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夫年纪大了,只想安稳度日。卢家上下几十口子,也不能不顾。你们愿意做什么,老夫也无法阻拦。这里有一篇金刚经,乃是老夫求少林寺的高僧开光过的,保佑平安,很灵的。”
卢德并没有坚持太久,反而选择了放行。
毕竟郑之韵打着为郑家报仇的旗号,他没有理由阻拦。哪怕他早已看出,这个外甥女满面春情。
人一旦年纪大了,就容易唠叨,全冠清和郑之韵得到允许,全都孝顺了。笑呵呵地听着,恭顺地接过金刚经,由郑之韵妥善保存。
随后两人向卢德请辞,谁也没有惊动,静悄悄地离开了大名府。
遵照全冠清的吩咐,郑之韵做了一定的易容,即使仔细辨别,也只能看出这是一个翩翩美男子,浑然不知是女儿身。
回去的路上,全冠清很是忙碌。
白日里教给郑之韵各种财会知识,晚上还要为郑之韵的身体负责。
这一路行来,倒也惬意。
“有借必有贷,借贷必平衡。妙,实在是妙。此等记账之法,简直闻所未闻。”
学着全冠清教的知识,郑之韵大开眼界。
她本身就有一定的经营才干,这一下更是如虎添翼,今后能够帮到全冠清的地方也就更多了。
“日后带你见识一下我的师门,你就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虽然人家逍遥派都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但全冠清脸皮厚,已经自认逍遥门人。
而逍遥派单说武功已经是惊世骇俗了,至于其他的杂学,那更是这個时代的天花板。
可惜时机不允许,不然的话哪怕是将函谷八友召至麾下,都能对他有莫大的帮助。
除了教给郑之韵经营知识外,全冠清也将点苍派的温玉功教给了她。
郑之韵的武功不算很好,他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在一旁。增强她的实力,让她能够稍微自保,全冠清才能放心。
本来全冠清是想要教北冥神功或者神照经的,但郑之韵已经年近三十,回炉重造的话千难万难。
神照经又很考验心性,最起码郑之韵满腹春情的样子是没办法静下心来修练的。
思来想去,只有点苍派的温玉功最为合适。
这功法虽然不算顶级,但却是点苍派的武学之基。能够帮助一个大派屹立江湖的功法,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温玉功,功如其名。淡泊绵绵,不疾不徐,永无断绝。
以此功与人对敌,只要对手不是强出太多,耐心耗着,甚至能将对手耗死。
因为这个功法不但可以保证内力连绵不绝,甚至还有回补体力的功效。
据点苍派的典籍记载,曾经有一位前辈以此功独战三十余高手,足足打了十天十夜,硬生生将敌人耗死累死,他却安然无恙。
这种功法显然很适合女子修练。
毕竟女子力弱,爆发力也多有不足。以省力、绵长的方式与人对敌,即使不赢,但也能够自保。
有件事,郑之韵并没有对卢德说谎,那就是她万分想要为郑家报仇。
虽然当年她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家族中的前辈多厉害她还是见识过的。更不要说,还有全致虚这位明教教主在。
即使这样还让郑家一夜之间满门被灭,足见仇人是多么的厉害。
不学好武功,怎么报仇?
现在得到高级功法,郑之韵学的非常认真努力。等回到徐州的时候,居然已经迈过了第一层,进境飞速。
可是让全冠清想不到的是,徐州大智分舵堂口这里,居然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主……咳咳,全舵主,久违了。”
看着面前女扮男装的人,全冠清满头雾水。
“你怎么来了?”
女人明明雀跃的要跳起来了,但碍于别人的目光,不得不尽量伪装。
“在下送药而来,只希望没有耽搁了全舵主的大事。”
这丫头,一身男装穿起来,还真的有几分英气。而且带着苗人女子的野性,反而比汉家男子更显霸道之气。
全冠清放眼看去,果然跟随何云素而来的,全都是五毒教里的熟人。
最让他高兴的,是程雪渐竟然也来了。混在五毒教众人中,因为面目丑陋,几乎无人注意。
知道这些人底细的胡万生很是仔细,悄悄凑到全冠清耳边低语。
“大哥,我将他们安排到了城外,其他人并不知晓。”
“做的好。”
见到自己不在,小弟也能独当一面,全冠清倍感欣慰。
没有枉费他苦心孤诣地教导,终于让这帮筒子成为了可以信赖的帮手。
来到城外的住处,这里十分僻静,而且四周空旷,只要稍加警戒,外人根本无法靠近。
到了这里,因为没有外人,何云素再也忍耐不住了。
“主人,你好狠心,这一去就是一年多,连个信也不送来。”
面对小美人的娇嗔薄怒,全冠清实在是没有什么抵抗力。尤其是这段日子和郑之韵痴缠不休,食髓知味,陡然见到不一样的颜色,颇有心旷神怡之感。
“是我不对,让你们担心了。”
何云素一呆,没想到全冠清竟然会道歉。
这说明什么?
