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烛夜就是造人时,两人折腾到半夜,不得不说,两个年轻人精力很旺盛。
次日清晨本来安若素要给公公婆婆上早茶的,但是没有公公婆婆,只能由老丈人丈母娘代表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度过了一段甜蜜而又幸福,却百无聊赖的婚后生活,每天除了腻歪就是腻歪。
安若素也逐渐适应了自己妻子的角色。
时间到了洪武15年闰2月,到了张之庆该回河套的日子了,安若素的肚子也有了动静,时不时想吃点酸的,张之庆找来了太医诊断,太医诊断过后,发现是喜脉,张之庆要喜当爹了。
从此之后二人世界就变成三口之家了,但是有一个难题摆在了小两口的面前,在这个时代主流的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张之庆要回河套,作为张之庆媳妇的安若素,毅然决然的要跟着。
但是张之庆考虑到,河套那个地方,他这个糙老爷们呆着还行,换成安若素的话,一個生活在江南水乡的江南女子,哪能适应得了西北那种生活,江南水乡养人,西北河套地区,碰上刮西北风大风险,必须得带上头巾,任何防晒霜在那里都不顶了,要看就看物理防晒吧,比如说头巾,脸上裹着纱,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安若素如果去了那里,不出半年就从江南水乡女子,变成黄脸老太婆了,那到时候张之庆的心疼死,所以他坚决不让安若素跟着。
因此小两口起了争执,安若素耍起了小脾气。
张之庆也没辙,拿出了看家本领,一顿好说歹说啊,终于把她哄的差不多了,眼看距离回河套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张之庆开始准备收拾起了行囊。
而安若素留在南京,跟着岳父岳母生活。
生完孩子之后,帮着打理百货超市的产业。
时间定格在洪武15年农历3月,这是一个江南地区,春暖花开的时候,此时傅友德,蓝玉,沐英,从平云南战役已经回来了,并且带回了大量的俘虏,其中就有一个今后中国历史上有名的航海家,马和,也就是今后的郑和。
张之庆要带着一部分的俘虏去河套,俘虏先行成京杭大运河前往北平,张之庆随后就到。
这天老朱的圣旨到了,后院许久未启用的四轮大马车,时隔半年再次启用,半年的时间,两匹阿拉伯大黑马,已经养的膘肥体壮。
精力无比的旺盛,四轮大马车经过下人一番收拾之后,装载了一些张之庆前往河套该用的东西,但仍有较大的空间,吃穿住行在马车上都可以。
两天后到了与南京告别的日子了,南京这段时间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他在这里教书育人,娶妻怀子,传播技术,发展商业,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让他都有些不舍得,最重要的是幸福的婚后生活,结束了,要跟妻儿道别了。
这天南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太子朱标,太孙朱雄英,徐达,常茂,薛祥,唐铎,还有之前刚认识的李善长,李善长是代表着老朱来的,老朱让他来送送张之庆,张之庆要走了,老朱多少还有些舍不得。
张之庆的马车后面跟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他岳父岳母,还有自己的妻儿。
安若素依依不舍的哭泣着,情深的眸子里映着张之庆的影子,那眼神仿佛就像会拉丝的一样,定格在了张之庆的身上。
张之庆也很是不舍,上前一把搂住了安若素,“好了好了,娘子,我是去河套当差,又不是上战场,不可能一去不回的,即便今后上了战场,死在了战场上,把咱们的孩子好生抚养,幸福的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安若素听到这话,顿时瞳孔一紧,一把捂住了张之庆的嘴。
“说什么丧气话呢,快呸呸呸”。
张之庆哈哈哈的笑了一声,然后抱着安若素狠狠的亲了一口,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安若素连续叫了几声相公,他都没有回应,只听马车中高喊了一声走,马夫对着空中抽了一鞭子,两匹阿拉伯马狂奔了起来。
只剩下了安若素撕心裂肺地哭着,张之庆知道自古忠孝两难全,也绝非他绝情,这个时候理当果断一些,再不舍也该走了,否则一会儿真就哭出来了,男人宁可流血也绝不流泪。
张之庆透过帘子,看了一眼被岳母搂在怀里的安若素,不由的眼眶湿润了起来,身后响起了朱标的声音。
“张兄保重啊!”。
“先生保重,一路顺风!”。
有这两人带头,众人纷纷喊了起来,“张大人保重啊,千万要保重”。
此时此刻张之庆感觉自己此生无憾了,岳父岳母看了一眼,疾驰在官道上的马车,也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好了若素!别哭了,自古忠孝难两全,皇命难为啊,搞不好就是咱们一家老小,男人要有自己的事业,成天围着老婆孩子打转,那叫没本事,你很庆幸,找了一个有本事的男人,走吧,回去吧”。
“是啊闺女,相公不在了,还有娘在了,今后生下了娃,娘带着,啥也不用你操心,跟娘回去吧”。
“娘…”。
安若素最后再看了一眼疾驰的马车,最后被岳父岳母扶着扶上了轿子。
张之庆的府邸,家中的主人走了,也等同于主心骨走了,留下了老管家,一个人喝起了闷酒,偌大的宅子,就剩他们这些下人了。
虽然张之庆走之前有安顿过,开春了宅子内空地,平常没事做点菜,养点鸡鸭鹅,那些空闲的房子用来当,放东西的库房,隔三差五去打扫打扫他的书房,缺钱了就去找张记商行要。
但是老管家总感觉,主人走了,这宅子仿佛没了人气儿似的,所有人的心情都很低迷。
宅子里一个小厮,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台阶上望眼欲穿的老管家。
“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老爷走了,我总感觉这个家好像是散了”。
“害,这事儿还不好办?我们去把夫人请过来不就得了!夫人好歹也是咱们张家的女主人,老住在娘家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吧?”。
老管家瞬间眼前一亮,“对啊!还是你小子脑子灵光啊,老了脑子不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