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二弟巧使妙计,令那郭颂和江文昭自相残杀,三江帮的覆灭近在眼前了?”
从全冠清这里得知发生了什么后,阮星海大喜过望,所有的阴云就此散去。
按照目前的形势,已经不再是他需要考虑怎么应对三江帮的问题,而是消灭三江帮之后的收尾了。
“其中还有许多关节需要细细布置,离不开大哥襄助。”
全冠清等于间接承认了。
阮星海已经陷入畅想当中。
“咱们兄弟珠联璧合,有二弟的头脑,还有二弟的武功,天下之大,又有何惧?”
全冠清满头黑线。
合着头脑和武功都是我的,那要你何用?
算了,正事要紧。
“既然此药大哥也觉得不凡,理应不愁销路。就将此事托付给大哥,咱们大发利市好了。”
关于怎么在大宋境内卖药,全冠清没有多嘴。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个道理他非常清楚。
阮家历代都靠卖药为生,浸淫行业上百年,路子必然可靠。现在没有了三江帮的威胁,阮家的厉害之处必然会显露出来。
他的事多,接下来精力要放到丐帮内部,只要阮星海能帮他赚钱就好。
阮星海可不知道他的弯弯绕绕,只感到了他对自己的无限信任。
这种感受,任何人都会舒爽的。
“此事交给为兄好了,若有差池,为兄以死谢罪。”
在阮星海的眼中,全冠清不单单只是义弟那么简单,更是再生父母。
没有全冠清,别说云南白药的生意了,阮家都要被灭门了。即使全冠清不给他任何好处,他都理应尽心尽力。
更不要说,经营好了云南白药的生意,阮家也能赚的盆满钵满,由不得他不上心。
兄弟两个就三江帮和云南白药的事磋商良久,眼见着夜幕降临,阮星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令人大摆酒宴,招待全冠清等人。
席间,他又将阮家弟子一一介绍给了全冠清。
这些人从阮星海的口中得知情况,对全冠清全都感恩戴德,一個接一个的敬酒。
碰到这种事,张全祥站了出来。酒量如海,很快博得了满堂彩。
加上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快就闹作一团,称兄道弟起来。
这边倒是很安静,阮星海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不知二弟在大理可曾见到……见到我那妹子?”
他问的是阮星竹。
看来骨肉连心,尽管内心颇多愤恨,但阮星海仍旧放不下。
再想想阮星竹一颗心完全扑在段正淳身上,别说阮星海这个哥哥了,就连阿朱、阿紫都顾不上,何其冷漠?
“大哥见谅,小弟多方打探,并未查知令妹的消息。”
全冠清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不是没有查到阮星竹的消息,而是压根就没查。
一到大理就深陷种种大事之中,实在是没有空余。加上全冠清也没想过为他寻找阮星竹,所以就此耽搁了下来。
实际上,只需问问段正淳,就能和阮星竹联系上。
段正淳的几个女人当中,除了刀白凤这个正室,其他的女人中始终和段正淳不曾断了关系的,恐怕只有阮星竹。
毕竟阮星竹不像秦红棉等人,不但非要单独霸占段正淳,还对其他的女人喊打喊杀。
阮星竹不争不抢、不吵不闹,一个人厮守小镜湖。
段正淳来了她就开心,段正淳走了她也不纠缠。
人美,活好,事少,哪个男人能不爱?
可即便寻到了阮星竹又能如何?
即使告知了她阮家的情况,阮星竹能回来吗?
显然不能。
这个女人已经成了阮家的耻辱。
她要是出现的话,阮家的许多人都接受不了。
更何况小镜湖应该在四川境内,全冠清也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远程奔波跑一趟。
得知没有妹妹的消息,阮星海喟然一叹,仰头干了杯中酒水,满脸苦涩。
全冠清在阮家停留了三天,和阮星海一起完善了云南白药销售的环节。他还传了口信给远在大理的施道功,让其与阮星海建立联系,打通云南白药的运输渠道。
该做的事做完了,全冠清向阮星海辞别,一行人继续北上。
眼瞅着距离九月初九越来越近了,还得护送郑之韵去往大名府,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这次北上,路上倒是比较平静,没有再出什么状况。
没有对外人说起,其实全冠清的神经一直都在紧绷着。
他十分担心,幕后的黑手随时会跳出来对郑之韵下手。因此始终将郑之韵放在身边,处于妥善保护的状态下。
郑之韵对这个安排当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尤其是到了晚上,避开其他人的耳目,这女人就痴缠的不得了。距离大名府越近,她就越疯狂。
“真是没想到,你这女人看起来冰清玉洁的,放荡起来恨不得将人活生生吞了。”
郑之韵很喜欢在事后趴在他的胸口上,那结实的肌肉好像大山一样令人安心。
“谁叫人家留不住你呢?等到了大名府,你就会舍了人家而去。下次再见你,都不知何年何月呢?”
