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听了闫大妈的话以后,眼一瞪,张嘴就要怼回去,可是转念一想,生生的把要出口的话又压了下去。
她不傻,如果因为这样的话题跟闫大妈在院里吵了起来,即使没什么事都会让别人捕风捉影,更何况她心里还虚呢。这样的话题真正传出去,让人起了兴趣,别管真假,吃亏的都是她一门两寡妇。
原来,她动不动跟炸毛的母鸡一样,啥事儿都敢闹,啥话都敢说。那是因为,她不那样,护不住窝里的鸡蛋。
现在不一样了,好处都占了,鸡窝有主了。何必再因为一句话两句话,给别人找着机会看热闹呢。没看见,闫大妈话一说,旁边的几个人,一下子耳朵都竖起来了,两眼放光就等着看笑话呢。
贾张氏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脸上都是不以为然,正好旁边有师傅问她,房顶上拆下的旧瓦先放哪儿?她趁机给这帮闲着没事干的老娘们随便打了个招呼,转身去忙活自己的去了。
贾张氏的表现让大家很失望,总觉得这老婆子最近跟以前也不一样,好长时间没再见她拍着大腿骂街,仔细想想似乎已经很少听见她嘴里提贾东旭了。
几個人子心里不禁感叹,现在院里真是太安静了,少了许多的乐子。
轧钢厂里,产量恢复以及新生产线投产都已经稳定下来,人事调整也已经落定,李副厂长终于又有了些闲情逸致。
刚才,他把刘兰叫过来,想谈谈工作上的事情,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她一进办公室的门,就提不起来谈工作的兴致了。于是真的一本正经的谈了几句工作,就把一脸怨念的刘兰给打发了出去。哎,脸太大,腰太粗,皮肤有点糙,越来越像胡同里的大妈了。
李厂长现在心里有点后悔,真应该把养眼又提神的何雨水还留在这儿。孤独寂寞的李厂长,脑子里闪出来一个一个身影,除了家里的黄脸婆之外,其他的人都过了一遍,最后还是定格在了秦淮茹身上。
闫解成现在在一食堂对傻柱是越来越不满,他明里暗里提过好多次想跟傻柱学炒菜,可是傻柱一直顾左右言其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到现在,根本没给他任何机会。来后厨干了这么长时间的临时工,他还是在干杂活。
看看秦淮茹,现在已经独当一面,厂里的小灶傻柱都开始偷懒,差不多都交给她了。
闫解成最看不起傻柱这一点,天天围着秦淮茹,但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自己还美滋滋的。他是真搞不懂,傻柱到底图什么?
闫解成不止一次的自己畅想,要是他有傻柱那样的手艺,才不会天天瞄着人家一个寡妇呢,像于莉,何雨水哪一个不比秦淮茹强?娶回家做老婆,想想都美的很。
可是那些东西想归想,落到现实中他还只是一个啥都没有,啥都不会的临时工。他现在真的有点着急,如果在后厨学再不到炒菜的本事,想从临时工转成正式,简直是痴心妄想。现在厂里进人多,要是抓不住机会,以后估计想转正只会越来越难。如果转正不了,他一个临时工,想找个好对象,想都不用想。
关键是,他找不到机会学炒菜呀,他甚至都有个想法,是不是把自己舍了,跟秦淮茹套套近乎,跟她学炒菜。
闫解成看了一下正在案板边一个教一个学的傻柱和秦淮茹。当然他的眼光主要落在了秦淮茹身上,突然发现,这个寡妇嫂子怎么感觉越来越年轻了?
他的眼光一滑,看向正在另一边案板上切菜的刘兰。真是的,刘兰真实年龄比秦淮茹要小,可是现在看两个人差距反而越来越大,刘兰越来越像中年妇女,反而是秦淮茹越来越像二十来岁的样子了。
似乎,真把自己舍了并不吃亏呀。闫解成越看越眼热,越看越心动,不由自主的心脏开始剧烈的砰砰跳了起来。
他在脑子里盘算着,该找个什么机会,给秦嫂子暗示一下,看看她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按说应该有吧,毕竟贾东旭,走了也这么长时间了。
哎呦,干活的时候胡乱走神,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削土豆的刀,又把手割了一个口子,闫解成赶紧把手指头放嘴里,熟练的采用了口腔唾沫消毒止血。
今天的血有点儿不好止呀,是不是因为情绪有点激动,心脏跳动过快的原因呢?
