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剩下不到三个小时。

孤听云看着对面的东亚同文书院，焦急的说道：“你在车上等着，我身手好，我去探探。”

“不行，看你这身衣服，行动不方便，又太显眼了。”孤听云穿着一身旗袍，还是修身款，腿都迈不开，跑不快，容易暴露。

孤听云抓住旗袍一侧的开叉，用力一撕，只听刺啦一声，旗袍撕裂，开叉要到腰间，另一边如法炮制，行动不再受限。但是这开叉的高度，太考验定力。

“听我的，还不到时机！”唐毅雄死死的按住孤听云，不让孤听云下车。

“我们没有时间了！”孤听云急道：“如果不在同文书院，还有时间去其他地方探查，让我下车！”

“未必就要进入同文书院，再给我点时间，我真的能想出办法。”唐毅雄全身压在孤听云身上，这才阻止孤听云。

咚咚咚！

突然有人敲车窗，唐毅雄回头一看，是个穿着和服的老头，正冲着两人微笑。老头身后跟着两名面无表情的护卫，腰间鼓起，身上带着枪。

孤听云摸出匕首，准备动手。唐毅雄压住孤听云的手，摇下车窗问道：“有什么事吗？”

和服老头看到两人衣衫不整，孤听云的旗袍还撕裂了，猥琐的笑道：“我看二位在这停了很久，以为二位需要帮助，看来是我坏人好事了。”

“我们这就走。”唐毅雄示意孤听云快开车。

孤听云开车离开同文书院的大门口，和服老头在路边站着，目送车辆消失在视线之外。这才慢悠悠的穿过马路，回到同文书院。

“恐怕我们车停在门口，对方就注意到我们了。”

唐毅雄和孤听云的争执像是在谈情说爱，这才没引起对方怀疑。

斯蒂庞克轿车压过一个井盖，井盖发出咔哒一声，唐毅雄叫道：“停车！”

孤听云一脚急刹，唐毅雄打开车门，看着路边的井盖。视线顺着路线往远看，还有一个井盖。

“我有办法了！”唐毅雄回到车上，让孤听云继续开车，在周围寻找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井盖。

唐毅雄看着井盖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东亚同文书院建立了有三十多年了。这一片的下水道在五六年前翻新过，附近的管道连在一起。”

“是有这事。你是想通过下水道潜入同文书院？”孤听云觉得可行。

“根本就不用潜入。”唐毅雄解释道：“如果东亚同文书院真的在执行‘杉计划’，从废水中就能看出端倪。废水中可能有油墨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废纸浆。”

“那还等什么，行动啊！”

孤听云打开车门就要撬开井盖，但是没有工具，井盖打不开。两人只好在附近找了一间杂货铺，买了撬棍和手电筒，唐毅雄还买了两条毛巾，用水打湿，捂住口鼻。

下水道的气味肯定不好闻，唐毅雄担心是有甲烷或者二氧化碳，下去就是个死。

孤听云打开井盖，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迟疑片刻，立刻跳下去。唐毅雄只好紧随其后，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唐毅雄并没有感觉到憋闷。下水道与路边的雨水井相连，空气可以流通。

吱吱吱……

一只老鼠受到惊扰，从孤听云面前经过，被孤听云一脚踢飞。

走了大概一刻钟，孤听云停下脚步，她迷失了方向，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边走。下水道的走向和街道不同，无法确定具体位置。

“跟着我走。”唐毅雄在前面带路，在污水中又走了十几分钟，大概到了同文书院附近。

两人检查每一个排水口，在孤听云快要失去耐心时，唐毅雄有所发现。从旁边流过的雾水表面带着油花，并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味。

“就在前面！”唐毅雄加快脚步，在一个排水口前，找到一堆泡烂的纸屑。

唐毅雄将手电筒递给孤听云，用撬棍小心的翻开纸屑，从中找到一些带有颜色的碎纸片，可惜太小，看不出是什么。

纸屑翻完了，也没找到充足的证据。唐毅雄只好将手伸进排水口中，用撬棍搅动，希望大一点的碎纸片被卡在排水口中。

一股浓稠你的污水冲出，带出几块大的碎纸。唐毅雄挑起来一看，竟然是印刷失败的伪钞，只有半张，当证据足够了。

“证据找到了。”唐毅雄从污水中找出最大的两张伪钞碎片，足够当作证据，说服站长放弃突袭松井公馆的行动。

孤听云催促快点走，唐毅雄把现场复原，尽量恢复原状。确定排水口周围没有脚印，这才离开。

回去的速度快多了，两人用了十分钟回到入口处，从井口爬上地面，确定周围没有人，唐毅雄快速将井口的盖子盖好，还在上面踩了两脚。

唐毅雄开车还在井盖上来回压了两回，这才开车离开。

尽管离开下水道，车里还是一股下水道的酸臭味。两人来不及清晰，唐毅雄将孤听云送到指定区域。

“一个小时之后，红浪漫见！”

“你的……衣服！”唐毅雄提醒旗袍开叉太高了。

孤听云脱下唐毅雄的外套，披在身上。下车快步走远，唐毅雄开车去了十六里铺，换了一身衣服。

“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林二狗实在是无法理解，少爷身上这味就像是夏天的泔水桶，都馊了。

“我看你是想人肉除味。”唐毅雄将林二狗锁在车里，让他把车里打扫干净。

林二狗愁眉苦脸的干活，唐毅雄说道：“收拾干净今晚带你去百乐门潇洒！”

“真的？”林二狗喜出望外，干活的速度快多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车里清理干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一瓶香水，洒在车里，味道好多了。

唐毅雄挑了一身西装让林二狗换上，今晚要有大事发生，他需要不在场证明，百乐门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作为一名纨绔，上海滩有名的花花大少，不去百乐门说不过去。

林二狗换上西装，整个人的气质变了，成了一名西装暴徒。林二狗将一把匕首插在腰间，又将一把盒子炮别在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