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执的话音未落。
从远处的灭疫士腹腔之中。
粗壮的蛔虫钻了出来。
无数的蛔虫,直勾勾地盯着周执,虽然没有办法确定这东西的眼睛在哪里,但可以确定的是,它们死死地盯着周执。
“还有一件事情。”
周执并不在意周围的恶意。
而是随意的地挥了挥手。
“这场过家家的游戏,不知道这里的主人玩够了没有。”
男人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情绪,就好像理所当然到了说这句话的时候。
上方。
那衣着褴褛的女人依旧惊恐。
“灭……灭疫士先生,快离开这里。”
“他们是怪物……”
“他们很危险……”
女孩的声音清脆悦耳。
但周执摇了摇头。
“说的就是你啊。”
“祭品小姐。”
灰败的疫病之力缠绕在周执的身上。
一瞬间,周执的力量达到了【病原体】级别,但很快又消散。
周围的灭疫士,眼神全部改变。
怪异猎奇的【蛔虫】腔室之下,女孩那惊恐的表情缓缓收敛,然后逐渐露出怪异的笑容。
她的身体被钢铁的绳索束缚住,皮开肉绽,但仿佛根本完全不在意一般。
“【周执】。”
女孩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她寻找记忆的模样,就好像从一个垃圾堆中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无数的蛔虫探出脑袋来,它们对着女孩。
“【玄元灭疫士】。”
“听说你之前在外部镇压一个所谓的邪教立功,能够以见习镇压正式……嗯,果然是能力非凡。”
女孩的声音中带着戏谑。
“但你身上的疫病之力,怎么是【红斑狼疮】家族那帮人的?”
“更有意思的是,你可以在进入完全病化之后脱离……抵达病原体的领域。”
周执并没有说话。
女孩便继续:“那是你的能力吗,在一瞬间进入完全病化,但你不能真的长时间处于病化状态之下,否则你会真的病化,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周执同样没有回答。
这个回答更为合理,毕竟这个世界很难相信存在着免疫病化之人。
“这位,女士……或者先生?”
周执拿起斩疫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女孩被束缚在上方,像是一只幼虫的蛹。
但在杂乱的发丝之下,那是一张荒诞的面孔,带着扭曲的玩世不恭。
“哦,忘记自我介绍了。”
“我是【方茴】,隶属于【寄生虫家族】,目前行动的范围是在平昌新梁城,主要还是以玩耍为主吧……新梁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里的地下有很多奇怪的疫病,我更愿意寄生在他们的身上取乐。”
说话间,周执的眼眸上,讯息流转。
【方茴】。
【病化指数:百分之九十七点一八】。
【病化等级:病原体】。
【病化来源:蛔虫病】。
【……】。
【……】。
周执听着方茴带着笑意和戏谑说着恐怖的话语。
心中则是在思考。
“能力之一……能够利用【蛔虫】寄生在病人的身上,体会他们的痛苦,这一行为,或许会让这个人变得更加强大。”
周执眯起眼睛。
【方茴】,这个名字听起来像女性的名字。
但并不能够确定。
很显然……
眼前的这个少女也只不过是寄生虫使者方茴寄生的对象而已。
“病人家族中的【名门】,【寄生虫】家的小姐,在这样的地方玩这样过家家的游戏,真的会很有意思吗?”
此刻,周执脸上平静,微微挥了挥手。
“当然有意思啊……我听说昌都的灭疫士在城外剿灭了一些邪教……你们应该知道的,这个世界上那些盲目的崇拜的信仰有多少多啦!”
方茴的眼眸带着怪异的明亮。
甚至有粉红色的蛔虫从她眼眶的底部拥挤而出。
“我听说了这个消息,就想到了绝妙的点子。”
“虚构一个【蛔虫教】,会不会有一天,我也成神呢?”
想想就让人非常兴奋。
方茴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甚至进入了抽搐的状态。
周执摇了摇头:“麻烦你正常点。”
方茴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周执会这么说,她打量了一下周执:“哦。”
“这里是昌都,你不在新梁搞的邪教大业,来这里做什么?”
周执晃了晃手中的蛔虫挂饰:“我来这里就算了,昌都的这里可是主刀云集,最近又处于特殊时期。”
“哼。”
少女咧了咧嘴,整张脸都有些缩起地感觉:“【金平阳】的晚宴啊,那又怎么样。”
“他们可杀不死我。”
“【寄生虫家族,死而不僵】!”
方茴忽然间大声地开始喊口号,让周执还是很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
疫病之力会影响人的三观和思维健康。
“陈家的陈洛来到了【本少爷】的地盘。”
“仗着自己是主刀的身份,还想要号令所有人,甚至包括本少爷所支配的家族。”
方茴的声音高亢,那持续不断的戏谑更是如此。
蛔虫腔室内。
周围的人们开始衔接方茴的话语。
“【玄元七照星-陈朝升】失踪了,和本少爷有什么关系。”
“那个家伙一来就这么霸道,向来只有我们寄生虫家族才能够这么霸道的,他们可不行。”
身后的灭疫士开口说话。
然后是。
地面上被炸成一坨的【蛔虫使者-此方】,嘴唇开始蠕动。
“本少爷好好地呆在新梁,第一次被惹急了,肯定要给陈家一点教训……就从地下水道开始。”
“利用蛔虫蔓延,只需要十天的时间足以浸入昌都内城。”
女人看向周执。
“可惜了。”
她忽然有些叹息:“这里距离新梁太远,意识也只是我其中数十分之一,好像不是你的对手,【周执】。”
“真可惜,本少爷的蛔虫教计划,失败咯。”
旁边的灭疫士伸了个懒腰,说着。
不过那语气,似乎并没有太在意。
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状态。
周执神色微动。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方茴……先生?”
周执正色道:“我和您无冤无仇,但我作为昌都的灭疫士,虽然会使用一些疫病之力,但实际上,但还是为了职责所在剿灭疫病。”
方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所有的目光看向周执。
“我一直觉得,生活有些无趣,但刚才来到这里,我觉得你很有趣。”
周执说道:“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没有意义,但有意思的事情,享受这些有意思的事情,才是生命的大一统,使用生命的血肉,享受不同的意思,本身就是寄生的最高境界。”
方茴眼睛一亮。
“嗯?”
“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