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查不到……
那陶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
赌一下,就说任由陛下怎么处置?
陶逸本以为,鼎鼎有名的唐太宗不会搭他的茬的,没成想,对方竟然还真的回应了。
只见李二忽然道:“若是查不到,该如何?”
话音刚落,大理寺卿这边就愣了,连忙道:“陛下!”
李二;“怎么?你有话说?”
大理寺卿便道:“此人说不定就是犯人。这让犯人查犯人……”
李二;“那岂不是正好,如果他查不出来,朕就把他杀了,如果他查得出来,那就能把犯人抓拿归案。”
陶逸瞬间在心里圈圈叉叉了唐太宗一百遍。
这唐太宗,怎么跟自己印象中的不一样啊。
他这么任性的吗?
还是说……
对方这是在凶自己?
那陶逸觉得自己就更是不能怂了。
当即昂首挺胸道:“如果查不出来,草民任由陛下处置。”
好家伙!
虽说长孙无忌跟陶逸还不是很熟,也就认识了半天不到的时间。
但是……
听了陶逸这一番话。
心说这小子是真的敢!
有骨气!
但也让人不得不替他捏一把汗。
你小子难道没有意识到现在问题的严重性吗?
陛下可是真的会杀人的!
当然!
现在长孙无忌也不能替他说话,否则,大理寺就又该怀疑,他跟陶逸有关系了。
李二:“你多久能把案子查出来?”
陶逸道:“草民现如今,还不知道案子是什么案子,需要有人讲解一下。”
李二便示意了一下大理寺卿。
否则……
这殿内,还有谁比大理寺卿更加清楚事情的经过。
但在说之前,大理寺卿还是问了问李二道:“陛下,公主还在这。是不是……”
李二也是看了一眼自己女儿。
陶逸也有点惊讶,然而一脸铁面无私地道:“凡事涉及此次案件之人,最好都要在场。免得,到时候还要一个个去传召。”
长孙无忌听到陶逸这话。
得!
这小子还真就认真起来了。
他该不会真的会查案吧?
李二听后,便道:“那就留下吧。”
但仔细一想,又有点吓人。
而陶逸也是打断了他的思考道:“所以此次案件,是与公主有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大理寺卿在考虑后,也是提议道:“陛下,有些事,公主可以不用知道。”
陶逸又道:“到底是什么事,不能让公主知道?”
大理寺卿瞪了陶逸一眼。
你小子懂什么!
要是你小子被人告知,在西市发现了你的墓碑,你晚上还能睡得着?
更别说,公主还是个女的,大理寺卿主要是怕公主听完了以后,吓得晚上睡不着觉。
而陶逸则是明知故问。
他当然知道,这会让公主晚上睡不着觉。
但是……
这是他唯一能接近公主的机会,如果错过了,那也就错过了。
他必须把公主给留下!
而且……
日后还要多多来往才行。
他已经破坏了公主的婚礼,总得给对方一点补偿。
但是你要是连接近人家都接近不了,又怎么给对方补偿呢?
至于长孙冲……
陶逸以为,他不用娶一个只有十年寿命的妻子,已经算是不错了。到时候娶一个五姓女,岂不美哉?
这比娶公主,可不要好太多。当驸马那只是表面上看着光鲜,实则却是给人家当赘婿。可以说,穿越到古代,狗都不当驸马!
不过这样转念一想……
以后要是他给公主找驸马,那岂不是说,他一定要找一個人来坑?
这好像有点问题!
当然!
顺其自然吧。
说不定公主日后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而别人又喜欢她的呢。
如此,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李二自然也很快就考虑到了,要是丽质听到自己的墓碑,会不会被吓一跳,便想采纳大理寺卿的意见道:“那就按大理寺卿说的吧。”
但偏偏!
你越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女知道的事,你的儿女就越是想知道。
大人们都把这种表现,叫做叛逆。
这不……
李丽质当即便从屏风的后面说道:“父皇,儿臣想留下来听听。”
李二:“……”
长孙无忌眼看情况不对,也是立刻充当起了老好人,道:“这事虽说与公主有关,但公主并不是一定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丽质便道:“舅舅,可丽质想知道。”
陶逸:“那就让公主留下来听。”
李二:“……”
长孙无忌:“……”
好嘛!全部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
除了大理寺卿。
陶逸便道:“查案要紧,都该用午膳了。”
确实!
再这么折腾下去,都快到正午了。
他好像还忘了给福娘打招呼了。
福娘现在说不定正在外面找他。
毕竟,消失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白天也没见人回来,总得找一找吧。
万一醉酒掉水沟里了呢?
李二便对自己女儿道:“丽质你真要听?”
李丽质:“儿臣想听。”
陶逸:“陛下,还是直接说吧。”
李二便对大理寺卿道:“你说。”
大理寺卿便道:“两日前,也就是在公主大婚的前一天差不多正午,西市准备开市的时间,西市东北角,当时在附近一带的侯卫以及准备入市的百姓,都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响。”
陶逸:“什么样的巨响?”
大理寺卿:“有人说听着像是打雷。当时的天气很好,不可能打雷。”
“侯卫听到了巨响过后,便派人去查看,很快便在永安渠经过西市分出来的取水渠道里,发现了一个高约两丈,宽三分之二丈,厚约一又二分一尺的巨大墓碑。”
“墓碑突兀地矗立在河道里,西市署令得知后,立刻上报给了长安县令,长安县令也派人来调查。最终,事情由尚书左仆射报告给了陛下,陛下又令臣、尚书左仆射,以及齐国公一起前往调查。”
陶逸:“巨大墓碑?两丈,有多高?”
陶逸在脚下走了走,“差不多得有这么高吧?”
大理寺卿便道:“差不多。”
陶逸:“那这跟公主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理寺卿便道:“那正是公主的墓碑。”
然后陶逸明显就能听到,屏风后面似乎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
甚至听着,还觉得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