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镇雨他们自4月26日开始，就一直住在港安医院，已经住了二十天。

每天住院费加医药费需要15000港元。

5月17日，上午。

黄球生拿着报纸进来，他和吴镇雨关系很好。

“赵文虞这个烂仔，跑到坎城参加电影节，他拍的电影在坎城首映，张国荣这个娘娘腔也跑过去。”

自己的朋友被打，黄球生很气愤！

吴镇雨问张达明：“我们还不报警吗？”

“报警后，警方不通报，我们也没办法。”张达明拿起一个香蕉，剥开后吃一口。

“他人在法国，没引渡条约，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就算他回内地，没有报道，内地人不会管咱们的。”

黄球生压着嗓子问“就这么让他逍遥法外？”

“看戛纳电影节喽，如果赵文虞要获奖，最起码要拿到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这样内地会保他。”

“如果他不能获奖，咱们可以利用舆论，说他抹黑内地，这样香港警方通报，内地会协助办理。”

“他要获奖，咱们就和他协商出院，赔偿咱们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伤病费等等，这口气只能忍下来。”

黄子华想一想，也只能这样，江至强在香港有势力，他们这样咬住不放，很有可能会遭到报复。

香港张国荣的粉丝对他们口诛笔伐。

吴镇雨问：“他能获奖吗？”

“说不好。”张达明说道。

…………

赵文虞刚睡醒，他洗把脸下楼吃饭，在楼梯口遇到张猛。

“正好，你醒了。”

他问：“怎么了？”

张猛说：“海外发行商，要购买《甜蜜的生活》海外发行权，已经有几家公司的人在等着。”

他们去楼下花园，安乐公司宣传人员还有张国荣正在和他们谈，杜杰站在旁边听着。

赵文虞过来时，众人站起来和他握手。

“这位是法国MK2电影公司的劳伦-杜特龙副总裁，MK2电影公司想要购买《甜蜜的生活》欧洲发行权。”

劳伦长的很有气质，一身米黄色麻布西装。

“你们能出多少钱？”

劳伦问：“LEO想卖多少？”

赵文虞点上一根烟，他靠在椅子上，看着劳伦说：“您出个价。”

“100万美元。”

赵文虞估算了下，欧洲这几个国家票房，大约在1500万美元左右，制片分成最少32%，这就480万美元。

“最少300万美元，欧洲票房怎么也有1000万美元吧，MK2电影公司肯定会赚。”

劳伦摇头道：“《甜蜜的生活》是黑白电影，观众不是60年代的人，已经习惯看色彩电影，另外《甜蜜的生活》是华语，欧洲观众不喜欢看字幕。”

“MK2电影公司可以出200万美元购买《甜蜜的生活》欧洲发行权。”

“350万美元，《甜蜜的生活》录像带版权，以及电视台播放权一并给MK2，后期衍生品我们再谈。”

劳伦看了一眼助理，他又去给老板小卡密兹打电话。

MK2电影公司1974年由马林卡密兹创建，现在法国、西班牙各有200家影院。

卡密兹先生退休，他长子小卡密兹管理公司。

三分钟后…………

劳伦拿着诺基亚手机回来，他笑着说：“恭喜！”

赵文虞站起来和劳伦握手。

“同喜。”

350万美元，就是3073万人民币，光卖出欧洲发行权，张国荣这笔投资就赚不少钱。

赵文虞也能分614万人民币。

工作人员去打印协议，劳伦询问赵文虞：“LEO，MK2电影公司有亚洲投资计划，投资你这样的导演，下部电影什么时候拍？”

赵文虞看了一眼张国荣，两个人站起来回酒店里上厕所。

“哥哥，让MK2投资吗？”

“给江总打个电话吧……”张国荣说。

在酒店前台，给江至强打去电话。

江至强在电话里说：“MK2电影公司很有实力，他们投资，有助于电影在欧洲发行和宣传，他们有几百家影院，排片不用担心。”

“知道了，谢谢江总。”

江至强笑着说：“感谢要行动上的，听说《甜蜜的生活》在戛纳首映受到欢迎，安乐公司也想投资文虞你的电影。”

