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不乐意了。
“我正听着呢,瘸子你怎么给关上了?快打开。”
宋武瞪了她一眼,说道:“要听自己买去,你不知道电池可贵了。”
“刚才人多时,你怎么不关?”
“看你这话说的,耗点儿电池,那么多人民群众都能听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关?而现在就你一个人,就到了它该歇歇的时候了。这样,才能做好准备,以后给更多的人服务啊。”宋武满嘴乱扯,把贾张氏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她瞪着蛤蟆眼说道:“我去举报你,你的收音机能从哪儿弄来票,肯定来路不正。”
宋武嘿嘿笑了一声说:“赶紧去,出门左转,出巷子口,再过两个路口就是派出所。快去,快去,别让我给跑了,少了你立功受奖的机会。”
贾张氏刚才也只是气不过,脑子里一热,张口就说了出来。她当然不会没事就跑过去真举报。
所以,她虽然被宋武抢白的心里生气,却又没什么好办法,只好一跺脚,口中骂骂咧咧地回四合院儿去了。
宋武只当她在狗叫,懒得跟愚妇纠缠,没多搭理她,趁着好不容易清净了,赶快先把有些杂乱的修车铺屋子给收拾了一下。
到了5点多,有修车的上门,宋武又把收音机打开,忙活了起来。这一忙就没停,一直到了7点多。
得亏他干活利索,不然换個人,不干到八九点也会让人家明天再来。
当然像宋武这样开到七八点的修车铺子真不多,他主要还是离家近,再加上一个没什么事儿干,寂寞。
今天,傻柱回来的也挺晚。宋武正在边收拾铺子边听收音机,傻柱拎着饭盒儿走进了铺子里。
“呦,瘸子,可以呀,这日子过的收音机都听上了。”傻柱好奇地趴在收音机边儿上,凑进了仔细地看。
宋武边忙活边说:“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呢?这不会是厂里又开小灶儿了吧?”他指指傻柱手里的两个饭盒。
傻柱头也没抬,只管在那胡乱地调着收音机的台,嘴里随口应了几声。
宋武看他玩的挺投入,也没再理他,自己只管收拾铺子。
等一小会儿,傻柱对宋武说:“今儿我带了几样好菜要不咱哥俩儿在一块儿喝两杯?”
“行啊,我那儿还有腊肉,鸡蛋什么的。你看还能再加上俩菜。”宋武今儿心里也高兴,听见傻柱的提议,也动了馋虫。
两人一拍即合,赶快把铺子收拾了,关上门。傻柱还特意抱上了收音机,一块儿回到了前院东厢房。
宋武先跑到厨房,从空间里取出一条腊肉,又拿出几枚鸡蛋、白菜、萝卜、土豆儿,还有一些山货土产。
然后,把傻柱喊到厨房,两人一块儿动手做饭。
一忙活起来,傻柱很意外,他说:“行啊,瘸子看起来你有一手,看着刀工挺溜啊。”
宋武谦虚地说:“我就是做给自己吃,跟你这样家传的手艺没法比。”
说起厨艺,傻住是真自信,也绝不会谦虚。他听宋武一吹捧,手上边干,嘴上也讲开了。手上利落,嘴皮子也溜,边炒菜边讲解,还真让宋武又学了不少东西。
一盘腊肉炖菜,一盘滑炒鸡蛋,一盘辣炒白菜,再加上酸辣土豆丝儿,都是简单家常菜,从傻柱手里做出来,味道还真不错。再配上他从厂里小灶上捎回来的三样荤菜,今儿这一桌可真够丰盛的。
宋武自从过来这个年代,有意识远离酒,所以家里没备。他就准备出去,找地儿买酒。
傻柱拦住他,“别了,我家里还有两瓶二锅头呢。”他回中院儿去掂酒了。
等酒菜都摆齐了,打开收音机,俩人对坐在新买的大方木餐桌边,倒好酒,吃喝起来。几杯下肚,话就热乎起来。
宋武是直夸傻柱手艺好。他是真觉得这家伙的厨艺不比后世一些大饭店的总厨差,说的都是心里实在话。
傻柱被夸的高兴,又讲了一遍他当年的学艺经历。“我这一手川菜那是没的说,师傅是BJ酒店的大厨。还有家传的谭家菜,虽然也得了我们家的传承,可是啊,这年头儿实在是条件不允许,没有机会做呀。”
宋武趁着机会想多了解一下谭家菜,可是傻柱这家伙嘴还挺严,能说的说了一些,不能说的是一点儿没漏。
他还很快把话题从做菜扯到了宋武新买的家具上。
“瘸子,你这屋里添了不少东西呀,现在看着可有点儿像样儿了。”
宋武说:“今儿去信托商店看见了,想着家里空就买了下来。这下总算有个正儿八经吃饭的地儿了,来了客人也有个沙发坐,你说是不是?”
