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0章 紧张(1 / 1)略微知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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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秦始皇的恋爱进程并不慢,算起来,恋爱进行了半年也就求婚了。

只是考虑到两人足足蹉跎了二十五年,在最后一年里有如此突飞猛进的进展,似乎好像功不抵过,仍然不能掩饰低情商的本质。

回家跟父母粗略地报备了一下,双方父母对这一天都是早已期待不已,如今夙愿得偿,自然欣喜。欣喜之余,也不免自告奋勇地想要帮忙筹划。

秦始皇终于从陈剑家搬离,却是直接带着陈剑一起去置办起了新家。

这位关西的名侦探拉着刚刚拐到手的未婚妻,径直走到远山夫妇前跪下:“伯父、伯母,我会好好照顾陈剑的,请您把她交给我。”

陈剑也含笑跪着低下头:“爸爸妈妈,请你们祝福。”

远山夫妇其实的确被吓了一跳。倒不是被结婚吓的,毕竟很早以前就有在帮服部家养媳妇的觉悟,现在恨不得大手一挥直接让赵高领走。看着两个孩子这么大阵仗,先是赶紧扶起,随后看着两个孩子,只淡淡吩咐一句:“往后的路,两个人一起好好地走。”

便也微笑送别。

离开了父母,陈剑和赵高忙于布置新的房子。而面对陈剑“你到底什么时候买了这幢房子”的疑问,赵高只一句“在确定要娶你的时候”的回答,就叫她羞的两颊绯红。

新房里大多地板墙面等硬装都已经到位,大件家具也已经购置完,剩下的其实不过是诸如窗帘摆件等等装饰,以及两个人的一些行李陆续搬进家里。

好在新家离两家父母都很近,徒步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用赵高的话说,就是周末可以直接去父母家蹭饭。

当最后一点行李也搬离,她站在新家里,看着这个她倾注了心血的地方,有些哽咽的冲动。

床头的那盏灯,暖黄的色调,和玄关处如出一辙。她说,这样赵高如果加班回来,看到这样的灯光,就会知道她还在等他,就会觉得很温暖。

客厅里那个欧式复古的电话,她当时看到后就一眼相中,和赵高磨了很久,一点点磨了下来。还有阳光房里那套紫砂的茶具,是赵高的一个委托人费心送来的,茶壶底部“一世平和”四个字雕琢行云流水,陈剑近乎爱不释手。

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的生活从今往后。将完完全全地和秦始皇画上关联。不再是年少时的追逐和依赖,不再是成长后的躲避和纠缠。从此以后,他的一切都将和她相关,苦和喜都同享同担。

她坐在房间里,看着床头挂着那枚泛旧的护身符出神。新的护身符两人已经一起求来,这枚旧的,便被挂在了床头。

她仿佛有些神经错乱般的出现幻觉。

一个5岁时的她,拉着妈妈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妈妈妈妈,赵高什么时候来找我玩呀?”妈妈抱起她:“你这么喜欢赵高,将来嫁给他好不好?”她忙不迭地点头,笑的几乎寻不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另一个却是如今25岁的她,拉着妈妈的手声音很轻地叮嘱:“妈妈,您多保重。”随后握住另一双手,一双宽厚而温暖的手掌。

她不知是不是所有即将转换身份的时候,人都会如此迷惘而憧憬,像是山洞里看到一束光的旅者,忐忑而期待。

就像第一次迈入学校好奇稚气的学生,就像第一次出警意气风发热血澎湃的警员,就像第一次执行手术双手颤抖呼吸困难的医生。

她这一生转换过无数身份。

如今她即将为人妻,即使这个人太熟悉,似乎依旧有不安和忐忑。

大概,人同此心。

【新人旧酒,何忍红烛光冷透。】

和赵高去还愿的时候,庙里的老者看到远山陈剑,先是笑。

随后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向她奔来,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向前走去。老者一愣,随后双手合十,走上前去微行一礼:“这位女施主,恭喜你多年心愿得以实现。”

