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艺山正要站起来索要身份证时,顾德梅突然发言:
“今天难得各界的魁首,不常见的亲朋好友因为顾某相聚文德楼,实在是顾某三生之幸运。”
顾德梅拱手:“顾某在此多谢诸位朋友的到场,同时呢,顾某也有两件事要宣布。”
热闹的大厅渐渐静了下来。
顾德梅笑了笑,说道:
“今天,德艺社正式和华基家政旗下全资子公司华耐集团签署合约,这对德艺社来说,是一件莫大的喜事儿,这是其一。”
“其二,德艺社和京州音乐学院正式签署互送学员学习交流合同,这是德艺社一直在努力的事,德艺社希望通过此通道增加演出人员实力,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演出服务。”
“同时,感谢华耐集团的华援公子,京州音乐学院的各级领导到场,大家请尽情开饮。”
顾德梅说完,举起红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魁艺山站了出来,问道:“既然德艺社双喜临门,是不是也解决一下其他问题?”
魁艺山本来就是大家主要关注的对象,他这么一问,瞬间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顾德梅尴尬地一笑,迫于现场如此多人,他只得做出回应:“小山呐,你要解决什么问题?”
魁艺山不远处,一个美女眉头一皱,说道:“自己师傅的寿宴迟到也就罢了,两杯茶都不上,还公然如此,可见,世道不古呀。”
何以山赶忙附和。
魁艺山扭头一瞥,这女的居然是那天在火车站碰见的那人,冤家路窄。
不过他此刻没时间理会杂七杂八的流言,他要尽快拿到身份证,于是便说道:
“师傅,我要解决的问题是,把扣押的身份证还给我。”
哄!
扣押…身份证?
魁艺山的话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德艺社怎么敢的,扣押身份证?”
“德艺社好像没权利扣押身份证吧?!”
“要是我的身份被扣押了,我绝对要报警。”
……
讨论声此起彼伏。
就连在场的那些大佬也都纷纷看向了顾德梅。
此刻的顾德梅,心里那个悔呀,怎么早前不将身份证给他呢?
他非常明白,别看此刻德艺社能和众多机构合作,可德艺社本身还是那个德艺社。
现在之所以能够和大公司以及音乐学院合作,大部分要依赖于顾德梅和罗又鹰的那些亲戚。
比如那京州音乐学院的周相楼,周相楼既是周艺雷的爷爷,也是顾德梅母亲何絮的妹夫。
正是拥有这层关系,德艺社才能和京州音乐学院合作。
那周相楼一听魁艺山的话,立刻走到罗又鹰身边,小声问道:“怎么回事儿,扣押身份证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今天这么多人在场,你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
罗又鹰也一时间懵了,自己还没对付魁艺山呢,他倒先发难了。
她内心也有点悔恨,怎么之前没把身份证还给他呢。
罗德宁更是愣住了,眼里出现了怒火,恨不得将魁艺山撕碎。
顾德梅反应多快,立刻声泪俱下:
“小山,教育你这么多年,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看待教你养你的德艺社,你上次说要拿身份证自立门户,可身份证正在办理京州音乐的推荐信,耽误了,我本还想着,等办完京州音乐的推荐信,你就可以去京州音乐学习了,没想到……”
顾德梅手搭在额头上,抹了一把眼泪,脆弱地一屁股坐下,继续哭诉:
“没想到,你竟然认为我是要扣押你的身份证,这从何说起呀,我要你身份证做什么,扣押身份证是违法的,就算不违法,作为师傅,我也绝对不会这么做呀。”
顾德梅一顿哭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像是被最看重的人背叛一般心痛。
“好好的寿宴,我竟成了压榨徒弟的恶人,苍天无眼呐,我这个师傅当得真失败,呜呜呜……”
“魁艺山!!”
周艺雷率先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指着魁艺山骂道: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么些年了,师傅是怎么对你的,你是怎么回报的,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就是这么回报德艺社的吗?”
到场之人看法瞬间反转:
“嗐,真是狼心狗肺,师傅忙着为他打通关系,他忙着背后捅刀子。”
“他不就是说了个扣押身份证吗,怎么捅刀子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扣押身份证?”
“京州音乐学院的名额可不是想就能得到的,唉,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
这时罗艺火也站了出来:
“师兄,我最后再叫你一次师兄,你这么做真的有点不厚道,师傅他对我们多好,你竟然说师傅扣押身份证,你怎么想的?”
罗又鹰也在一旁抹眼泪,她朝着萧艺风和卢艺林看了一眼。
卢艺林将头转过去,装作没看见。
萧艺风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说道:
“师弟,我们知道,你一向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今天兴许是喝多了,说错了吧,快跪下,跟师傅道歉,请求师傅的原谅。”
“跪下,我为什么要跪下?”
魁艺山甩开萧艺风的手: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你经历过我的痛吗,我之前没找过罗德宁吗,他跟我说什么,想要身份,做梦,你知道刚才他拍着我的肩膀又说了什么吗,还是那句‘想要身份证,做梦’,我要回自己的身份证,我有什么错?”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西装革履的罗德宁。
罗德宁大手一挥,怒斥道:
“胡说八道,魁艺山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过这些话,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人红就了不起,我罗德宁怼天发誓,我若是说过此话,天打雷劈,反倒是你,魁艺山,你师父四十大寿,众弟子都上前祝贺,你连人都没到,迟到了还倒打一耙,你居心何在。”
顾德梅一只手抹着眼泪,一只手挥动,“别说了,德宁,别说了!”
大厅里,喜洋洋的一片,和顾德梅的眼泪婆娑相映成趣。
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不指责魁艺山不会做人。
罗又鹰在一个女子的搀扶下,缓缓向前,心力交瘁地说:
“小山呐,我没想到你会打闹你师父的寿宴,你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可以私下提出来,但是你不该大闹你师父的寿宴,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四十年,就这一个四十年呐,你以后让你师傅怎么面对自己的生辰……”
众人纷纷为顾德梅夫妇鸣不平,境况已经完全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