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回家的时候谏山宪冥习惯性地对房间说了一句,养成了十几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的,但是那个会对打工回来的他温柔说一句“欢迎回来”的人已经不在了。
看着黑漆漆的玄关,顿感疲惫的谏山宪冥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今晚的晚饭都还没着落,算了,随便吃点吧。”
放学后忙到现在的谏山宪冥,第一口水还是在医疗帐篷里面喝到的。
就算谏山宪冥现在账上有将近五百万円的存款,也不可能立马变出丰盛的佳肴。
似乎是听到了谏山宪冥的心声,一道温柔的女声在厨房里面传来。
“你回来啦,小冥。”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哦,稍微等一下。”
“???”
温柔到谏山宪冥差点以为地下室的封印又解除“谏山樱良”又跑出来准备把他吃了,但是当感到自己灵能封锁没有丝毫的变动。
顿时感到自己是傻了
神经衰弱了吗。
谁让谏山樱良已经对着谏山宪冥两次突脸恐吓了,下意识的他就联想到了姐姐的身上。
毫无疑问这次叫谏山宪冥吃饭的是人类,不是什么恐怖的咒灵,而且在他的印象里是个相当漂亮的美人。
“为什么不开灯啊,黄泉姐。”
谏山宪冥换好鞋子按下开关,把屋子里面的灯一一打开后,暖色调的灯光驱散了寒意,给空落的房间增添了一丝人情味。
因为谏山宪冥家里的厨房是靠近房子后门的位置,所以只有厨房里面开着灯的话,他从前门看是看不见的。
谏山宪冥的语气中虽然带着些许埋怨,但还是能够听得出来他对言语中提到的黄泉姐相当亲昵。
“还有我被你吓一跳。”
他来到厨房,对着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没好气地说道
“嘿嘿嘿,这不是想突击检查一下看看小冥有没有好好吃饭。”
拿着尝味碟,为了方便把柔顺的青丝长发扎城马尾的女孩,一身黑色的JK制服前面包裹着怕弄脏而穿上的白色厨裙,短裙下的双腿看得出是有运动过的痕迹,白皙而有力。
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是個女子力很高的女孩子,但同时眉眼间一股英气又增添了许多。
她的名字是谏山黄泉,是谏山宪冥母亲的哥哥谏山奈落,也就是舅舅早年收养的女儿。
其实当年谏山宪冥和谏山樱良也可以被舅舅收养,但是姐弟俩知道这些年谏山家的日子很难,所以很懂事
“结果你不在家,我只能进来了。”
谏山黄泉气呼呼地把锅盖合上,扭头对着谏山宪冥说道
“好啊,小冥。”
“我当初同意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可是约好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结果你这家里的冰箱空旷到,只剩下我上次给你买的牛奶。”
“简直不敢相信!”
“抱歉抱歉,最近忙。”
由于那个时候为了快速凑够最初的D级模拟的十万点数,谏山宪冥真的开始拼命了,从学校那低的可怜出席率就知道了。
姐姐在的时候还好饭都是她做的,姐姐去世后,谏山宪冥直到现在都没有去过超市买过菜,路过便利店买点随便吃点就算好了。
以至于自己那冰箱,空旷到老鼠看了都要流泪。
谏山宪冥尴尬地笑了笑,快速转过话题
“黄泉姐,这些菜都好了吧,我帮你拿出去吧。”
“等等,小冥。”
谏山黄泉这时候才发现,谏山宪冥衣服上面居然有很多触目惊心的红褐色斑点,对于见惯了的谏山黄泉一下子就辨别出来了。
这不就是干涸的血迹吗,滴在衣服上面就是这副模样。
“你衣服上面是什么?”
糟糕,谏山宪冥心底猛地一沉。
他忘了这一茬了
但是谏山宪冥脸上没有丝毫怪异,问就是从那段哪怕和咒灵打得片体鳞伤的时候,面对姐姐质疑都能坦然地说出没事时练出来的。
“啊,黄泉姐,你说的是我衣服上的血迹吧。”
谏山宪冥装模作样地拉起自己的衣袖,很大方展示给谏山黄泉看
“别担心,这是我出任务救治伤员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
“你也知道的,就我这种实力的看到咒灵跑都来不及,芥边先生怎么可能让我去干危险的事情呢。”
谏山宪冥这一份跟在芥边先生后面就能收割点数的好差事,就是谏山黄泉介绍的。
因为安全系数有保障,“清道夫”都是从一线退下来的一级咒术师,经验丰富,而且打一次工的酬劳很高,基本上当时谏山宪冥和谏山樱良的开支基本算够了。
“是吗,那就好。“
而谏山黄泉也是表面答应,趁着谏山宪冥放松的那个瞬间,直接动手把他的衬衫扯开了。
“喂喂喂,黄泉姐你干什么!”
谏山宪冥突然感觉腹部一凉,原来是眼前这个手一点不老实的黄泉姐姐,她根本不相信这小混蛋的话,而是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次算你过关了。”
谏山黄泉松了一口气,他身上没有明显外伤,血应该真的是别人的。
检查完毕后,谏山黄泉拿出姐姐的威严,让即便知道被“冤枉”了的谏山宪冥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接受刚才被她的手胡乱碰了一通的事实。
“脏死了,还有你别在这里站着了,帮什么忙。”
谏山黄泉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在谏山宪冥的背上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
“现在马上,给我洗澡去。”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谏山宪冥叹了一口气,灰溜溜地走去了卫生间。
怎么这些姐姐,每一个都对他这么强势啊。
当看到臭弟弟他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刚才还十分强势的谏山黄泉立马像是小女生一样蹲到了地上,耳朵和脸上都带上了诱人的红晕,发出了可爱的悲鸣声
“冷静点,黄泉。”
而谏山家门外的路灯下,那只恐怖的咒灵似乎感知到了谏山黄泉的心烦意乱,只是不屑一顾地打了个响鼻。
好像在说
“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