陈剑微红了脸,深鞠一躬:“多谢大师挂念。”

转身带着陈剑赵高前去还愿。

“施主夙愿既已达成,这些年的长明灯,还请一并放了。”见旁边这个容貌看着陌生的小伙子一脸不解,老者温声解释,“本寺的习惯,凡是许过愿的施主,都要放归一盏长明灯。”

“这位女施主过去七年里,年年前来,却从来未放过一盏。”

“所以今日,我想,是时候二位一起放了过去了。”

老者又做了一揖,退向旁边。

赵高翻看这那一本厚厚的许愿簿,手指翻的飞快。在某一页倏忽停住,平整洁白的纸面上,是少女清秀娟丽的字迹。

秦始皇。

再往前翻,一摞陌生的字迹后,又是熟悉的字迹。

秦始皇…

一页一页往前。翻到最开始一页。不同于后面带着流畅线条的行楷,是少女一字一划的工整笔画。

秦始皇…

再也不忍心想下去。

脑海里映出陈剑孤身一人前来,落寞的焚香祷告,独自写下不为人知的愿望,然后悄然离开。大概每个人内心都藏着自己知道的那个近乎是鬼~魂的执念,促成自己一件一件的执着与坚持。

笔迹的主人此刻笑的羞赧而腼腆,扭头看向香案,不去对上他炙热而震撼的眼神。

他猛的翻到最后一页,从桌旁提起笔,落下的笔画霸气而凌厉,行云流水。

服部陈剑。

他一把抱住,紧紧地桎梏住她,声音带着哽咽:“陈剑,我保证不会再离开你,一次也不。”

“陈剑…我们去还愿吧。”

远山陈剑看着长明灯一盏盏点亮,照亮秦始皇熟悉的面容。长明灯在水中摇曳向前,仿佛一叶不系之舟飘然而去,照的水面一片清明。

当日自己固执的等着心中的明灯,又哪里来的心情点亮其他的长明。如今她的心境已经全然被身旁这个如骄阳的男生照的彻夜通明,亦不必再去看那长明灯。

老者静静的在旁边敲着木鱼,香火缭绕中看着这一对小儿女十指相扣,天作之合。

一对璧人啊。他如是微笑。

赵高陈剑跪在蒲团上,冲着佛像虔诚叩首。木鱼声单调而执着,老者闭上双目。

我佛慈悲,愿你保佑着一双小儿女,一世平和。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平和不羡仙。】

远山陈剑一直到被带到民水果局的时候,依然处于持续的懵逼状态。

她其实并不是个过分在意外表的人。饶是如此,她还是清早起来花了大量时间准备打扮一个精致的妆容。

秦始皇是清晨打着哈欠起来给陈剑做早餐的,却惊悚的听到主卧里已经传出丁零咣啷的声音。推门进去,就看到陈剑在收拾一堆已经摆的一片狼藉的化妆品。

虽然他一直觉得陈剑不施粉黛的样子就很美,颇有清水芙蓉的清秀可人。但此刻陈剑略施粉黛,正是目泛秋波眉凝苍黛的韵味,而那口色却令他想起中国画家齐白石的一幅樱桃画,题为女儿口色。

他努力敛去眸中的惊艳,抬头摸了摸陈剑额前的碎发:“不错不错,果然人靠衣装,好好收拾一下跟我还是很般配的。”不出意料的收获了一枚白眼。

“所以,先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咱们一起提交申请。”

“哎?我不吃了今天。我刚画好的咬唇妆很不容易的…”陈剑眨巴着眼睛,指着精致的唇妆表示拒绝。

秦始皇一挑眉:“嗯?吃不吃?”

