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觉得，要么是刘兰那娘们眼皮子浅，很多事没看明白就瞎说。要么就是傻柱理解错了。

以他对李主任的感觉，不可能把这么关乎前途的事情，闹得这么满城风雨的。

于是他对秦淮茹说：“不借，一点影都没的事，我才不跟你一块犯傻呢。”

秦淮茹很不高兴：“怎么是犯傻了，要是万一能行呢？”

“没有万一，赶快回家做饭去吧，晚上好好睡觉，明天接着好好干工作，这才是正事。”

谁知道秦淮茹整个人都往他身上贴了过来。虽然柔软的触感很舒服，但是这是什么地儿，什么时候呀？

宋武忙把她给推开。可是秦淮茹又贴了上来。

宋武干脆从工作台边站了起来。这么纠缠过来纠缠过去也不是个办法。他想了想，从桌兜里掏出来一個小本子，还有一支笔，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奇怪的问：“干什么呀？”

“打借条呀。借钱不得打借条。日期名字按手印，一样都不能少。”

打就打。秦淮茹拿起笔写了一张借条，借款100元。签上名。没有印泥，用钢笔水画了画，印了个蓝手印。

还不知道这娘们写字还挺秀气呢，看样子还是上过学的呀。

宋武伸手就把本子拿过来装进了口袋。

秦淮茹把手一伸。“拿来吧。”

“拿什么呀？”

这一下，秦淮茹真急了。“我打了借条，肯定得给我钱呀。”

宋武笑笑，说道：“钱没有。”

“什么？宋武，你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就明抢吗？”

宋武说：“你嚷嚷个什么，我是赖你100块钱的人吗？你要钱不就是办事儿吗？你自己能办不能？”

秦淮茹现在觉得宋武就是一个赖钱的人，可是真要让她拿着钱去找李主任，送过去找他办事，她心里还真有点怯的慌。

宋武看她那个样子，说道：“好了，你回家去吧，这件事我帮你问问。你干嘛啊非要从车间里调到食堂啊，食堂的活就好干吗？你看看傻柱还天天在地里干活呢。”

秦淮茹说：“反正我觉得女人还是在厨房里干更合适，再说了，总不能一直让厨子在地里干吧。”

宋武笑了，她还是个明白人呢。

秦淮茹定定的看着宋武说道：“你要敢骗我，我跟你拼命。”

宋武摆摆手，“快回家忙你的去吧，我因为100块钱骗你，至于吗？”

秦淮茹还就真走了。宋武没想到她还真的对他挺有信心，100块钱没到手，打个借条她也还真能放下心来。

说实话，秦淮茹心里还真没怎么担心宋武让她打个借条不给钱的事。反正她就觉得宋武应该不会骗她，而且宋武说了钱不给，去替她去问这件事，反而能让她心里更安心一些。

轧钢厂在厂东边开荒地办小农场忙活了一星期，终于算是有点规模了。

土地整好了，围墙也拉了起来。傻柱和许大茂也终于从土地上解放了。

连续一星期的大干苦干，厂里看到小农场初具模样也是很高兴。会餐搞联欢不现实，主要是家底薄，不够折腾。但也得想办法鼓舞一下精神，于是就紧急调了两部今年新上映的电影，拿到轧钢厂里来，正好在周末晚上放映。

四合院，前院东厢房宋武家。

何雨水边吃着点心边亲热地跟娄小娥说：“小娥姐，今天晚上咱们一块去看电影，听说有《奇袭》呢，我正想看呢。我想想另外一个叫什么名？对，是《刘三姐》。”

娄小娥笑着答应。“行，今天咱们一块儿都去看电影，这两部片子听说还都不错。”

何雨水眼珠转了转，抱着娄小娥的胳膊晃了晃说道：“下午让宋武哥早点做饭吧，咱们吃的饱饱的再去看电影，那样看着肯定才舒服呢。”

娄小娥被她逗乐了，不过看她明显又瘦了一圈，也有点心疼。“行，今天让他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你在学校里缺嘴缺的这么厉害吗？”

何雨水说：“我还是好的呢，粮食还够吃，我们班里有同学，都一天一顿饭了，还都是半饱。小娥姐，我跟你说，我们有个老师还在讲台上晕倒了呢。头一下磕在了桌角上流了好多血。”

娄小娥叹了口气，“前两天我跟你宋武哥在街上，本来想进国营饭店吃顿饭。结果一进去，发现什么菜都没有，仅有的肉菜都是用罐头做的。看了一圈儿，我们又出来了。唉，真没想到，还有一天，会有钱花不出去的时候。”

