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空气中神圣的静谧,天使静默了。
毛利兰失神的望着那抹黑色消失在拐角处,无尽的落寞席上心扉。
此刻,此时,化名为悲哀,莫不为过。
可就在此时,琴酒没有离去,只是静静的观察着Kay的一举一动。
却不料抬头之后,发觉毛利兰站在窗旁,身体内的罪恶仿若在蠢蠢欲动。
伏特加的跑上了楼,左拐右拐来到了那人的办公室,女孩依旧没有动静,依旧在观望着那无尽的马路。
一个重击,没有防备的女孩躺倒在地。
不知不觉间,Kay筋疲力竭的将所谓的猎物拖进轿车,可就在那一瞬间,瞥见了令人惊骇的身影。
随着蓝光的忽隐忽现,Kay躺倒在地。
后座的琴酒隐匿在黑暗中,隐藏不住的微笑。
待两人再次醒来之时,外面淋漓着雨。
那雨,仿若想将一切淹没似的,天空哭了。
毛利兰模模糊糊的醒来的时候,耳边是无尽的雨丝。
她的视线极其恍惚,只能看到一个人摇摇摆摆的走到她的身旁。
对不起……吗?
抱歉……吗?
究竟是谁?她不得而知。
猛然刺痛将她惊醒,她这才发觉自己置身于瓢泼大雨中。
而眼前并不是自己的梦中人,而是那个恶魔,那个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恶魔。
“琴……酒?”女孩发觉自己的唇因为冷颤居然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正是我。想不到你居然躲在这里。”
“呵,人要学着改变与适应。”
“不过你的日子今天就要结束了。”
女孩紧咬着下唇,没有泪水,只是雨水模糊着她的视线。
那旁,伏特加来报告,说Kay已经醒了。
女孩仿若全身触电一般,那熟悉的代号,她铭心刻骨。
“新……方可……”
失神的呼唤却没有换来琴酒的同情,只是两人忽略了一个女孩的真心。
那旁,方可刚刚醒来,却发觉自己的口罩早已被丢到远处。
“你好啊,Kay,或者叫你柏原秋夜比较好。”
方可活动了一下略微有些酸涩的手腿,站起身来,因为琴酒并没有束缚他。
“琴酒,你是不是太过于自信。居然没有束缚我?”
“哼,死到临头的人,只有手舞足蹈时才是最灿烂的时候。”
“是吗?”
就在这时,琴酒忽的眉头一皱,踏着笃定的步伐来到方可的身旁。
方可有些惊愕,可双腿只是木然的站在那里。
“撕拉!”
雨声夹杂着刺耳的毁灭声,一切都结束了。
那罩在方可脸上的假面具就这样被去除——
说刻骨,也平常;说遗憾,却真实。
不知何时,方可开始学会隐藏自己的锋芒,不知何时,自己甚至都以为自己就是柏原秋夜,而不是方可。
“方可?!”
奈何一个本应下地狱的人站在琴酒的眼前,琴酒惊愕,可随机划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男孩只觉有一种难过而挣扎的情愫在挣扎,这个名字,拭去了太多。
“没关系,Kay?柏原秋夜?方可?统统去死吧!”
谁比谁更清醒?谁又比谁更残忍?那么疼又是那么温柔,让沉默变得冗长。
可就在这时,伏特加提出了另一个请求——
让毛利兰见见方可,然后让他们一起去死。
“我不想见毛利兰!”
方可退缩了,他再也没有勇气去见女孩婆娑的泪眼,在也没有勇气出现在她的面前。
曾经,他多么自信自己的归来,至今呢?杳无音信。
“说谎……”琴酒举起手枪,一颗子弹划过方可的腿部,他无声的跪下。
只得任凭伏特加拉着他去毛利兰那旁。
一种很难过的心情忽然就奔腾起来,翻滚着,像是海上的波涛,碾碎着他的神经末梢。
现在……你还有资格喊毛利兰这个名字吗?
没有。
现在……你还有资格去让毛利兰原谅你吗?
没有。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来到仓库的外围,毛利兰在那里独自淋着雨。
瑟瑟发抖。
他像叫,却失了言语,似是什么梗塞在喉口。
“毛利兰……你看是谁!”
琴酒诱惑的声音令兰微微一怔,事实上,兰早已虚脱。
“我……不要看……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竭尽全力说出的话语却是如此的绝望,女孩垂下眼帘,不再言语。
琴酒显然吃了一惊,于是他威逼方可说什么,可方可的唇紧闭着,他的泪腺却崩溃了。
“方可!你快点说!我是方可!”
琴酒的话语令兰微微心惊,却按捺着不断蹦跳的心灵。
因为毛利兰被欺骗怕了,她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方可这四个遥远的字眼对于女孩来说就像一把利刃,她又爱又恨。
就像毒酒一般,喝下去,中毒身亡。
“你们不用费力了……方可早就死了,他不可能还存在在这世间,而我,早已不想在受到伤害。”
男孩惊愕的望着颤抖的女孩,雨声堙没了他快速的心跳。
这一刻,比真实还要真实。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虚无缥缈。
遥远的爱,遥远的恨,在人世间浮浮沉沉。
“方可,看到没有,毛利兰已经对你绝望了。”
字字如荆棘,一点一点的刺入他的心灵,他的心在淌血。
他依旧不语,只是固执的看着湿漉漉的地面。
静默了,大悲后是无言。
毛利兰,你做得对。
我这种人不值得你爱……
一瞬间,方可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如此大的爆发力,旋风腿将琴酒扳倒在地。
可能是因为琴酒为了刺激的兴奋而服用麻药暂时神经比较衰弱。
而躺在地上的琴酒却动弹不得,好似服用了麻醉剂。
方可有些惊愕,可很快从他的手中夺过手枪。
“形势逆转了……”
“琴酒,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想要害你。”
感谢那个人吧,至少他可以使方可活下来。
方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目光却停留在毛利兰的身上。
他感到那些伤口在雨丝中不断的爆裂着,黑暗中是他急促的喘息声。
“撕拉!”
