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山一家人震惊地看着地上的老母鸡,表情也有些肉痛之色,这只鸡本来是自己大家庭的,下蛋虽然不勤快,但也至少两天能产一个,这都是钱和粮食,这年代谁家不是一分钱掰成两分钱花。
一家人纷纷看向李文熊,做这种事情不应该啊!
前途不要了,以后还怎在庄子里做人?
偷窃啊!
被人打死都有可能,小偷在任何时代都是让人痛恶的,蓉城就有人因为偷了一袋粮食判了十年,更有人被吊在树上活活给打死了。
哪怕没有被打死也要接受法律的制裁,除了赔偿之外还得抓进去待一年以上,三年以下的有期。
李望山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李文熊,所谓穷死不做贼,屈死不打官司,选的这个接班人好像是一个笑话一般,是不是看错人了?
但自己选择的,只能受着,罪名是不能承认的,必须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是私下解决,但前提是赶紧将剩下的两只老母鸡还回来,化解白丽芳的怒气。
然后再和村干部说说情,送点小礼物什么的,争取在庄子里把事情处理完结,不能到公安局去。
还真是世事难料,吵了一天的架,最后还得看白丽芳的脸色,李望山想想就怒火中烧,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文熊。
“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赶紧把老母鸡拿出来还给你婶婶,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从鸡舍走了一圈回来的吴美华也是万分着急写于脸上,这事儿太严重了,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对策,对手近乎是“死敌”般的存在啊,尤其是看到老爷子的眼神更加害怕的不行,不会是要放弃自己的儿子吧!
不过老爷子的话她听出了味道,赶紧跟风催促起来。
“是啊,阿熊,赶紧把藏老母鸡的地方说出来,不要再玩小孩子的游戏。”
两人都把偷窃说成了小孩子的玩闹,好像他们才是事件的定性者一样。
李文熊听到白丽芳的话的时候就又急又怕,像是热火上的蚂蚁,三只老母鸡就勒死了一只,其他的两只并没有藏起来啊!
“我们没有藏啊!老母鸡勒......额,都在鸡舍了,我们人...没有......藏。”
他发现自己好像不能说太多话,结结巴巴把意思表述完成,“勒死”老母鸡这种话是不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的,会引起众怒的。
想说自己的人都被抓到这了,好像又不对,大哥至少逃走了,不由得脑补起来,难道他跑路还顺带把老母鸡拿走了?
李文魁忍着笑意走了出来,大伙都被地上母鸡吸引了注意力,把在逃的李文龙给忽略了,更加不同意两人的说辞。
想带节奏!老子可是经常逛贴吧的“吧公”,这一招都被玩坏了。
“大晚上的跑人家里来勒死老母鸡,你们两人说成是‘玩闹’?要不然我也组织一些人大晚上去你家开玩笑!玩闹一番可好?
姚支书、范主任,偷窃是大罪,必须要严惩,得赶紧审问四个小偷,他们还有两个人逃跑了,不然大伙都提心吊胆的,还怎么努力搞生产?”
话音刚落,引来村民的一阵附和,大伙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开了,原本想着是本庄的人,当事双方又是亲戚,加上李望山这個家主发话,觉得处理一下就行了,反正也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
听了这话都不淡定了,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了,自然就不能这么轻松放过去,说话的声音直接将李望山和李德义一家人呵斥的声音淹没了,让他们有些傻眼。
“难道以后还找个人在家里看着!支书、主任赶紧审问这群小崽子,免得以后祸害庄子里。”
“刚才是逃走了两个,六个人啊,这属于团伙作案了,不得了啊!必须先挂上这只死鸡在到县里逛一圈。”
“对,然后再送公安局,团伙作案,实在是恶劣。”
“必须严惩,不能让偷窃行为在庄子里泛滥,我家经常丢鸡蛋、丢柴火,是不是你们偷的?”
“这是正儿八经的偷窃罪,是小偷,‘开玩笑’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支书、主任你们赶紧把他们都抓到村部审问,帮我们家把老母鸡找回来。”
......
老妈也反应过来,加入到了反驳李望山和吴美华,催促村干部赶紧帮忙找回老母子。
群情汹涌,有人已经替代村部开始审问了,更是有人把自己家丢的东西都安在李文熊几人身上,想上前动手找个发泄对象,好在被民兵给拦住了。
李文熊被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公安局、逛街啊!这些字眼让他双腿发软直接坐到了地上,手电光所至,屁股下面一摊水迹扩散开来,一股难闻的气味四散开来,尼玛这是屎尿齐出!
“好了,大伙别激动,周青城将人带到村部去。”
李文魁没有跟着一起去,自然有他老妈和老爸跟着去,他自己迎着李望山一家人怨毒的眼神,呵呵一笑返身回了院子。
老子可没有时间和你们置气,这只是收回一点利息而已,事情还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魁子,你什么时候这嘴皮子这么利索了?”
往卧室走的路上,大哥不无感慨的问了起来,黑夜里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看过来的视线,自己的变化反差确实比较大,不过理由也随口捻来。
“老实人也有脾气,以前只是没有触碰自己的底线而已。”
跟在旁边的李疑馨拉着李文魁的手,也响起了娇声娇气的赞扬,语气里有幸灾乐祸,这样对成长不好。
“二哥,你真厉害,刚才把李德义一家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小丫头下午听说爷爷准备把她嫁给流哈利子的胖子,整个晚上都是呜呜的哭泣,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听着让人心疼。
老妈一再保证不会让她嫁给小胖子,依然还是抽泣,现在难得地回归了孩提的童音,李德义一家人的情绪还能有着治愈效果。
“别去想他们一家人的事情,现在我们分家了,以后不用搭理他们。
我和大哥都不会让你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等哥赚钱了,就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真的吗?”
“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下个学期伱就去上学,放心好了,不过现在要乖,赶紧跟着大哥去客厅等老爸老妈回来。”
安慰好小妹,让她跟着大哥去客厅了,自己也不可能睡觉,现在是五月份,没有手机,没有空调,哪怕是风扇也没有一个,现在的卧室是一个一言难尽的地方。
左右环顾确定没有人,闪身进入了空间,现在这里也是黑夜,手电光照射寻找老母子,却看到了今天刚种的玉米和小麦,双眼睁得大大的再也移动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