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也好,三江帮也罢,都不过是某些势力的白手套。
这是全冠清结合前身的记忆以及通读原著思考后的得来的结论。
武林,江湖,听起来很美好。
因为这里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有肝胆相照的友情,有刀光剑影的豪情,有波诡云谲的剧情。
可实际上,江湖是什么呢?
用后世的话来说,黑社会罢了。
那什么又是黑社会呢?
三联帮雷功说的好。
夜壶啊!
人家用你的时候,就从床底下拿出来。
人家不用的时候,就将你一脚踢开。嫌你脏,嫌你臭,嫌你碍眼。
全冠清自然是不想做夜壶的。
不但不想做夜壶,他连棋子都不想做。
他要做棋手。
或许汪剑通也是如此。
只是碍于见识和格局,也包括能力,汪剑通没能得偿所愿,于是他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全冠清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汪剑通绝非自然死亡。
而是有人要让他死。
他呢,甚至不敢不死。
因为他只是夜壶,主人踢掉的时候,他不能反抗。
可不能,不代表不敢。
最起码从汪剑通一系列事件的处置来看,这货绝对是挖坑的高手,将来会将很多人都装进去。
虽然现在的汪剑通相比起全冠清来,是绝对的庞然大物。汪剑通都无法抵抗的力量,全冠清更应该无力对抗才对。
但凡事不能只看眼前,还要看清楚形势的变化。
对付三江帮这件事,既有全冠清的私心,当然也是他看清大势的结果。
有人会对三江帮有想法,那他就抢先动手,证明自己有价值。这样的人才,某些人要不要收拢麾下?
至于将来新党回归,全冠清也不怕。
他比汪剑通强的地方就在于,他有退路。
这个时代的西域,是大宋鞭长莫及的地方。不要说缥缈峰灵鹫宫多厉害,区区一个丁春秋就在星宿海,中原的武林豪杰敢去围剿吗?
并不敢。
因为他们需要先穿越西夏,然后还要进入吐蕃的地盘。
能够想到这么多,只因为全冠清发现了一個巧合。
时间的巧合。
宋神宗死了,汪剑通也就死了。凑巧的是,八年后高太后死了,皇帝亲政,丐帮也发生了杏子林之变,乔峰丢掉了帮主之位。
再联想到丐帮总舵就在洛阳,旧党的大本营,再看不出什么来,全冠清也不用在这个世界混了。
如他所料不错,汪剑通应该是新党安插在丐帮里的棋子。
根据全冠清的记忆,丐帮众多高层的辉煌事迹,大多数是在汪剑通任期内做的。
比如辽国入侵,宋清溪三天四夜不睡,累死九匹好马报信一事,是在七年前。
奚三祁李代桃僵,将汪剑通从辽国五大高手的囚禁中救出来,更是十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就连全冠清都还太小,仅仅听了别人述说其中的凶险。
吴长风的鹰愁峡大战是在两年前,全冠清更是参与者。
唯独陈孤雁的刺杀辽国元帅耶律不鲁一事尚未发生。
可从中也不难看出,丐帮在汪剑通治下,一直都在协助大宋朝廷对抗异族。
之所以会如此,也跟朝廷的政策分不开关系。
宋神宗雄心壮志,一心想要富国强兵,因此才会支持王安石变法。哪怕王安石因故下台,他也矢志不渝,一直坚持到临死之时。
有这么一个强硬的皇帝,自然需要全国上下一同配合。丐帮自然也就需要一位这样的帮主,充当朝廷的耳目和帮手。
但是现在宋神宗死了,高太后当政,旧党还朝,对外的政策必然会发生改变,丐帮也就没用了。
汪剑通这个夜壶,自然也就到了该丢弃的时候。
此时的全冠清因为历史不佳,还不知道司马光干出割地让人的行为来,更不知道就连苏辙都有放弃土地的言论。否则的话,他非得吐血不可。
而丐帮从汪剑通到乔峰,则一直都在蒸蒸日上,实力与日俱增。
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汪剑通和乔峰前后两代帮主虽然有师徒传承,但是他们执行的策略是完全不同的。
这次的山东之事,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朝廷不需要丐帮帮忙同异族打生打死了,那么丐帮掉过头来就开始跟江湖同道抢地盘。而以丐帮的体量,真要这么做,在这个时代的江湖上谁能是其对手?