傻柱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他说:“咱俩屋子大小也差不多,赶明儿我也得去淘换个沙发回来,看起来还真有样儿。”
宋武便顺口儿和他聊起了沙发摆设。还没说几句,有人敲响了屋门。
开门一看是满脸带笑的闫卜贵,手里还掂着大半瓶子的白酒。
闫卜贵举起酒瓶子晃荡了一下说道:“我来给你们添瓶酒,就怕你们俩不够喝。”
宋武知道他是闻见腥味儿的猫,也不在意,把他让进屋。
“快进,快进,正好三大爷坐下一块儿喝点儿,三个人也热闹。”
闫卜贵正中下怀,当仁不让地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宋武递过来的筷子。
傻柱又给他倒满了酒。这一下,两人对饮,成了三人酒局了,话题自然也变了,很快扯到了傻柱找对象的事上。
傻柱趁着酒劲儿就拉着闫卜贵,非要让他在学校里,帮着找个年轻漂亮的老师当对象。
闫卜贵说:“年龄合适的不多,漂亮的倒是还有,只是人家都是知识分子。咱们找对象,总要讲究个琴瑟和鸣,门当户对吧。就怕你们找不到共同语言。”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推脱之意。
傻柱不乐意了,“我这有房又不缺吃,一月工资37块5,不愁吃不愁住,怎么就会没有共同语言?”
闫卜贵只觉得傻住不可理喻,甚至想当面儿来一句,“有辱斯文。”可是张了张嘴,想想傻柱刚才说的那些条件儿,他还真没什么底气反驳。
最起码,他闫卜贵就很羡慕傻柱。人家傻柱一个人住的房比他全家六口儿都大,一个人的工资比他全家加一块儿都多,一个月见的荤腥比他家加一块儿都频繁。而且出身也比他好。
你让他闫卜贵还能说什么?于是话也不再多说,全在酒里了。
傻柱却缠着不放,非要让闫卜贵给介绍个漂亮女老师。
闫卜贵终于忍不住了,不解地问:“傻柱,你为什么非要找我们学校的老师呢?在你们厂里找个工人不更好吗?”
傻柱说:“我就想找一个有文化,长得漂亮的媳妇儿,想来想去,只有往学校里找老师合适了。”
闫卜贵心说:“好家伙,你这是明显的缺哪儿补哪儿,知道自己家几代厨子缺少文化基因,拼了命了,想找个补,给老何家加点儿文化素质。”他是打心眼儿里看不上傻柱这样的粗人。当然了,还有旁边儿这个修车的瘸子。
这些粗人从来都没被他闫卜贵看在眼里过。
他老闫可是文化人,放前朝少说也是秀才举人,还想我把同事介绍给你这样的下九流,想屁吃呢你。
闫卜贵暗自撇嘴,口中一直支支吾吾,怎么也不接傻柱的请托。
宋武在一边喝酒吃瓜,心里也对闫卜贵,更多了一些鄙视。你说你清高吧,又逮着便宜就占。闻着点味儿,就掂着半瓶子兑水的散白酒,也好意思过来说添点儿酒喝。
你对得起那盘子里大半斤腊肉吗?你对得起那一盘子鸡蛋吗?
明明是掩饰不住的看不起跟你喝酒的两个人,却又厚着脸皮蹭吃蹭喝。这人呐,说好了是精打细算,会过日子,你论真了就是人性有问题,真正地很难让人看得起。
两瓶二锅头喝完,菜也见了底儿,三个人散了场。傻柱,想找漂亮女老师的愿望还是没有得到实现。
闫卜贵掂来的酒又原封不动地让他掂回去了。其实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也没人愿意喝兑了水的散白酒。
第二天宋武开了铺子。早饭煮了两个鸡蛋,二合面馒头加咸菜正吃着呢,看见秦淮茹走进来。
“收音机呢,我听我婆婆说你买了收音机,昨天就想去看看,结果你们在屋里吃喝的挺热闹,我就没进去。怎么没打开?”
宋武把收音机打开。正好是早间新闻。秦淮茹也很自然地坐下,接过了宋武递过来的一个鸡蛋,边吃边听。
过了会儿,她对宋武说:“你昨天怎么气我婆婆了?她回去可是把你好骂了一通。”
宋武笑了笑。“不说她了,没意思。你帮我缝四个垫子,新买的椅子上要用,”他从兜里掏出来两块钱,还有几张布票,棉花票。
秦淮茹看看没接,说:“缝几个小垫子,用不着用新布新棉花随手从哪儿凑一点儿就行了,别浪费。”
“行,你看着办。真用得着了,你找我拿。”宋武看她真不要,就又把东西装回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