……

今天最意气风发的人就是许大茂。

他终于重新摆弄上了自己的放映设备，感觉整个人又活回来了。下午的时候，他早早地就去电影公司，把两部电影的拷贝给拿了回来。

然后，剩下的时间全用在了调试机器上。好几天没保养了，他一丝不苟地把放映机所有的地方全部整理擦试了一遍。

许大茂这个人，看起来不着调，但是他对工作一直很认真。而且他对自己这个放映员的身份很骄傲，总是能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来对待这份工作。当然了，他付出的热情也给他带来了很丰厚的热情回报。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在厂里大礼堂前的空地上，许大茂开始支机器架幕布，还专门在放映机靠前最好的位置，留好了两排座位就等着厂领导过来了。

厂领导还没等过来，却意外的看到了娄小娥。当然，她旁边的宋武、何雨水，还有傻柱他们，早已经被他自动忽略了。

许大茂眼珠一转，热情的朝着宋武打招呼。“来来，坐这边，这儿位置好。”

宋武奇怪地看看许大茂，心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于是就不想搭理他。

可是何雨水看到那边位置确实好，早已经拉着娄晓娥就跑了过去。宋武没办法，也顾不上再多想，跟了过去。

傻柱就看不得许大茂人五人六，忍不住讥讽他：“要不是眼圈儿又青了，看起来还真像回事儿。”

许大茂昨天晚上又跟高娥干了一架，不小心挨了一拳，现在眼上的青肿还没完全消呢。

这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许大茂很聪明，他才不会在这个地方，跟傻柱掰扯这件事，于是只是瞪了他一眼，压根没理他。

傻柱自己讨了个没趣，又不能展示武力，只好先找了个座位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又瞅见秦淮茹跟贾张氏领着俩孩子也坐在不远的地方。

他就在这边坐不住了，看看何雨水跟娄小娥两个人谈的正热乎，于是猫起腰溜到秦淮茹那边去坐了。

杨厂长领着一众厂领导过来，不过让许大茂失望的是，领导们只是开头露了个面，说了两句激励人心的话，就没在现场停留，看来他们今天不准备与民同乐了，也让许大茂少了个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

宋武看到李主任落在后边，没跟厂领导们一块离开，而是跟后勤上的几个人在说话，心中一动一直就留意着那边，瞅着他跟人说好话准备离开，赶紧给娄小娥打了个招呼，就撵了上去。

娄小娥身边还有何雨水呢，不耐烦的对宋武摆了摆手，示意别打扰她们聊天，自己该干嘛干嘛去。

宋武到了办公室才算追上李主任，李主任正掏钥匙开门呢，看见他过来奇怪的问：“你不去看电影，跑这边来干什么？”

宋武心说这两部片子电影频道经常会放，他都看过多少遍了，一点也不稀罕。不过面上还是笑着说：“找领导汇报汇报工作，省得另找时间再单独跑一趟了，我这来一趟也不容易。”

李主任笑了笑，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他对宋武说：“我也是看过这两部片子了，所以今天就不在里边趁热闹了。”

他坐在办公桌后边的椅子上，点了根烟，把烟盒扔在桌子上，“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宋武也不再绕圈子，把秦淮茹想调到食堂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主任脸上倒没有什么很奇怪的表情，只是脸上笑得更灿烂。他刚才听宋武说到秦淮茹，对这个女人倒没什么印象，不过知道是前一段时间刚出事故身亡的贾东旭的家属。

他这时再看宋武，心里边儿颇有一些同道中人的感觉。再联想宋武还能泡出来八灵酒那样的东西，估计也是在这方面有特殊兴趣。

本来就是个接班的学徒工，往食堂安排也就是他打个招呼的事，而且宋武能把这样的事情毫不遮掩的给他说，让他心里很满意。

所以，他决定这个好就卖给宋武了，要好好鼓励一下他这种做法，再加上反正他前一段儿提的建议还没有好好夸奖他呢。

于是，李主任哈哈笑了两声，用一种“理解理解”的眼神，看着宋武说道：“本来吧，一个女同志在食堂工作确实也正合适一些，行吧，你回去让她到人事那边走个手续。好了，这件事就不说了，说说你泡的酒，效果确实好，我这边可能还需要啊。”

宋武听见李主任把事情应了下来，而且还提了要求，怎么说也算是有来有往了。这样他虽然欠了份人情，但也不至于不好还。于是他很高兴地说：“赶明我再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