赵文虞算了下，给MK2电影公司30%份额，给安乐公司30%份额，还剩40%，他自己拿20%就行，剩下还有张猛以及杜杰呢。

他要给哥们争取点分成。

像《二分之一》电影，张国荣和张曼玉以及王妃演，不止给他们片酬，还要给一点分成。

“20%份额吧，人有些多。”

“行！”江至强同意。

回到花园茶桌前，赵文虞笑着说：“我们商量下，能给MK2电影公司20%投资份额，因为我要拿一部分，还有演员，以及其他投资人。”

“可以，MK2电影公司想一直和LEO你这样的导演合作。”

“我们应该长期建立合作伙伴关系。”

就在酒店花园，赵文虞、张国荣还有劳伦，他们签署了《甜蜜的生活》欧洲发行协议以及录像带版权协议。

等MK2电影公司拿到《甜蜜的生活》拷贝，钱就会到张国荣巴克莱银行账户上。

…………

中午。

他们庆祝昨晚《甜蜜的生活》戛纳首映，还有今天卖出欧洲发行权。

下午2点15，《甜蜜的生活》要在电影广场附近的影院首映。

赵文虞中午要午睡一会。

他刚要睡，侯孝贤带着一个戴眼镜男人找他们。

“文虞，给你介绍，这位是哥伦比亚亚洲区总裁。”

“陈国富先生。”

他有些纳闷，亚洲区的找他干嘛？

“您好！”赵文虞伸出手。

陈国富问：“《甜蜜的生活》海外发行权卖出去了吗？”

“已经卖出去了。”

“这么快！”陈国富有些吃惊：“昨晚才首映。”

“欧洲的，卖给MK2电影公司。”

“嗨！”陈国富笑着说：“吓我一跳，北美和亚洲的RB、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没卖出去就行。”

赵文虞叫杜杰：“你去叫下哥哥和他经纪人，就说有人要买北美发行权。”

不能背着人卖发行权，赵文虞可以和他们谈，要让张国荣知道。

赵文虞也不磨叽，问陈国富：“哥伦比亚卖给索尼了吧，你们能出多少钱？”

他不管索尼是RB企业，还是哥伦比亚美国企业，电影能上映，更多人能看到，不出卖国家前提下，给钱他就卖。

“您想要多少？”

“400万美元。”

“这太多了，美国人不看字幕的，也就成龙电影能在美国有票房。”

“听华语他们听不懂。”

“RB、韩国也是一样。”

“不管其他国家和地区了。”赵文虞笑着说：“你们能在俄罗斯上映，这也是哥伦比亚本事，《甜蜜的生活》发行权，录像带版权、还有电视台播放权，全部算上，400万美元。”

“行就成交！”

赵文虞点上一根烟：“不行，二十世纪福克斯，还有华纳也要买。”

陈国富说：“等我十分钟。”

侯孝贤也没想到，《甜蜜的生活》居然能卖出这么多钱。

他的《海上花》海外发行权还没卖出去，陈国富迫不及待过来买《甜蜜的生活》。

刚才张国荣一直听着，欧洲发行权卖350万美元，北美加亚洲其他国家400万美元，这笔投资赚大发。

张猛悄悄问赵文虞：“能行？”

“等呗，哥们的意识流电影，欧洲没有，老美他也没看过，啥都图个新鲜。”

张猛忍住不笑，赵文虞这可真会整活。

没有的电影，他愣是整出一个意识流电影。

现在想一想，就忍不住哈哈笑。

陈国富打完电话后，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OjbK！”

“可以签署协议了。”

发行权卖的很顺利，电影节还没闭幕，《甜蜜的生活》发行权都卖出去。

协议里增加条款，赵文虞宣传电影时收费，每个国家最多两场宣传活动，每场收费2万美元，机票、车费、住宿和伙食要发行方支付。

协议里还有一条，宣传电影时，他最少要带着3个人，最多6个人，这些人的费用也要发行方支付。

赵文虞并不喜欢宣传电影，他喜欢拿钱，不喜欢干活。

签署完协议，已经2点多。

今天不能午睡，简单收拾下，赵文虞穿着白衬衣，坐车前往影院。

《甜蜜的生活》重映，他要去现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