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夕本来情绪低落,听了萧璋最近很多好事后,感觉心里的阴影被阳光般的声音一点一点的驱散。
她心情大好,甚至想拥抱一下萧璋,但是遗憾的是,此时,BB机突然响起。
“大案,速归。”BB机上的信息显示。这是刑警队约定好的语句,这样的表述,代表最严重的案情,要立即归队报道。
陈怀夕只好遗憾地站起身,拿起包,对萧璋说:
“我有急事,你可能联系不上我,BB机也要上交,等我结束,我来找你……。”
萧璋也很遗憾,两人都太忙了,聚少离多,还有很多话没有讲……。
“好,你先忙去。嗯,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不要总一个人往前冲……。”
“嗯!”陈怀夕答应了,然后开车走了。
萧璋站在停车场上,怅然若失。
四月温暖的春光照在人脸上,清风拂面,停车场边上月季花开得正是时候,一股淡香隐隐入鼻,也不知道是花香,还是陈怀夕留下的香气。
一条蜿蜒的山路在崇山峻岭之中,顺着河流不断向大山更深处延伸。
一辆小型巴士正顺着这条公路向河西省缓慢前进,这是太白县通往临省邻县的省际班车,师傅是位女司机。
女司机叫赵爱丽,三十岁左右,跑班线已经五年了,是个老司机。她为人泼辣利索,原来是车队一朵花,现在虽然年长了些,却多了些许少妇的韵味,惹得她开的班线基本爆满,男乘客比例高上许多。
原来她是跑宛陵那条线的,但是,今天这班司机突发疾病去了医院,领导临时安排她代班。
这条线路虽然不熟,但是难不倒她这个老司机。
桑仁国坐在这趟车上,非常后悔,虽然司机是位很有韵味的少妇,但是完全勾不起他半点兴趣。
他是沪省一家中药企业的一名医药公司的采购员,专门采购中草药的。因为宛陵山脉里药材地道,物美价廉,因此是他们收购的首选地。
桑仁国已经无数次走这一条路了,从沪省坐火车到宛陵市,转公共汽车到太白县,再转公共汽车往下一个县。这宛陵山脉横跨河东河西两省七八个县。
这次他为什么后悔呢,因为带了一笔巨款,大约五万块,是中药收购款,之前联系了一家,对方说要现金,汇票什么的都不要,因此他向公司申请了这笔款项。
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把钱放进背包里,而是把它们绑在自己身上,再套上外套,一般人基本看不出来。
但是坐上车就听讲车里人谈论,最近这条山路由于严打变得好多了,劫道的少了。
桑仁国听了异常紧张。这地界原来乱没事,自己带的现金很少,但是这次带的钱实在有点多……。
坐在车上,开着窗子,晕凉的山风不时从窗外吹进来,却怎么也平息不了他心中的担忧,脸上直冒汗,他拿着毛巾不停地在擦拭着。
旁边的年轻人觉得这位胖胖的大叔很奇怪,上午的山里风凉飕飕的,他却满脸是汗。
公共汽车转过一個上坡弯道,却发现路上有一辆装毛竹的车子横在路上,绝大部分毛竹已经从车上滑到路面了,大约是用于捆绑的扎带松了造成的。
赵爱丽将公共汽车停了下来,但是没有熄火,也没有开车门。路上有三个男人正在忙着清理毛竹,但是由于毛竹又长又重,清理速度缓慢。
三个男人看见有公共汽车过来,就走过来,嘴里喊着:
“帮忙,帮个忙,好不好?”
那山民穿着破旧的衣裳,挥舞着干枯的手。
赵爱丽却警惕地望着他们,对车内的人说:
“把窗户关起来,都不要出去。”
车内人一听,大部分人立即把车窗关上,但是有个别人就叫起来,说大中午的天这么热,关什么窗子?不关。
叫嚷不管的人一看就是一副小痞子打扮。
这是,三个山民围着公共汽车转了一圈,边转边说:
“你们不下来帮忙,我们也搞不动了,路堵了你们也走不了……。”
小痞子却在车上发飙,骂道:
“老子还有事情,耽误了你赔不起……。”
桑仁国见此更加紧张了,心想,别出幺蛾子,佛祖、老天爷、关二爷保佑我平安到达。
下面的山民却笑眯眯地说:
“我们也么有办法!,你们下来帮帮我们……。”
小痞子不耐烦了,在车上站起来,走到车门口,喊道:
“开门开门,老子下去狠狠教训教训这几个狗日的……。”
赵爱丽却不睬他,眼睛一直盯着那几个山民,然后挂挡,倒车……。小痞子和车上人都吓一跳,纷纷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就听外面山民在喊:“停车停车,你撞到人了……。”
赵爱丽依然不理睬,车辆缓缓往后倒。由于是急弯下坡,速度不敢过快。
此时,就看一个山民在车后挡着车,一个山民在车门之处,不断地拍门,另一个山民在司机门边喊:
“撞死人了,停下来,撞死人了,停下来……!”
小痞子这时候发话了,对司机赵爱丽说:
“美女,你不往前走,反而开倒车,撞上人了,还不停?”
“赶快停车,我还要去河西呢……。”
说着就贴上来,抓住赵爱丽的胳膊往外拽,赵爱丽身体失去了平衡,只好先将车停了下来。
小痞子看车停下来了,得意洋洋地说:
“你个逼样的,我要到车站投诉你……。开门,我下去看看……。”
赵爱丽急了,说:
“伱不要乱搞,他们有可能是打劫的……。”
话音未落,车门打开了,原来是小痞子在乱按开关键,终于按到开门键。
小痞子听了,急忙又乱按键,企图关上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有个山民已经敏捷地跳上了车。
只见他已经蒙着脸了,只露出两只眼睛,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斧头,走到驾驶座边上,笑眯眯地说:
“把车熄火。”声音就像尖锐的刀划过生锈的钢板。车厢里的人听了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痞子呆住了,赵爱丽牙关紧咬,将车熄了火。
这时候另外两名山民蒙着脸也上来了,拿出刀锋磨得锃亮的斧子,大声说:
“打劫!”
桑仁国彻底瘫倒在座位上,绝望地看着面前的劫匪,以为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