丐帮的蒸蒸日上,恐怕就是这么回事了。
之所以后来会爆发杏子林之变,除了高太后过世、皇帝亲政,朝廷政策又发生变更之外,这几年中丐帮内部的矛盾肯定也在不断激化。
抢地盘、抢银子固然无往不利,但要是分赃不均,内讧也就不奇怪了。
静夜沉沉,全冠清独坐房中,思绪万千,情知前路还有不少凶险。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伴随着轻柔的脚步声,还有一股浓郁的香风。
他转头看去,郑之韵恰好端着木盘走了进来。
这女人似乎刚刚沐浴过,头发披散着,还有些湿漉漉的。香气随着热气蒸腾,盖过了一切。
尤其是身上随意披着的袍子,不但难以掩盖峰峦叠翠,行走之间还屡屡春光乍泄。
全冠清难免喉头滚动,赶忙移开目光。
自从和阿琳娜成就好事后,尝到了滋味,某种本能就被打开了。害得他不得不以强大的自制力来对抗,但是抵抗的好辛苦。
“姐姐,你怎么来了?”
郑之韵将木盘放在桌子上,偏头娇羞地打量他。烛光下,这个男人的面庞愈发出尘,俊俏的令人迷醉。
“看到你房中还有灯火,想着你日理万机,着实辛苦。奴家就亲手做了几道酒菜,给你补补身子。”
全冠清低头看去,果然都是些精致的家常小菜,但是在这样的时候着实令人垂涎。
“多谢姐姐了。”
郑之韵凑近了一些。
“奴家伺候你吃饭。”
这一靠近不要紧,全冠清才注意到,这女人披着的长袍底下,似乎再无更多衣物。白皙的肌肤被红彤彤的烛火一映,璀璨生辉,夺人心魄。
“我自己来就好。”
全冠清喉头发干,赶忙抢了饭碗,二话不说,埋头苦吃。三两下功夫,就将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夜深人静,独处一室,颇有瓜田李下的嫌疑,全冠清怕自己克制不住。想了想,只好开口撵人。
“姐姐,时候不早了,我要干正事了。”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女人应当听得懂。全冠清生怕心猿意马,干脆继续思考大事。
这一次回来,也不知道汪剑通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看其意思,不像埋下杀手。
全冠清又将大理诸事考虑了一遍,十分确信自己暴露的不多。
他是明教教主全致虚儿子这件事,依旧只有少数人知道。
丁云清、程雪渐、何云素等人不会到处乱说,施道功、张全祥等人是自己的绝对亲信。
唯一的外人就只有段正淳,但这位段王爷只想着一心勾女,不是大嘴巴。
只要这件事不暴露,他就依然等于身处暗影之中,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他很是期待,见到汪剑通的时候,这位丐帮帮主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脑子里翻来覆去,千头万绪。
也就是他了,换一个人,恐怕累死也理不清头绪。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全冠清决定睡觉,后面的旅程也很辛苦呢。
一转身……
卧槽!
他愣是吓的浑身一个激灵。
只见他的床上,此时正侧卧着一具不着寸缕的娇躯。群山一片白茫茫,更显中原一点红。媚眼如丝,娇艳天成,严重地从视觉上冲击着他的灵魂。
全冠清傻了,话也说不利索了。
“姐姐,你……你干什么?你怎能……怎能如此?”
女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听到这话,不由得悲愤交加。
“不是你说的吗?奴家全都听从你的心意啊。”
“我说的?我说什么了?”
全冠清脑子里乱哄哄的,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自己说过什么越矩之言啊。
女人珠泪如线,什么也顾不得了,从床上爬起来,就那么直白地走到全冠清面前。
“你刚才说了什么,难道你不记得了?”
刚才?
全冠清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
“我说……我要干正事了。”
“奴家……就是郑氏啊!”
噗!!!!
全冠清差点吐血。
大姐,在哪儿玩谐音梗呢?
要404的不知道吗?
“姐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他赶忙解释,不然岂不是成了浪荡小人了?
“奴家宁愿误会。”
女人却不罢休,甚至伸出双臂,一把将他保住了。香玉满怀,刺激直接达到顶峰。
更加难忍的,是女人在他耳边的呢喃。
“好弟弟,姐姐已经失去了一切,再别无所求。只希望一颗心,从今以后有所牵挂。回到大名府后,姐姐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只此一次,让姐姐得偿所愿吧。”
全冠清呆立当场。
不用自己负责?
他还残存着最后的理智。
“古有关云长千里送嫂,小弟只怕问心有愧。”
女人愈发痴缠,甚至主动出击。
“你和他有什么交情吗?奴家也不是你的嫂子。那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一点也不中用。好弟弟,就像响水滩那一晚,让姐姐也试试一个时辰到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