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的雅间内,“来来来,四爷尝尝,这是我们小镇自己产的酒,蒸馏的高粱白酒,在草原上很畅销,真受蒙人的喜爱”。
张之庆热情的向朱棣推销着自己的白酒,而朱棣也不停的给丘福使眼色。
丘福接过二两白瓷酒杯,看着清澈透亮的酒液,以及上面飘的酒花,酒香在鼻尖炸裂,毫不犹豫的一口闷了下去。
随后感觉喉咙吞了一把刀子,不由的吐起了舌头。
“奶奶的,真他娘烈啊”。
“怎么样,丘福兄,感觉如何?”。
“烈!咱长这么大都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好酒啊,入口难下咽,不辣,不苦,不上头,喝进去瞬间感觉身子不冷了”。
听到丘福的评价,朱棣瞬间好奇了起来,端起酒杯细细品了一口,酒香在舌尖,回味无穷啊。
随后这俩人也不顾什么形象了,菜还没上呢,先就就着咸菜,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三人勾肩搭背,一脸满面红光的从雅间走了出来。
“哈哈哈,张兄,咱答应你的事儿一定办到,天色不早了,咱先回北平了,跟王爷复命去”。
“好嘞四爷,您先回北平吧,我随后就到,其实吧,不瞒您说,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想在北平开分号,既然您来提这一嘴,那我正好就借坡下驴了”。
张之庆将朱棣送到了小镇龙门架,看着他上了马车。
朱棣一上马车,脸色立刻就冷峻了起来,眼神也变得犀利了。
“丘福!”。
“王爷,我在呢!”。
“回北平之后,让人把青山镇还有这个张之庆给我盯死了,有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
“遵命!”。
张之庆背着手站在龙门架口,看着朱棣的马车越来越小,直至变成一个黑点,顿时松了口气,心里也明白,今后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转过身来看着,在身后恭候的老马,“准备准备吧,过几天我要动身去北平了,另外你一会儿把韩大掌柜叫过来,然后吩咐下去,我不在的时候,青山镇的一切都要听韩大掌柜的,各大商号分会的掌柜,一切照旧”。
“是东家!不过……”。
看着欲言又止的老马,张之庆瞅了他一眼。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东家,您要是走了,那交流会谁来主持啊”。
张之庆想了想,然后拍了拍老马的肩膀说道,“你来吧,往年是如何举办的,一切照旧就行”。
“可是东家,我一个管家身份,办这么大的事儿,恐怕不妥吧,您不用我跟您去北平了吗”。
“不用了,这件事就你来办了,你办事我放心,另外跟韩大掌柜还有赵老四好好配合,把青山镇好好经营下去”。
“是!”。
次日一早,一辆四轮大马车停在了张之庆的府邸,两匹乌黑明亮的阿拉伯大黑马,高傲的抬着头颅。
一旁的张之庆越看越是喜爱,这让他一大早就心情大好。
此时院内窜出了一条,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蒙古敖,嗖的一下就窜上了马车。
“铁蛋下来!这次我不能带你”。
“呜呜呜汪汪”。
“你丫赶紧下来,别他妈让我上去抽你去”。
“噢呜呜……”。
最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在牧民们层层送别之下,出了青山镇势力范围。
张之庆此次出行只带了50名随从,别看只有50名,这些人都是元朝蒙古骑兵受伤退下来的老兵,还有一些,草原上的马匪以及各部壮丁经过一段时间的民兵卫队系统性的训练,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再加上他们凶悍的性格,整個队伍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马队在后套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狂奔着,他们这一路途经,土默特,察哈尔,最终从张家口进入了北直隶几日后到了北平。
另一边北平燕王府,朱棣早早的得到了探子来报,张之庆动身来北平了。
“张之庆到哪儿了?”。
“回王爷,张之庆距离北平城外不都十里了,不过他们的马队好像停在一个小河边不动了”。
北平城外,一条小河边上,众人齐心协力,清理出了一块空地,然后开始搭起了帐篷,张之庆跟马队首领,围坐在篝火旁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俺巴亥,你一会儿带人去打点野味儿去,这几天白皮饼子就肉干,吃的都淡出鸟了,咱们眼下已经到了北平城了,我倒是不着急入城,咱们先在这儿住上几天吧”。
“东家你就交给俄吧!”。
与此同时,南京紫禁城,御书房内。
“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皇爷,这是锦衣卫潜伏在燕王身边的人,在门口偷听到的”。
朱元璋目光连连闪烁听着毛襄的汇报,毛襄几乎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都汇报了一遍,当听到张之庆,如何将晋商拉下水的手断之后,都不由得感叹,好深的算计。
当时心里就暗下决定,此子不能留,如果不能为标儿所用,那么今后必成大患。
“传旨!让老四带着张之庆立刻进京,这种人才只能是他大哥的,让他别动那些歪心思,好好戍边,再有下回小心老子踢他的屁股,去吧,原封不动的给咱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