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冬提到,萧璋转正的事情。
萧璋一愣,这个时候提这个适合吗,但他立即叹了口气,道:
“是哦!你怎么知道的?”
陈怀夕也听愣住了,她看到听到的,萧璋虽然有点“花心”,但是医术上甚至超过许多老医生,怎么转正都出问题呢?
她本来都懒洋洋地,打哈欠,都要走了,现在却挺了挺身姿,竖起耳朵听。
曹天冬笑了笑,说:
“你不知道?现在外面传疯了,说你在见习期没有遵守有问题,转正在卫生局没有批准……。”
萧璋说:“我那是救人,事情是这样的……。”他把来台风那一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如果我不为那个少年患者动手术,那么这个孩子第二天极大可能会死。”
陈怀夕忍不住道:“这么清清楚楚的事情,怎么就成了见习期的问题了?”
萧璋苦笑了一阵,说:
“关键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谁?”陈怀夕和曹天冬异口同声的地问。
萧璋说:“是县医院李院长的儿子李青峰。”
“李青峰?”曹天冬有点奇怪。上次,李青峰来,不是说要帮萧璋调到县医院去吗?还以为他们关系很特别呢。
看来是有点“特别”
而陈怀夕却觉得不可思议。这两人应该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啊,萧璋怎么会得罪了李青峰?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陈怀夕有点心虚。
李青峰与陈怀夕高中同届,上大学在不同城市,没有什么交集。回到本县工作,同学聚会上就认的了。
李青峰就开始追求陈怀夕,在别人眼里李青峰帅气逼人,年少多金,又是医生,简直就是天生绝配。但是陈怀夕就是瞧着他别扭,认为他有股浮躁不实之气,因此一口就回绝了,没有一点余地。
但是李青峰在各方面都顺风顺水,特别在结交女朋友方面,从来就没有这么快失败过,认为陈怀夕是不好意思,是女人的欲迎还拒。就加大了攻势,结果屡次被陈怀夕当众打脸。
弄得李青峰很没有面子。
陈怀夕自认为和萧璋的关系不远不近,男女朋友未满,又超出一般朋友的关系。
但是,萧璋这家伙不主动呢?!真不像个男人!
陈怀夕浮想联翩。
却听萧璋道: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医院来了一位震旦医学院的教授、梅花医院的主任来支援,最近,看我资质还可以,就多教了我一点东西,把我当弟子来带,谁知道就得罪了李青峰。”
跟汪主任谈过心后,转正的事情萧璋就没有关心了,老师说的。过了一個多月了,确实没有解决,但萧璋一点也不急。
这件事情闹大了也好。
曹天冬恍然大悟道:
“哦,原来上次,他要帮你调到县医院去,是没安好心啊!我说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
萧璋道:“是的,他调我去县医院,我相信他有这个本事,但是进了他老子的地盘,那不是想怎么整我就这么整,我怎么会上这个当。”
陈怀夕点点头,心想萧璋你还不傻。估计萧璋不知道,也有我的原因,李青峰放出风,哪个跟我走得近就不放过他。
“这个人是我们高中同届,人长得帅……不丑,就是心术不正。”
曹天冬面带忧虑道:“那你怎么办?李院长在本县不讲只手遮天,但在卫生系统那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分管县长、卫生局长都要给面子的。你一个乡镇卫生院的见习医生,祖辈都在地里刨食的,怎么能斗得过他?”
“我家有个亲戚在卫生局,我来帮你问问……。”
萧璋心想,这曹天冬虽然作风有点“陈世美”,但是对他倒是真心的。
“谢谢你兄弟,不用的。这个我一点都不怕,我萧璋行得正走得方,根本不怕这些小人。”
陈怀夕听了,觉得萧璋真的很不错,凤目一瞪说:
“萧璋,你不要着急,这事就像你讲得,伱做的对,就不怕,他们要是再这样,就去县里告他们。”
曹天冬一听,就觉得陈怀夕社会经验不足,太单纯。这都说了人家父子在本县有大影响力,你告得通吗?
萧璋连忙摆摆手,说:
“惹不起,还躲不起?我准备考走,离他们远点。”又道:
“今天好不容易聚一聚,别扫兴,这个话题不聊了,来来来喝酒。”
曹天冬却说:“萧璋,你要小心哦!”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净。
他觉得萧璋肯定不是李家父子对手,前程堪忧。
陈怀夕打了哈欠,说:
“我有点累了,想去休息。
曹天冬楞了会儿,一看时间才8点多钟。
萧璋连忙说:
“哟,那是真累了,今天辛苦,我送你回酒店休息。”说完两人站起来,就要走。
“主食还没有上呢,急什么?”曹天冬有点奇怪。
“真累了。”陈怀夕又打了个哈欠。
“谢谢你的招待,萧璋送我就行了……。”
萧璋连忙说:
“我去就行,曹天冬你吃点主食。”
说完,两人走了。
曹天冬生气了,把筷子一甩,骂道:
“不要脸,白吃白喝,还把美女拉走,亏得我还替你担心……。”
萧璋和陈怀夕自然没有听到曹天冬在背后说什么。
陈怀夕是想单独找萧璋说话,有好多话要说。
“转正的事情,和我有一定关系,不过我不认识卫生局的人,我可以回去问问。”
萧璋奇怪道:“我转正怎么和你有关系?”
陈怀夕脸红了红,却一时不知道这事情怎么说。幸好天色昏暗,也没有被发现。
萧璋望着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陈怀夕说清楚。
陈怀夕却说另外一件事情了。
“葛丽萍到培训中心去了,已经是正式工了。”说着这事的时候,陈怀夕很落寞的样子。
“那看来我们是帮上忙了……。”萧璋说。
陈怀夕气愤道:“帮什么忙?帮倒忙!就应该把那个姓沈的抓起来,判刑。”
萧璋:“……。”
“我真后悔,当时就不应该信你的话……。”
……。
看来陈怀夕对这件事情真的耿耿于怀,跟她坚持的信仰相违背,怎么能拿这样的事情做交易呢!
萧璋之前该说的话,都说过了,是陈怀夕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挺能说的吗?”陈怀夕发泄郁闷半天,见萧璋没声音,就气势汹汹地问。
“嗯,不知道该说什么。”萧璋无奈的说。
“你没话说了,是我说的对吧!”其实陈怀夕是有点蛮不讲理的味道,但这种蛮不讲理透着一种亲近的味道。只有那种很亲近关系,才有的那种。
萧璋没体会到。葛丽萍的事情,说到底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她选择的路,自己走。
陈怀夕早就想跟萧璋吵一嘴了,大意是,就怪你,当时听我的,把姓沈的抓起来,就痛快了。
但是,为了她的发小,她又不能这么做。原因萧璋解释的很清楚,陈怀夕也明白。
但是憋屈,就只能冲着萧璋来。
陈怀夕宣泄完,总算舒畅了许多。
两人在小镇的街道上散步,越走越远。
天上繁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