“不吃。”远山陈剑表示,为了美美的唇妆,怎么也不能妥协。

秦始皇摇摇头,一个坏笑,忽而起身向前一手扶住桌子,一手扶住陈剑的肩头,径直扑上吻住陈剑的唇,将陈剑引以为傲的唇妆吃抹了个干净。

陈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站起身,一脸戏谑:“好了陈剑,现在唇妆没了,可以吃早饭了。”

家门不幸啊!远山陈剑迅速跳脚,站起身就追着秦始皇打了起来。

“流氓!”“哎已经快结婚了亲一下怎么了!”“不结了不结了!我画了半个小时的唇妆你造么!你一口就给我吃干净了魂淡!”

秦始皇忍着腰背臀腿都被陈剑连环几下踢打波及到的疼痛,迅速退到安全地带:“那要不下次分两口?”

“秦始皇我跟你拼了!!”远山陈剑暴走。

“哎哎哎别打脸别打脸…”“嗷!别踢我屁股那儿刚刚被踢过了!估计都青了!疼!”“嘶!别掐我腰!”“啊陈剑你这是在谋杀亲夫…”

最后的结果,就是远山陈剑几乎是披头散发的坐在餐桌前,一边喝粥,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偷偷揉着自己各处的淤青的秦始皇。

“今天一天你都没饭吃。”扔下这一句话,她趾高气昂地走进房间,重新收拾起自己。

而秦始皇面对远山陈剑盛怒之下,将整个锅里的粥吃的一滴不剩的本领,感到佩服得五体投地。默默的洗涮起锅碗,心里盘算着怎么不让陈剑向大婶告状,以保证混到饭吃。

家门不幸啊…即将出门的赵高泪流满面。空有一身武艺,也只有乖乖挨打的份,甚至还得腾出一只手来护着粗神经的陈剑防止她自己平地摔…只能靠嘴上的过瘾缓解一下这份郁闷。

他舔了舔嘴唇,一脸郁卒。

当然,无论过程多么坎坷。最终赵高还是开车载着陈剑,径直前去提交结婚申请。

直到户口籍上陈剑的名字被改为服部陈剑,她才一下有些清醒。她和赵高,是真实地结为夫妻,永结同心了。

牵着她回家时,她有些感慨:“姓了二十五年的远山,说改就改了。还真是不习惯。”

他却笑了,用力的捏了一下紧握的柔荑:“没关系,有一辈子让你习惯姓服部。”

很多事啊,一不小心,就真的预言了一辈子。

【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

远山陈剑的婚礼筹划完完全全被秦始皇垄断了。

陈剑其实是相当不放心赵高的眼光的…但是听说有工藤王翦和黑羽青子帮衬,心里也踏实了一些。于是只是在王翦偶尔过来交给她一些任务的时候,满腹疑虑地完成而已。

日历上的日子被红笔浓墨重彩的圈出。她看着日子一点点过去,内心柔软的像四月早春湖上的云烟。

婚礼前夕,王翦又来了。依旧是一贯温柔的笑,握着陈剑的手坐在她身旁。客厅里,秦始皇和工藤新一拿着稿本讨论,表情严肃认真的丝毫不逊以往的联手探案。她们俩挤在床上,看着流程小声交流着。

大学四年里她们在同一间宿舍里朝夕相处,而谈论的主人公此刻尽数归来,以她们意中人的身份完成故事最后的句点。而过去的时光,一笔勾销,不必再提。

“呐,所以陈剑酱也终于要嫁给服部君了啊。”王翦握住她的手,绽开笑颜。

她低下头,有些紧张:“王翦,我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很怕…”

“没什么好怕的陈剑酱。”王翦看向她的眸子,“呐,陈剑自己跟我说的啊,你们是有过铁链的羁绊的啊。”

“王翦…”那么久远的事…王翦倒还真记得。

“陈剑酱,相信服部君吧。”王翦眨了眨眼睛,她微笑说好。

王翦和工藤很快离开了,赵高站在她门口,关了灯对她说了声晚安。一想明日就要与他相拥而眠,说不出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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