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这扬州城中可有什么值得一去的地方?”
傅天齐坐下后也不客气,直接招呼了一个小二过来问道。
看他那大爷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出门体验生活的富家大少。
实际上,客栈的小二还真是这样觉得的。
“这位爷,像您这样的豪客,自然要去这西子湖游览一番。”
小二陪着笑道。
这西子湖乃是扬州城中的一大特色,也是当今大乾圣人屡次赏花的地方。
可以说是名声在外。
“好好好,那我可得去瞧上一瞧。”
傅天齐听的心花怒放。
圣人临尘之所?那他怎么也得去瞧上一瞧。
很快酒菜上齐,傅天齐和游方迫不及待的享用起来。
此次从河南道转入淮南道,一路奔波啃的是白面干粮。
虽说以游方二人的功力,数日不食也不会怎么样但口腹之欲却也是人之常情。
没有条件也就罢了,有条件的情况下游方自然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酒足饭饱之后,游方二人上楼将行囊放下。
傅天齐倒是两手空空,游方的药箱可又沉重了不少。
在太原城中,依仗杨家之名游方得到了一批上佳的药材。
不仅补充了一些行走江湖必备的丹药,游方更是将三角青给泡上了。
临别之时,游方也将这些三角青泡制的药酒分给了其他人。
这些药酒现在自然是不能喝的,不过等到了时候,这些药酒的价值可就不可估量了。
不谈增进功力,长期饮用甚至可以做到抵御百毒。
虽然不至于到百毒不侵的地步,但多点药抗还是没有问题的。
另外,这药酒对于重振男人雄风也有着极大的帮助。
杨贞策的那几坛子,早已经被收到消息的杨重渊“扣”下了。
美其名曰是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不宜相信。
......
西子湖畔,十里红妆。
当游方和傅天齐来到西子湖畔之时,已是月上柳梢。
整个西子湖上,到处飘荡着花船画舫。
灯火通明,脂粉香让空气中都仿佛充斥着靡靡之意。
耳边,隐隐能听到远处湖面上传来的各种娇笑声。
那是能让人荷尔蒙飙升的声音。
“真有趣,你说呢老方?”
傅天齐咧嘴一笑,顺势捅了捅游方的腰道。
游方自是点了点头,他对于这样的夜生活也颇感兴趣。
毕竟,男人本色。
若是此时游方还困顿在小小平安,这个点只怕是只能练功催眠了。
“老方,我们也快去找上一条花船吧!”
傅天齐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入其中。
怪不得此行出山师傅曾说这中原花样繁多,让他小心不要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
原来师傅他老人家早已经知道这其中道道。
“可是你...不是晕船吗?”
游方眉头一挑道。
“就是因为晕船所以才需要多适应!更何况,花船也是船?”
傅天齐理直气壮的说道。
“......”
游方无奈的摇了摇头。
除了握刀的时候,其他时候的傅天齐总给他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
游方二人沿着湖边一顿转悠,很快就知道了这些花船画舫的秘密。
这些花船画舫可不是寻常渔家做的起的买卖。
这些花船画舫全都是城中那些风月场所的财产。
无论是船,还是船上的人。
花船画舫,大多都是需要预定的。
交上订金,约上姑娘,温上酒菜。
这才有泛舟之乐。
像游方他们这样临时起意的,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要多加钱,万事都可迎刃而解。
但游方和傅天齐另辟蹊径,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他们二人找了一户渔家,租下了他们的乌篷渔船。
游湖,什么船不是船呢。
乌篷船缓缓的驶入西子湖,宛如鸡入鹤群,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少原本在花船之中调笑的富家子弟走上船头,搂着怀中的姑娘指着游方二人的乌篷船一阵发笑。
似是在嘲笑二人的不自量力。
“老方,我们好像被人给小看了。”
傅天齐冷笑一声道。
此次出大漠,他傅天齐本就是为了争名而来。
眼下被一群只知纵情声马的富家子弟嘲笑,自然是怒从心中起。
“你不会要跟一群富家子弟计较吧?”
游方轻笑一声道。
“哼!我从来不对女人小孩和不会武功的人拔刀。”
傅天齐虽然有些不忿,但终究是没有发作。
刀客有刀客的规矩,他的弯刀可不会随便出鞘。
只不过,他不想出鞘却有人上赶着叫他出鞘。
远处,一艘浩大花船破浪而来。
沿途的花船画舫无一不是连连避开。
为游方他们撑杆的小老儿一惊,连忙也朝一侧躲避。
但这花船似乎是没有瞧见游方他们这艘乌篷船一般,直直的朝游方他们撞来。
“不好!”
傅天齐和游方脸色皆是是一变。
傅天齐当即飞上这艘花船,而游方则是带着船家踩水来到了岸边。
“不好意思了船家,这些钱你拿着回头再买一艘新船吧。”
游方取出一张银票塞到船家怀中。
他们先前乘坐的乌篷船已经被撞的粉碎,而这乌篷船对于船家来说可是他们一家子吃喝的指望。
今晚对于船家而言,不过是无妄之灾。
若非游方他们要求,船家是不会把渔船驶入这西子湖的。
所以游方自然也要给出赔偿。
不等船家开口,游方又是一个提纵朝着远处的花船上掠去。
船家见状,也知道游方和傅天齐是高来高往的江湖豪客。
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后,船家连忙把银票揣进兜里,随后健步如飞离开了此地。
似他这样的小人物,深谙什么是生存之道。
不该他掺合的事情,可不能瞎掺合。
另一边,游方已经来到了船上。
这艘花船极大,上下两层。
从船底下不断传来鼓乐之音,似乎是正在大宴宾客的样子。
傅天齐神色冷冽的望着四周,船头的家丁下人正在和他对峙。
似乎是对突然闯入的二人抱有极大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