说明主人的心里有她。
小美女登即眼睛水汪汪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等等……
主人身边的男人是谁?
为何和主人挨到那么近?
何云素疑惑看去,仅仅一眼,立刻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是只有遇到同类才会产生的感觉。
哪怕那人一副男子的模样,但身上的香味骗不了人。再看“他”的坐姿,曲线玲珑,藏也藏不住。
主人他……竟然……
全冠清还不知道有人遭重了,请着程雪渐坐下来,实在有太多的东西要问。
“程叔,您怎么来了?母亲那里如何?有没有遇着什么麻烦事?”
对于他的尊敬,程雪渐老怀大慰。
“公子无须挂念,如今大理那边已经风平浪静。夫人搬回本院居住,周围都是点苍派弟子,安全的很。只是夫人挂念丢失的那三枚圣火令,嘱咐少爷无论如何都要寻回。”
说起圣火令的事,全冠清也是十分无奈。
“小侄回到中原之后,也曾百般打探。可不知为何,那些明教中人全都失去了踪影。”
全冠清只知道明教的人基本活动于江南,但具体的势力范围一无所知。如今丐帮的势力才刚刚在九江站稳脚跟,还无法深入江南各处。
他也不敢胡乱派人前去打探,就怕损兵折将。
对于圣火令,其实他并不如丁云清、程雪渐等人那么急切。
区区几块牌子而已,说有用自然有用,但还要看谁掌握了大势。
不是拿着圣火令就一定是言出法随的明教教主。
这个世上,谁也不是傻子,哪里会信什么见信物如见人一般的鬼话。
能够做到这一点,只因掌握信物的人大权在握罢了。
方守静即使得到了全部六块圣火令,该不听他号令的人依旧还会不听。最多能够争取一些中间派,但于大局无碍。
甚至在全冠清想来,方守静要是能够一统明教或许更好。
那样的话,他只需要干掉方守静,就能一口气接收整个明教。
他还不知道,方守静已经被父慈子孝了。否则的话,绝不会如现在这般小心翼翼。
说完了公事,全冠清也颇为思念母亲。
“不知你们此番前来,我娘可有什么交待?”
程雪渐一脸迷糊。
“夫人交待的事不是说了吗?”
全冠清有些不满意。
“难道我娘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或者给我准备什么东西?”
见程雪渐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干脆说的更加直白一些。
“都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我孤身在外,母亲即便给我做件衣裳也行啊。”
他也想享受一下母爱啊!
但程雪渐犹犹豫豫,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公子,你觉着以夫人的品性,是会女红、烹饪、家务的人吗?”
全冠清瞠目结舌,这才明白自己想多了。
丁云清贵为武林第一美人,从小就养尊处优,舔狗不断,想要什么没有?
这样的人,别说做女红了,就连盐和糖能不能分清都要两说。
“算了。”
大失所望的全冠清认清了现实,让胡万生安排了众人住下。
这一次五毒教众人过来,确如何云素所说,是来送药的。
自从和阮星海约定好,阮家忙前忙后,已经在长江两岸打开了局面,各个药局已经开始营业。
即使没有云南白药,以阮家的底蕴做这药材生意,那也是没有问题的。现在三江帮的威胁消除了,阮星海去除了一块心病,对全冠清感激万分,主动分润了一半的好处过来。
关于这个好处,全冠清不打算纳入丐帮的财务当中。
云南白药本身就跟丐帮没有什么关系,而是他的私人买卖。
在大理时,那是没办法,需要靠这个药物赚钱和打开局面。但是现在大智分舵生意兴隆,不缺这点进项。
但大智分舵不管赚到多少银子,都是需要上缴总舵的,他也没有太多的支配权。
可要想做事,就必须得有银子,因此全冠清打算弄一个私人的小金库。
用这笔钱,建立不受任何干扰的力量,这才能避开被渗透到跟筛子一样的丐帮,继续让自己隐藏在阴影里,一点一点地去破解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