”
正欲开口的慕容净颜突然注意到屋中桌上似乎多了什么,微微皱眉,立马起身走近一看。
一双筷子。
拿起筷子,慕容净颜恍然大悟,看向小黄鸭:“方才朱寰安来过?”
小黄鸭慢悠悠的撒着脚蹼走来:
“啊是。”
“那小子帮你稳住了心神,否则你早睡过去了。”
闻言慕容净颜手指微动,灵活的转了转手中筷子。
“大师兄,他真的...”
慕容净颜扒着窗户看了看天色,应该已过了丑时。
都说丑寅交汇之时是人最困的时候,慕容净颜心思活络起来。
想到朱寰安既然已经回来了,自己这师兄人虽还不错,就是话里没谱,谁知道明天到底会多留一日,还是一大早就要收拾走人。
“鸭子,我且问你,天封修士有没有什么神识之类的。”
虽说即便被逮住,靠着出示弃剑山庄的令牌也能够化险为夷,但若连靠近都不行的话,实在没必要非自己招不愉快。
小黄鸭没工夫在意鸭子二字,赶忙回复道:
“想什么呢,只有踏足圣人境才能开始修灵台之法,施展神识再认天地,最不济也得天封六关巅峰。”
“别怂,要是这伙人真有天封六关,就不需要这般阵仗还要人抬轿子了!”
“...”
“要真有你把我吃了。”
慕容净颜赶紧摆手:
“得了得了,我自然信你呀。”
小黄鸭跳上慕容净颜的肩头:“放心好了,有本尊在即便他们有些什么法器,也绝对查不出咱俩。”
微微颔首,慕容净颜走向门口,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朝客栈下走去。
所谓富贵险中求,只要有机会,试一试总好过守猪待兔!
————
渔镇,无人宅院。
此处曾是座供奉河神的土地庙,只是几十年前连续发过几次大水,遭受大难后镇民一怒之下便决心再不拜神求佛,重金祭祀,便荒废至今。
今日,原先的河神像被敲碎,仅仅是为了腾位置。
大殿空空,门窗紧闭不漏光线,甚至连府邸内的九州盟众也只是在院墙下守候,没敢靠近大殿。
黄袍立于殿中,仰头看着香台上蒙着红布的神女像。
“你说,这玩意这么邪门,送去弃剑山庄岂不是折了那老人家的寿?”
乾容语气幽幽,嘴角虽带着笑意,却仍让身旁的吕教头不敢接话。
“罢了。”
摇了摇头,乾容转身走向大殿,吩咐道:“守着周围,没有吾的命令,都别进这大殿里。”
“还有。”
他顿了顿,便推门而出。
“谁要是敢不小心揭开了红布,立刻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