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车被堵在山路上。
王总下车理论,一位山民笑眯眯地靠近,而身后的另外一名山民喊了了一句,那是这大山里的方言,虽然这里距萧璋家不过五六十公里,但是这里的话已经听不懂了。
但是,陈怀夕却却拉着萧璋和葛丽萍往后退,手指有力,态度坚决。
而萧璋却听出一种熟悉的声音,那种类似金属划过生锈的铁板,耳朵极度不舒服。
他记得这个声音,有一次车祸急救中,有位伤者腹部脾脏出血,是萧璋开刀救了他的命,这个声音太特别了。
虽然,被草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认不出来,但是声音绝对没有错。
萧璋重生以后,记忆力大幅提升,对于看过的病人都能记住名字、相貌和特征。
这个人叫胡国昌,是邻县胡家村人,离三溪镇很近的一个大山里的村庄。
与王总越来越近的那人,听到后面那嘶哑的声音,满脸不情愿地回了头。三人上了农用车,一阵“嗵嗵嗵”,农用车冒着黑烟,从边上开走了。
王总矮小的个子,微胖的身躯,短短的、粗粗的腿站在那里吐沫横飞,骂了半天,在葛丽萍的劝说下才上车。
在车上,王总继续吹牛,说:“这些人是什么素质,……。”
陈怀夕抿着嘴,身体紧绷,一直死死地盯着那三個人,等对方都上了车,陈怀夕才松开他们,身体才松懈下来。
“怎么回事?”萧璋悄悄地问了一句。
“等下车再说。”陈怀夕低下头,不再言语。
后面的行程就是王总和葛丽萍在吹牛皮,准确的说,是王总在吹,葛丽萍在捧哏。
“啊!”
“哦!”
……。
而陈怀夕靠在座位上假寐,萧璋很奇怪陈怀夕的反应,而那个病人也很奇怪……。
后面的路上没有再发生什么了,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桃花江边的码头。
人车上渡船,来到一座岛上,岛上有一个五星级度假酒店——云山度假酒店。
这才三月份,还是桃花江旅游的淡季。倘若到四五月份,江边两岸千万株桃花盛开,连江面都漂浮着桃花的花瓣,游客蜂拥而至,坐船赏花,流连忘返,成为桃花江最热闹的时节。
不过,五星级度假酒店,可以吃丰富的早餐、室内恒温泳池、SPA、健身房,还有儿童乐园。
不过,对萧璋来说,最划算的是,不用花一分钱,就可以和美女一起度过一个愉快周末。
一切都由冤大头——王总买单。
萧璋和王总一人一个标间,而陈怀夕和葛丽萍一个标间。按照王总的规划是一人一个标间,葛丽萍是死活不同意,一定和陈怀夕在一起,要连床夜话。
办理住宿的间隙,萧璋将陈怀夕拉到一边,问途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怀疑那三个人就是上了通缉令的劫匪……。”
萧璋一听,大惊,这么说今天上午,他们九死一生,逃过一劫。他想起那个嗓音独特的人,对陈怀夕说:
“我认识其中一位,曾经是我的病人。”
陈怀夕一听,高兴万分,连忙道:
“真的吗?你知道对方姓名?”
萧璋点点头,把抢救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说出那人的姓名和住址,陈怀夕高兴地差点蹦了起来。
她和萧璋找到电话间,给太白县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打电话,报告了这件事情。
大队长一听,表扬她沉着冷静,表示立即会安排抓捕,让她安心地玩。
做完这件事情,陈怀夕明显一身轻松。
中餐简单吃点,下午四个人去室内游泳池游泳,葛丽萍身材最好,凶器巨大,让王总挪不开眼。
王总也是泳池常客,身体和眼睛专门往美女身上靠,玩得可开心了。
陈怀夕水性极好,蛙泳、自由泳都非常棒,游得最欢。可怜萧璋就会狗刨,被陈怀夕葛丽萍灌了几次水。
晚餐是个王总安排的包厢宴会,葛丽萍作为女伴参加。
萧璋和陈怀夕一致决定不参加,去吃自助餐。王总并不在意他们两人是否参加,带上葛丽萍就行,并豪气地将两人的自助餐费也买了单。
萧璋松了口气,说:
“王总太客气,这怎么可以?那多不好意思……。”
陈怀夕看到王总和葛丽萍走远了,才对萧璋说:
“怎么这么抠?怎么这么抠?吃个自助餐还要人家掏钱?好意思吗?”
萧璋脸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辩解道:
“陈怀夕同志,王总的钱也是用于腐蚀别人的,那不如腐蚀我们两个人,一个是人民的生命卫士,一个保卫人民生命安全的天使。”
“歪理。你不是开药房了吗?你不是转正了吗?一个月也有不少钱吧?”陈怀夕都被气笑了,然后追问。
萧璋立即表示,冤枉啊!
“这药房是贷款开起来的,这转正工作才三百多块,还不如这里一晚上标准间的费用……。”
“以后还要开分店,也要钱啊,以后读研究生要钱,以后研究生毕业工资低,怎么养家?”
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很有道理,嗯我虽然很抠搜,但是那是为了养家。
萧璋居然在抠搜上也能找到闪光点。
海鲜自助大餐好贵,但是太好吃了,以至于萧璋吃撑了。
吃完大餐,出了餐厅。萧璋发现陈怀夕在脱了外套,脸红扑扑地,煞是可爱。
两人在酒店沿着江岸散步,桃树已经泛绿,灯光照映出高高低低的影子,天空星河漫卷,月亮倒映在桃花江平静的水面上。
边聊边走,萧璋问到车匪路霸的事情,九零年代,由于下岗失业率大幅上升,一些开始铤而走险,在人迹罕见之处开始做拦路抢劫的勾当,一般只是抢劫财物,很少出现伤人的恶性事件。
在太白县周边也有不少零散的。
1994年下半年开始,公安部门开始对这类的犯罪进行严打,很快抓了很多,但是在河东和河西交界之处的太白县,有一股亡命之徒,据查有几起失踪案伤人案与他们有关。
但是这伙匪徒作风凶悍狡猾,却踪迹难寻,总是在两省交界之处跳来跳去,抓捕了几次都让逃脱了。陈怀夕也经常为这个案子东奔西走,加班加点。
萧璋也听说过这些人的事情,但具体的细节,陈怀夕没有多说,这毕竟是警方的秘密。
一直逛到十点钟,冷风侵人,两人才回房间。
萧璋回到房间,洗了澡,在背包里掏出英语词汇,继续学习背诵。
……。
第二天大清早,
和陈怀夕约着六点钟一起跑步。
陈怀夕跑步的姿势非常标准,路上一边跑还一边纠正萧璋的跑步姿势。经过大半年的跑步和打篮球锻炼,萧璋体能有了很大地提高。
路上遇到不少酒店住客晨起运动。
远山含黛,白色云雾在不远处的山腰逗留,江面上也有雾气升腾,空气中充满了新鲜的负氧离子,长吸一口,让人心旷神怡。
突然,不远处传来呼救声。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