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我原还以为,在这血灵宗内,只有那筑基修士能算得上主人。”汤狄隐在暗处,一时间倒也没急着离开,而是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孟庵观。“看起来,这血灵宗的宗主,应该还有些人性,居然会愿意收下个真传的弟子。”
“呵呵,怎么不自觉的开始......”他想着自己方才魂殿长老一样反派般的表现,哑然失笑。
他又不是瞎子,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孟庵观身上浓郁的血气,必然是靠着长年累月丰裕的修行资源堆出来的。
“若是吸了此人,想来足够我提升到练气大圆满。”想到此处,他便预备出手了。
而此刻的血灵宗修士们,正在小院内搜索。
“怎么?连郑元良那小子都没搜出来?”孟庵观看着自己手下这帮人像无头苍蝇一般,心下难免起了一阵戾气。“一帮废物!”
“师,师兄,想来是那贼子已经逃跑掉了。”站在他面前汇报的血灵宗修士,被他喷的满脸唾沫星子,也只能面露微笑唾沫自干,惨白到像是抹了厚厚一层腻子的脸上,不敢有任何带着反抗性质的情绪流露。“现在天色有些晚了,不如......”
“他跑不远!”孟庵观带着些憎恶的看着面前那人,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直将那人踹的后退了几步,不停地咳嗽,而孟庵观则大手一挥,继续发号施令。“都他娘的打起来火把,给老子扩大搜索范围!敢潜入我血灵宗的宵小贼子,不给他些教训,外面的人还真以为我血灵宗软弱可欺!”
被他领来的血灵宗修士们轰然应声,各行手段点起了火,便零零散散的向着周围搜索去了。
离着孟庵观最远的位置,一名血灵宗的弟子打着一道很小的灯笼,正与伙伴分开,向着外围的一栋小院走去。
当他走过一处拐角,刚刚进入那小院的瞬间,便听得一声轻到悄不可查的剑鸣。
“唰!”
乳白色的剑光舞动,在灯笼的映照下,于墙壁上投射出一道昏暗的剑影,看着很是庞然。
汤狄眼疾手快的接过那弟子手上的小灯笼,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摇身一变,再度蒙上了一道面皮。
十余个呼吸后,他不疾不徐的从小院里走了出来:“这边没什么特殊动静。”
“那边!”孟庵观随手指了个人少些的方向,言语间很是不耐烦,“妈了个巴子的,你他娘的不知道自己主动点?非得老子催你去搜?”
“师兄教训的是。”汤狄沉声道,提着灯笼走向孟庵观所指的方位。那是一处茂密的竹林,里面正有着四五个血灵宗修士,在打着灯火搜寻。
又是片刻后,他再次从那个方向回来:“这边也没什么特殊动静。”
孟庵观横眉冷眼,又是随手指了个方向:“那边,赶紧滚过去!”
汤狄沉默点了点头,便再次走动起来。孟庵观给他指的方向正在自己搜索的反方向,想要过去,必然得在对方面前走过。
他低着头,步伐稳定的走着,身形似有意似无意,与孟庵观越靠越近。
二人擦身而过的瞬间,便听得孟庵观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身上的血腥味,也难免太重了吧?都不知道收敛一下,把我当白痴?”
他猛然看向汤狄,面目狰狞,杀意再也掩饰不住。
汤狄听到这话,眼中冷然的寒光闪烁而过,伸手扯下面皮扔在地上,神态自若,表情淡然得很,气定神闲道:“我本来也就懒得收敛,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出来呢。”
“你倒也真不是个白痴啊。”他笑嘻嘻的说着诛心之语。“不过,傻大个,你真以为自己脑子好使?”
孟庵观怒色勃发,“贼子安敢如此辱我?我非得让你见识一下血灵宗的刑法不可!”
他一拍自己小腹位置,便见肚脐处衣服鼓了起来。
随后,这道鼓动便绕着对方浑身游动了起来,最终自他胸口衣领飞出,却是空无一物。
“哦,血蚊啊。”汤狄挑了挑眉。他的神觉早已布满全场,自然知道,在自己肉眼看不见的位置,正有着一道极强的灵压环绕自己飞动。“这便是你的手段了?”
孟庵观因为他的满不在乎而有些震怒,愤然爆喝道:“给我吸干他!”
那只微小的几乎察觉不到,也难以捕捉,却又释放出很是强横灵压的血蚊,围绕着汤狄飞旋的速度猛地提了起来。
“我这血蚊可是曾经吸干过筑基修士的!”孟庵观狞笑着,“等着被吸成干尸吧!”
“到时候,老子要把你的皮扒下来当脚垫子使!”他的话语中,带着熏天的气焰。
“真不错,至少比你这区区练气大圆满强。”汤狄说出这话,很是平静,“不过,筑基境界的蚊子,还是蚊子啊。”
“你才练气七层,哪来的勇气在这嘲讽我?”孟庵观此刻已然稳操胜券,见到汤狄这般模样,有些奇怪,“被我吓得失心疯了不成?”
“还有,这都半天了,你怎么还没倒下?”这句话他倒没说出来,而是心生疑惑之下,主动与血蚊再度心意相通,察看了一下情况。
如果有必要,他准备亲自手操一二。毕竟血蚊智商很是低下,出现这种找不清楚敌人的现象,孟庵观也不是没见过。
刚一接触后,他的瞳孔猛地缩到了几乎快看不见的地步,面上的狂妄笑意彻底冻住了。
“你没发现,你家这蚊子一直就没奈何得了我?”汤狄波澜不惊,甚至像是有些无语,“吸过筑基修士的血蚊,就这水平?徒让人笑话罢了。”
他说着,像是有些不耐烦了一样,随手在空中拈了一下,便捏住了一只双翅透明的蚊子。这只古怪的生物除却翅膀外,全身上下,似是只有一根有些钝了的血色口器一样,只在口器的末尾,才能勉强见着身躯部分。
这么看来,血蚊通身构造倒是如同一柄超小型的飞剑了。
汤狄下意识的捏了一捏,血蚊的翅膀便被他直接碾碎。另又用两根手指夹住掉落的血蚊,指头交错夹了夹,血蚊的身体便也爆炸掉了。
“!”与血蚊心意相通的孟庵观,自然感受得到血蚊身上所受到这般粉身碎骨的痛苦,整个人直接疼的跪倒在了地上,连个完整的字节都发不出来。
“无趣。”汤狄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死吧。”
孟庵观挣扎着,骇然的抬起头,却只见一道绽放着五彩华光的剑气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