他拽下衣服上的一角,然后用手枪瞄准毛利兰身上的锁链。
“砰!”
毛利兰重重的摔倒在泥泞的路上,她现在早已劳累不堪
方可从身后走向她,将那衣条绑在她的双眼上。
抚摸着女孩的青丝,男孩的下巴轻轻的贴在上面。
话音低沉的说道“对不起……毛利兰……”
那些窒息的痛,一瞬间涌上,女孩已辨不清现实与幻觉……
雨依旧在下着,宛若伊人迷惘而飘渺的眼角。
方可带着毛利兰来到了他的家,如此之外,他想不出要去哪里。
这时的毛利兰早已因为劳累安睡着,失了那份绝望,多了那份安逸。
其实,毛利兰早已疲倦不堪,失了两年前的那份安然。
男孩承受了太多,他也累了……
走出地下室,在拐角处时,不经意的抬眸却看到兰失神的望着这座偌大的房子。
男孩别无选择,捏紧了手中的假面具。
戴好之后,他才敢从那无尽的黑暗走向天使——
现在的他就是如此的不堪。
女孩听到了脚步声,警惕的回眸,却在那一瞬间一窒。
男孩如海的眸将女孩完美的融进里面,如此的纯洁,如此的无暇。
“新……”
干哑的嗓音却无力吐出那个名字,女孩的泪腺已然崩溃,只是看着男孩为自己接水。
“谢谢。”
女孩握着男孩拿来的杯子,紧紧的握着,手却在不安的摩挲着。
“你是……城市猎人,对吗?”
小心翼翼的询问令男孩停驻了欲走的步伐,很快,方可转过身去,望着毛利兰。
方可踏着不变的步调来到女孩的身旁,轻轻的为她擦去凝结的泪痕。
“你经常哭吗?”
女孩有些惊愕于男孩的问题,随即扭过脸颊,自己费力的拭去泪痕,却发觉那是徒然。
男孩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无力的哭泣着。
“我一直在等一个大坏蛋……这些眼泪都是为他流的。”
兰低低的自言自语着,仿佛受了蛊惑一般的遥望着窗外,无尽的深渊。
“值得吗?”
“这世界好像没有值不值得,人生就是36500天,怎样过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他在一旁,黯然而立。
“知道吗?我真的好累。可是我一直在等他,可他却杳然无踪。”
“可我想要继续等下去,因为我还是相信希冀的。”
“而且……我还爱他,所以我想等他回来,等他回来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那个家里,有我和他的宝贝,有我亲手煮的饭菜,有十足的温情。”
“为什么如此少的奢求都不能够满足?”
“世界,很不公平。不是吗?”
女孩断断续续的话语一点点的刺痛男孩的心,他的眼眶在慢慢湿润,却努力不让泪水蔓延。
简单,是的,女孩要求的不多,幸福就好。
可是就是这样,依旧无我无他,只是物是人非。
“让我……看看你的脸,好吗?”
女孩的突然回眸令男孩有些措手不及,男孩一窒。
他再也无法抵挡女孩的真诚,女孩温柔的手终于停滞在他的脸庞上。
生硬的质感,女孩不喜欢。
方可,你不是喜欢真相吗?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那个最需要它的人?
女孩的力道在一点点加大,男孩依旧凝视着女孩如水的眸。
蓦然,他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冷。
女孩如触电一般收回自己的手,猛然瞥过眸去,却是无尽的悲凉。
时间静默了,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眸中有一层淡淡的迷雾,一望无际且难以穿透。
“对不起……”
轻轻的道歉声回荡在湿润的空气中,方可赶忙站起身来。
“我去给你买药,你好像感冒了……”
想要逃离,编造的谎言真是粗糙,女孩暗叹。
随着门页的关闭,女孩的心门也关闭了。
坐在车中的方可,只觉自己的额泪水在恣意蔓延。
毛利兰,你该让我如何是好?
我害怕……我害怕了面对你……因为亏欠你太多……
你会原谅我吗?还是会……
无法自拔的绝望,一年又一年,就这样消逝。
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瞥见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一辆车在跟踪着自己。
眯起剑眼,双眼却有些干涩不堪。
透过倒车镜,才发觉那辆车中坐的是服部平次。
怎么会……
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知从何时开始,方可也开始相信命运。
但只听两声枪响,他的车子两个轮胎爆胎,他被迫停车。
回眸,望着后面那辆车中,服部平次已经从车中下来,拿着手枪。
真是悲哀,又是这样……
他只得硬着头皮下车,举起双手,微微的笑着。
“你就是城市猎人吧。有人目击到你在这一带活动。”
方可不明显的颦蹙了一下眉头,又是这样……
琴酒,你没有办法将我制服,就动用光明的力量,真是可恶。
方可趁平次想要努力看清他假面具下的面目的时机,一把抢过手枪。
一瞬间,变被动为主动。
平次有些怔愣,可他疑惑的不是手枪,而是眼前这个人太像……太像……
蔚蓝的眸,秀美的眉,那桀骜的神情……
平次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移近方可,无可征兆。
方可本能的后退着,他有些惊慌,手指在慢慢的扳动着。
雨丝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挥洒的阳光,跳跃在男孩的睫毛上。
平次的视线突然从地面转向男孩,洞穿着男孩的一切。
失神的一瞬间,面具被摘下。
真相总是残忍的,从来只会让人们窒息——
“工……工藤……”
这个熟稔的名字有多久没有叫了……
“服部平次,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