二十多岁的女人,又是成熟的妇人,一旦食髓知味,那真的是如痴如醉,无法自拔。
结果每次都得是全冠清狠心拔出来,否则根本没有歇息的时候。
也就是他年轻,身体好,加上武功在身,不然的话,真的要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不是答应你了嘛,每年都会去看你的。”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人家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只有抓在手里的啊,才是自己的。”
行吧,既然不好骗,那就只能这样了。
全冠清的担心一直没有出现,看来幕后的人应当是不知道郑之韵的存在。或者那个将小山村屠灭一空的黑衣人,并不知晓郑之韵的身份。
这倒是一个好事。
全冠清就怕郑之韵重回中原,身份曝光,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一路紧行慢赶,大名府终于到了。
“我舅舅姓卢名德,在大名府颇有声望,一问便知。”
近乡情怯,郑之韵心情激动,也从痴缠中严肃起来。怔怔地看着马车外面的风土人情,思绪回到了从前。
“你舅舅这里安全否?”
全冠清比较好奇,当年郑家被灭门,卢德为何没事?
“当年我娘嫁过来时,舅舅不大愿意,和我父亲之间颇不投契,来往就少了。倒是对我们这些小辈,非常爱护。”
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估计当年郑家的事,卢德毫不知情,幕后的人也不想节外生枝,因此就没有赶尽杀绝。
这样也好,没有了幕后之人的监视,郑之韵回来也能安全一些。
果然像郑之韵说的那样,卢德在大名府人人皆知。胡万生去问了后,马上就得到了指引。
众人穿城而过,来到城西时,就见到好大一片宅院几乎占据了一整条街。门楣上的“卢府”两个字精雕细刻,还用金粉细细描了,说明这是一户遮奢人家。
把守的门子看到有人过来,就要上前询问。没等迈步,远处马蹄声如雷迫近。
不大一会儿,就见到一匹高头骏马呼啸而至。等到了门前,马上之人轻轻一拽缰绳,那马一声如龙吟的嘶鸣,直接人立而起。巨大的马蹄宛如撞城锤,力量十足。
门子纷纷欢呼。
“少爷回来啦!少爷定是又打赢了。”
原来那马上之人,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可说是少年,却身材魁伟。
面如镌银,身似高塔,眉分八字,目炯双瞳,端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尤其配上手持的镶金粗铁棒,更似沙场上的猛将。
那少年也看到全冠清等人。
“家里来客人了?”
门子已经伺候他下了马。
“许是来拜访老爷的,奴婢们正要招呼呢。”
那少年看到全冠清身配宝剑,目光一凝,信步走了过来。将近三尺,突然持棒戳来,迅猛如电。
早在少年跃跃欲试的眼神看过来时,全冠清就注意到了。
这种不上不下的小年轻最是要防备,天不怕、地不怕,出手没轻重,干什么也不计较后果。即使犯了事,仗着年轻也多了一层护身符。
全冠清可不想栽在这等人手里。
看到少年的棍棒功夫颇有火候,他的眼里闪过赞许。待棍棒到了眼前,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交错在棒身上一弹。
强大的北冥真气之下,铁棒发出嗡地一声巨响,令周围的人全都耳膜生疼。
那少年也拿捏不住,棍棒当即脱手。另外他的手臂也酸麻不已,神情惊愕。
“好厉害的内功。”
这少年居然是识货的。
虽然打输了,但是并不气馁。缓过来后,他也不顾地上的兵器,而是双眼中都带着崇拜,凑到全冠清面前。
“卢俊义这厢有礼了,不知哥哥如何称呼?”
河北玉麒麟?
全冠清当场一惊,不禁多看了少年两眼。
大名府,又是这个年纪,加上豪富的家世,全都对的上。
真是没想到,郑之韵的亲戚,居然是水浒传里武力值天花板的卢俊义。
不过也不知道是年纪轻,还是水浒传里的功夫差着一些,卢俊义居然连他一招都接不住。
想到这些,全冠清的心情不免有些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