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璋本来想陪陈怀夕多聊聊,好长时间两人都没见面了,都有一肚子话要说。
但是陈怀夕被刑警队叫走了。下午上班,到老师办公室,汪主任把一把车钥匙一甩,对他说:
“你现在去浙西省福安市第一人民医院,找一下外科的赵主任,就说我派你过去的,拿一份病人资料,周六过去飞刀。”
所谓飞刀,就是让医生利用周末或业余时间通过差旅出行的方式为异地的医院解决诊断或治疗工作。
像汪主任这样的业界大咖,那飞刀绝对是排得满满的,但是汪主任为了女儿,来到这山沟沟,就谢绝了这些邀请。
这一例那是人情“飞刀”,实在推不掉。
汪主任临走还意味深长地说:
“我们都年轻过……,小年轻要懂得节制……。”
萧璋一听,差点鼻子气歪了,这老汪是不是听师姐八卦的?嗯,真要给老师介绍个女朋友,这明显是嫉妒他了。
萧璋开着老汪的帕萨特,一路飞驰,他要走的路线,跟去桃花江的线路基本重合。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再回首荆棘密布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曾经与你有的梦今后要向谁诉说再回首背影已远走……。”
萧璋就喜欢这种有沧桑感的歌曲。
……
萧璋车子在山区道路上开了一个多小时,突然发现前方不对劲,等等,这路上怎么会有毛竹挡路。
他顿时毛骨悚然,因为前不久就遇到过这种场景,那是劫匪布置下的陷阱。
萧璋把车门重新锁上,小心地观察四周。
车速也提了上来,就这样小心翼翼往前开,突然路面出现了几块大石头,恰巧把路面封死。这石头不像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而是人为的……。
但萧璋的车过不去,停了下来。
他紧张地四处张望,就听“嘭”的一声,一个身影从马路边的灌木林中窜出来,一块石头猛地将右前窗玻璃打碎了,紧接着,车门被打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坐了进来。
萧璋第一时间,双手遮住脸部和颈部等要害部门。
“萧医生,我们又见面了。”嘶哑的嗓音,刺激耳道,皮肤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人把一把斧头放在汽车的操控台上,然后,把身上带血的衣服脱掉。检查一下自己的伤口,腹部和头部都有明显的大伤口,皮肉翻开,血流不止。
“不好意思,将你的车搞脏了,你能帮我治一下伤吗?”那人讲话慢吞吞的,似乎怕萧璋听不懂。
萧璋听了,身上的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瞳孔收缩,心跳加快,知道自己遇上了重生以来最大的危机。
是他,劫匪胡国昌!
冷静!
“你认识我?你是谁你怎么受伤的?”萧璋装着不认识他,故意问她,由于紧张,嗓子有点哑。
“呵呵!萧医生,你不用装了,跟我好好合作,我不会伤害你的,就像上次,你救我一条命,而我也饶过你一条命了!现在,我们现在两不相欠……。”
“好……,我……,我,……给伱治伤。”萧璋用颤抖的声音答道。这胡国昌果然是上次的劫匪,看来真的是因为萧璋救过他的命,而放过了他们,不然上次就凶多吉少。
“我下车,到后备箱去……去拿急救包……。”萧璋装着畏畏缩缩,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紧张地说。
胡国昌笑了,露出几个大黄牙和缺牙的黑洞,脸上血肉翻开,甚是恐怖。
原来他们的农用车被女司机拦腰撞到山崖下面,幸亏胡国昌反应快,牢牢地系上安全带,曲体抱头,躲过大部分冲击,但也昏迷过去。
等胡国昌醒来,检查了两個同伴,发现当女司机动弹不了,呼吸吐着血沫子,死死地盯着她,他送她上了西天。
当司机的老三已经死了,而坐中间的老二还活着,他从车里拖出老二,用溪水泼醒了他,告诉他,要活命,赶紧顺着河边往下游逃走,他伤得太重,在这里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还把这次的抢劫财物全部给了老二。
老二疼哭流涕,感动地发誓,逃出去一定会照顾好胡国昌的家人,然后头也不回的向下游逃去。
等老二跑得没影子了,他才冷笑几声,爬到公路上,设下路障,拦截倒霉蛋。
没想到是萧医生的车,胡国昌心中狂喜,有救了。
萧璋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急救箱,里面东西很全,顺便拿了一样东XZ在身上。
陈怀夕接到紧急任务的通知,要求她立即与三溪镇的警察一起去两省交界处的公路上设置检查站,拦截可疑人员。
据线报,劫匪今天有大动作。
陈怀夕来到三溪镇派出所,师兄杨警官也在。一批人带上枪械和必要的布防装备,来到了两省交界的地方布防。
陈怀夕得知,歹徒上午抢劫了一辆省际客运班车,并侮辱了女司机。
女司机将乘客赶下车,一个人开着车撞翻了劫匪的汽车,两车都滚下山崖。
现场有两人死亡,一位是劫匪,另一位是女司机,还有两人在逃。
警官们全副武装,如临大敌,认真地检查每一辆车和来往的行人。
由于是大山里,车辆并不多,众人都有点焦虑,各方都没有传来好消息。
就这样两三个小时过去了,指挥部总算传来好消息,说发现劫匪踪迹,要布防的警察都去支援。
特别交代,检查站留给陈怀夕和杨警官。
陈怀夕看着派出所的警察跑得比兔子还快,听了气得直跳,人都跑了,谁愿意守在这里?明摆着不想让我们分功劳……。
杨警官却说:“那是队长照顾你,怕你有什么闪失,要我保护你……。”
“切,谁保护谁都不一定。”陈怀夕翻了个白眼。
确实,陈怀夕在警校的成绩非常好,杨师兄也不是她的对手。
两人在路障前,无事闲聊。
路障粉嫩两部分,一边是车辆,还有一边是反向移动拒马。
远远地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开过来。两人立即示意车辆靠边停车,接受检查。
停了车,陈怀夕一看傻眼了,是萧璋,另外一个人坐在后排,头上身上都缠着绷带,绑着跟一个木乃伊似的。
“萧璋,你去哪里?”陈怀夕奇怪地问,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想想脸都红。
“去……送,病……人……!”萧璋放语气比较奇怪,跟她挤眉弄眼。
这时候杨师兄来到后门处,看看对方的样子,……没法辨认,包地严严实实,只留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巴。
让他说话,他指指自己的嘴巴,意思受伤了。
陈怀夕怀疑地看着萧璋,看他继续嘴巴张着动着,却没有声音,不会真是故意装着有事,来看她的吧?于是就接着问:
“别开玩笑了,正经事。送病人怎么不用救护车?用小轿车?”萧璋半天见陈怀夕还没有反应,反而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恨得直磨牙。
杨师兄示意,车上人都下来检查。
萧璋不敢动,因为后座的胡国昌,正拿着一把三棱刺顶着他的后背。那东西,进了腹腔要丢半条命。
后座的人没有动。
陈怀夕和杨师兄感到不对劲,立刻拔出手枪,对准后方的“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