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紧赶慢赶,汤狄总算抵达了揭雨城。
约莫一百天前,他就是在这里被广华仙宗收入了门楣。
“百日筑基啊......”汤狄站在城门前,不由感慨。“说到底,我毕竟是上品金灵根的天才。不过,有这般速度,倒依旧是惊世骇俗。”
“出示身份证明。”他正要入城,便看见城门处的两名守卫,将长戟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
“安全意识还算到位。”汤狄点了点头,主动释放身上的灵压。“逸风城出事以后,倒确实需要好好加强防备。”
“筑,筑基修士......”那两名仅只练气中期的守卫,被他的灵压摄的抬不起头来,不由自主的蹲了下去,显得很是吃力。
“好了,不逗你们玩了。”汤狄骤然收回灵压,朝着他们浅浅笑了笑。“我乃是广华仙宗内门弟子汤狄,前来上任揭雨城镇守一职。”
“还请,还请出示身份证明。”那两名守卫心有余悸的站起身来,嘴上却并未松口。
“哎。”汤狄暗自叹了口气。他的身份玉牌早就交给了席敏芳用于签订合同。本来还想等着对方呈交总部报备以后再拿回来,但逸风城失火,他的玉牌显然也就遗失了。
现在让他出示证明身份的事物,他倒真拿不出来。
“我却是没有。”他很是无奈,“那便当我是散修入城吧。”
“姓名,籍贯。”其中一位守卫,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便默不作声的后退了一步,手中掐起了什么。剩下那位,则开始了盘问。
“汤狄,揭雨城。”他倒也不含糊。
“前辈,您莫要开玩笑了。”那守卫嘴角抽了抽。“这种一眼就会被看穿的谎话,还是不要再提了。”
“我当真不曾说谎话。”汤狄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何方贼人,胆敢冒充我广华弟子?”几人正僵持着,忽听到天上一道娇声呼喝。
汤狄转过身来,便见一柄雪白的小剑朝着自己攻来。
“哼!”他并不把这小剑放在心上,只是随意挥出一道灵力,便将小剑格挡了开来。
“铛!”他随即抽出五行飞剑,与一道疾风利刃相击在了一处。
这才是对方真正的招式,此前的那柄飞剑,不过是佯攻罢了。
“五行飞剑!”那方才叫声呼和的修士骑着仙鹤,猛地从空中跳下。“汤师侄?!”
“哎呀,徐师姐,是你啊。”汤狄见着来人,总算眉开眼笑。“快来帮我做下证人,否则我连城都入不进去了。”
“你为何唤我师姐......”心思敏锐的徐英竹立刻发觉了他的语病,“你,你......你突破筑基了?”
“这才多久?”她惊呼出声。
“一点小机遇而已,不值一提。”汤狄摆了摆手,“快来,帮我入个城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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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时辰后。
“想不到,你身上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徐英竹坐在桌前,托腮望着汤狄这边。“当真是奇妙的旅程。”
“总算侥幸逃得一条性命在罢了。”汤狄胡吃海塞着,将面前的诸般美味佳肴尽数风卷残云一般吞下。
自打他从茧蛹中破壳而出,飞来揭雨城的这几日,他就没好好吃过什么东西。
多数时候,都是简单打猎,烤了些妖兽的肉来吃。也没什么佐料可用的情况下,自然也就吸引不来对烤肉馋嘴的少女们了。
汤狄为了突破筑基境,将仙府内的一切灵物,除却他那柄五行飞剑以外,尽数转化作了灵气,根本就身无分文。再加上他还急着来到揭雨城这边,自然不可能慢悠悠的停下脚步,尝试赚些路费出来。
一路也很顺利,没遇上什么不开眼的半路劫匪,好让他发一笔横财。
就是很平淡的到了这里,也就因此,这几日过的很是艰苦。
当下这顿,还是徐英竹请客。要不然的话,还是吃不起的。
对方既然对自己的旅行经历感兴趣,那他便也挑了些可以说的,讲与对方听。
看她表情,显然很是憧憬。
“说来,师姐,你是为何要来揭雨城这边的?”他疯狂吞吃了许久灵食,总算抽出些空来,询问起徐英竹来到揭雨城的缘由。“要是早知道你也来的话,我当时就和你一起走了。师姐你好歹是咱们仙宗里面符仙殿的真传弟子,有你替我出马的话,也不至于让我在逸风城,被那玄煞宗的魔崽子欺负的那么惨。”
对面的曼妙女修面上不知为何有些发红:“我是被宗门随机分配了些亟需解决的任务,才来这里一趟。”
“刚到也不算太久。”她看着汤狄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吃相,不由轻笑。“吃慢些,等下别撑着了。”说着,递来了一方纯白的手巾。
“等下随我去拜会揭雨城的总镇守吧。”
“哈哈哈,”汤狄自觉饿了许久,难免吃相难看了些,也有些尴尬,擦了擦嘴。“还是先别了。”
“我在逸风城刚与清和宫的总镇守做过一场,对于总镇守这么个位置,还有点忌惮。”
“也好,那你就先休息一两日吧。”徐英竹听到这里,微微笑了笑,“我先替你遮掩一下,免得别人说你礼数不周。”
“那便多谢师姐你了。”汤狄连忙点头应下。
身材曼妙的黑衣女修悄悄瞥了一眼汤狄,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汤狄神觉敏锐得很,自然发觉了。
可他还是装傻充愣,全当没发觉。
有些事,何必捅穿了说呢。
就这么埋在心底得了。
他也不打算说破。
“师姐,你可曾认识逸风城的紫衣捕头费皓?”汤狄见场面似乎有些尴尬了起来,开始找起了话题。
“这人,倒确实与我旧识。”徐英竹点了点头,面上有些困惑,“我看天道盟方面说他违反律令,私自修习禁法,已然逃匿无踪,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还记得你身上被我治好的怪病吗?”汤狄长舒一口气,表情凝重了一些。“我在清和宫一战后,有些预感。你身上的旧伤,就是费皓这个内鬼所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