“闫解成,闫解成在吗?李厂长叫你去他办公室一下。”突然传来办公室秘书的声音,让正在浮想联翩的闫解成吓得一激灵,连忙站起来,“在,我在呢。”
秘书看见从角落里站起来的闫解成,皱了皱眉头,对他说道:“快点儿,收拾一下,李厂长叫你去他办公室一下。”说完,他直接转身出了后厨。
刚才还忙忙碌碌的后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切菜的刘兰,正在教炒菜的傻柱、秦淮茹都扭头看向了闫解成。
轧钢厂的副厂长,找厨房里一个临时工,这件事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琢磨了起来。
闫解成被这么多人看着,心里一阵发慌,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粘着泥的手在身上擦了擦,但是很快醒悟过来,连忙又朝身上使劲拍,结果反而把手上的泥拍身上更多了。
傻柱撇着嘴角笑了笑,对闫解成说:“你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秘书刚才说领导叫你呢,赶快洗洗手,跑着快点去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
说完,他对着后厨喊了一嗓子:“不碍着你们的事儿,都快点,该忙什么忙什么,别停着,活还多着呢。”停顿了一会儿的厨房,又响起了锅碗瓢盆的交响曲。
闫解成从来没有跟李厂长说过话,他甚至都不记得李厂长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过,所以现在他站在李成长的办公室里,感觉着办公桌后面威严的厂长,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身上竟然沁出了一层薄汗。
李厂长看了看局促不安,脸色都有点发白的闫解成心里有了数,立刻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用亲切的语气对闫解成说:“小闫,在食堂里工作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没有?”
闫解成摇了摇头,有点儿结巴的说道:“挺,挺好的。”然后就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低下头局促不安了起来。
李厂长又接着说:“小闫表现不错,工作很踏实,很积极。只是啊,进步有点慢了。你们这些小同志,还是得需要给点压力,不然挖掘不出来自己的潜力。”
闫解成根本不知道李厂长在说什么,只是陪着硬挤出了一丝笑容,嘿嘿的笑了两声。
李厂长心里也是暗暗叹息,这个闫解成不是太灵动呀,这让他微微有点失望,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用好了不是更听话吗?
于是,李厂长让自己的笑容更亲切了一点,当然了,他也知道不能再跟闫解成绕着圈子说话,就怕他压根理解不了,再绕下去,估计说半天也难说到正题儿。
所以,他干脆组织了一下语言,直接问闫解成:“我记得你家也是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吧?”
闫解成点点头,这个问题他知道怎么回答,“是的,李厂长,我们家住在前院,我爸是红星小学的老师。”
李厂长点了点头,笑着说:“你们院里,住的大多都是咱们厂的职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锻工车间的刘海中,还有你们厨房的班长何雨柱,对了,还有秦淮茹,都是住在你们院。”
闫解成连忙点头,“对,另外好多家也都是扎钢厂的,包括刚调走的易中海,易大爷。”
李厂长心头一喜,这一句捧哏的作用起的不错,于是连忙叹了口气,说道:“唉,易中海这个同志可惜了,技术上很过硬,但是思想上跟不上呀。这样的同志也不是光他一个,还有你们院里的宋武,在我看来积极性就很不够,放着厂里的生产建设不去贡献力量,跑出去蹬着三轮车收破烂。”说着李厂长摇了摇头,露出了满脸痛惜的表情。
闫解成这一次没说话,只是陪着笑脸听着。李厂长抬眼看了看他,只是觉得这家伙太不开窍,干脆又说道:“你们平时跟宋武来往多不多?”
闫解成摇了摇头,想了想说道:“宋武跟院里的人都不怎么来往,他那儿基本上算独门独院了。”
李厂长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又道:“我听说何雨柱跟他关系挺好呀?”
闫解成说道:“其实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很特别的。”他本来想说倒是傻柱的妹妹跟宋关系挺好,不过想了想没说出口。
李厂长点了点头,然后似乎不经意的又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厨房的秦淮茹呢?跟宋武来往多不多?”
闫解成又摇了摇头,“她跟宋武他媳妇儿关系不错。”
闫解成这个回答,让李厂长非常满意。在他想来,这个答案是他最想要的,不枉他费了这么多时间,跟着这个木头疙瘩在这绕圈。
他想,秦淮茹既然跟娄小娥关系不错了,肯定跟宋武没有什么特别关系。看来以前自己误解了秦淮茹跟宋武的关系,宋武原来替秦淮茹办事,估计更多的是因为娄小娥。
李厂长达到了目的,已经没有耐心再跟闫解成闲扯了,于是尽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亲切一点,对闫解成说:“你去帮我通知一下,让秦淮茹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工作要跟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