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3日,岗前培训最后一天。
下午的课程结束的比较早。
由于次日晚上将要进行汇报演出,所以156名学员一下课便被4辆银行大巴接到了总行大楼。
他们将在那里进行最后的演出彩排。
看着这些忙碌无比的身影,王纯良一阵欣慰。
他已经顺利的完成了汇报演出执行导演的工作,将今明两天的现场指挥权交还给了赵友德。
毕竟对方的身份是总导演,所以在总行大楼露脸的机会只能是他。
无事一身轻松的王纯良早早回到了408,打开了电脑。
点击WOW图标,登录,排队,进本......
已经AFK十年了的王纯良连着OT,很快便被踢出了队伍。
他骂骂咧咧的关闭了WOW,又打开扫雷玩了两把,迅速找回了自信。
眼看着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肚子开始抗议。
他决定出门觅食。
因为此刻学员们几乎都在市区的总行大楼,而且得很晚才能回来,所以整个楼层都静悄悄的。
安静的甚至有点孤独。
王纯良锁上了房门,目光正好扫过407。
现在唯二在酒店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骆婉宁。
也不知道她家的司机来送饭了没。
要不,喊她一起再去吃一次小龙虾,算是同事间的回请?
找到理由说服自己的王纯良急切的敲响了407的房门。
三声后,毫无回应。
他有点失落,不甘心的又敲了两下。
依然没有回应。
王纯良拿出手机,熟练的打出了一個‘在吗’。
删除,重新打出‘想带你去吃小龙虾,结果你不在407’,点击发送。
等了十多秒还是没回应,他叹了口气,决定去酒店餐厅对付一顿。
刚进电梯,‘叮’的QQ信息提醒突然响起。
一直保留着对话框界面的手机屏上显示出大小姐的回信:
‘头晕,好难受.....’
感同身受的王纯良迅速扒开电梯门,冲向了407。
这次敲门力度大了不少,房门很快便被打开了。
只见骆婉宁头发散乱,脸色煞白。
她身体倚靠着墙,吃力的站立着,好似随时都会倒下。
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无神的看向了王纯良。
“你生病了?”
大小姐点了点头,没有力气说话。
王纯良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正常温度。
而她突然闭上了眼睛,身体竟有点晃晃悠悠。
眼疾手快的王纯良立刻扶住了她。
“头晕的厉害吗?”
大小姐又点了点头不想说话,一头倒在了床上。
王纯良皱了皱眉头,这病的有些严重啊。
“你有什么基础病或遗传病吗?”
大小姐吃力的摇头。
对方紧闭的双眼和痛苦的表情,打住了王纯良继续细问的念头。
与其在这瞎猜病因,不如赶紧就医。
“走,我带你去医院!”
王纯良一把背起大小姐,健步如飞。
到达一楼大厅后,他冲着前台大声吼道:
“准备一辆车,礼宾车进货车都行!我背上这个病重的女孩,她父亲是骡子银行的行长!所以你们不要找托词!”
本来还慢条斯理准备公事公办走程序的两个前台在听到‘骡子银行行长’这个敏感词后,立刻手忙脚乱起来。
不到两分钟,车辆便协调完毕,直接停在了大厅门外。
王纯良说了声‘谢谢’,背着大小姐坐了进去。
知道镇医院什么尿性的他示意司机开往河东城南新区医院。
司机显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收到指令后便踩足了油门。
但酒店位置实在偏僻,距离镇医院和城南新区医院最快都得半小时的车程。
车上,王纯良一边提醒司机再快点,一边安慰着骆婉宁。
大小姐软软的靠在王纯良的怀里,依旧不哭也不闹。
但她那尽力忍耐的神情,都让王纯良好一阵痛心。
他尝试去按摩对方的太阳穴,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正被大小姐紧紧的抓着。
他左手反握住对方,安慰的紧了紧,腾出一只手轻轻的进行按摩。
在看到大小姐眉头稍稍舒缓后,王纯良也松了一口气。
2009年的夜晚城郊公路,畅通无阻,连红绿灯都没遇到几个。
不多久,城南新区医院的招牌已经远远的出现在视野内了。
王纯良掏出钱包,拿出五百元交给司机。
“师傅,辛苦了。等下麻烦你陪同我们一起,帮忙挂号缴费。”
司机笑呵呵的接过了钱,拍着胸脯道:
“小伙子,你放心照看女朋友。挂号什么的交给我了。”
心里焦急的王纯良也顾不上纠正司机称呼上的错误,在车刚停稳后就迅速下车背起大小姐,火速的奔向急症室。
等了不到十五分钟,血常规的化验结果便出来了,病人严重贫血。
医生看着血检报告直摇头:
“血红蛋白浓度都要跌破30了。这么重度的贫血,再晚点来医院,人可能都没了。”
第一次知道贫血也能这么严重的王纯良,有些生气的看了看大小姐。
他刚想指责几句不舒服时为什么不早点说,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
舍不得,算了吧。
小心的把大小姐放到病床上,挂好右旋糖酐铁注射液后,他发现自己的左手还在对方紧紧的抓着。
王纯良只得小声的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
大小姐的手微微松了点,但依旧这么抓着王纯良的大手不放。
王纯良坐在床边稍稍喘了口气,再次向刚才陪同忙前忙后的司机表示了感谢。
然后他对着床上大小姐问道:
“你爸爸的电话是多少?”
大小姐没有回应。
“那我翻你手机了啊?”
仍然等到回应,觉得大小姐已经默许的王纯良艰难的从大小姐牛仔裤口袋里翻出了手机,期间不免碰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
正人君子王纯良心无杂念,认真的快速翻着通讯录。
由于骆婉宁是个社恐。
通讯里里稀稀拉拉就几个人。
嗯?这个标注‘大忽悠’的是谁?
算了不管了,王纯良已经找到了‘爸爸’的联系方式,拨通了过去。
话筒里等待音才响了不到一声,对面就接通了。
“你好,我是骆婉宁的同事。她因为严重贫血,现在被我送到了城南新区医院正在输液。”
“嗯,谢谢你了。
刚刚酒店已经打电话通知我了。
麻烦你再照看宁宁一会,我很快就到。”
这声音让王纯良觉得有点耳熟,重生前应该听过不少次。
他翻出了脑海中骡子银行高层做报告时的记忆,一一比对了起来。
莫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