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卿还要挣扎,双手被锁死也要靠脚来抗争。
小嘴鼓着气,续满自己的腰腹力量。
“吃老娘一脚。”
纤纤玉足线条流畅,小腿紧致没有半点赘肉,无不代表着秦卿卿平时也是爱锻炼的人。
这一角要真踢在江城头上,那也多少得是带暴击的平a。
“咔嚓!”
不等江城回头,余光就看见白花花的一片。
秦卿卿用力太猛,病号服又不怎么结实,原本的裤子这她这么闹,几乎被扯成了旗袍。
江城回头撇的这一眼,正好看见了粉色少女的心,还是蕾丝花边的。
看不出来!
秦卿卿居然还有这癖好。
在江城心里,这娘们真的塌房了,平日里野蛮女友的彪悍作风在这一刻挥之而去。
这和刘备看见张飞穿红肚兜有什么区别?
两人目光碰撞在一起,秦卿卿瞬间就老实了,用腿夹着被子盖住自己下半身,脸色微微潮红。
眼神简单的飘忽之后,目光锁在江城手里。
“我饿了。”
“给我喂粥!”
江城乐得开心,自己以后算是知道了秦卿卿一个把柄,小姑娘内心挺丰富的嘛。
反正秦妈不可能给她买这种东西,自己半夜看学习资料了吧。
“张嘴,用勺子喂太慢了,我直接倒进去。”
秦卿卿立着眼睛,似乎在说你敢两个字,短暂的尴尬过后,又和江城争起了口舌之快。
“我又不是你,非洲香肠嘴,这么一碗粥,一口怎么喝的完。”
江城挺直身子,眼睛的余光瞥向秦卿卿的腰身,笑容故意深着。
“喝不下是吧?”
“你这病号服下面怎么粉……”
不用江城说完,秦卿卿自己端起碗一大口喝下去,“咕嘟,咕嘟,咕嘟。”
真是让秦卿卿开了眼了。
他不但不躲,眼神还偷瞄。
这根本就是个坏小子,还什么朴素乡村人,什么傲娇小少年都是扯淡。
“嗝~”
两边小脸喝的鼓鼓的,秦卿卿坐起来忍不住打一个饱嗝,两只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病床上的被子。
早晚要这个小黑子好看!
“再看把你眼珠子扣下来。”
秦卿卿压低自己的声音,对着江城的眼睛伸出两根手指,恶狠狠的咬牙。
十八岁女孩了,穿自己喜欢的东西很奇怪吗?
这变态一直盯着自己,就很奇怪了!
江城毫不客气给秦卿卿一记白眼,顺带手把旁边柜子里的病号服再递一件给她。
“我看你妹啊!”
“要什么没什么,我看了害怕得针眼呢。”
“把裤子换了到楼道里找我,有点林小蝉的特殊情况,想问问你。”
江城先起身离开,也是为了不让秦卿卿尴尬。
其实真没什么好看的,作为国内最大传媒公司的老板,就算是一线明星,江城也看过那么多了。
甚至还有自己花钱请江城瞻仰的。
再说了,后世那么多次,这娘们喝的三荤五素,自己照顾她都见得差不多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涉及到林小蝉的问题,秦卿卿总是很认真。
江城刚出病房还没到两分钟,秦卿卿便换好衣服跟出来了。
只是那双狐媚眼里依旧带着对江城的敌视,尽管和江城站在同一個水平线,距离江城至少也有一臂的距离。
“你想说什么?”
“林小蝉要自杀。”江城没打算瞒着秦卿卿,林小蝉看起来和她是很好的闺蜜。
如果说这个班级里还有人在乎,林小蝉的死活,那么秦卿卿就是唯一一个。
“啧。”秦卿卿轻咬着自己的嘴唇眉头拧着,破天荒没有反驳江城。
“我猜到了。”
如果连绝望和悲伤的情绪都看不出,那秦卿卿也不配做林小蝉最好的闺蜜了。
从和林小蝉聊天的字里行间,她无不能感受到,林小蝉对生活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倦怠。
“你知道还和我闹?”江城表示对秦卿卿的脑回路不理解,这娘们天生就克自己吧。
“那你也欺负了小蝉。”
秦卿卿心气没有之前病房里那么高了,语气略微丧着。
之前她自己只是猜测,可通过江城的嘴说出来,这就变成了事实。
“我……”
秦卿卿重重叹气一声,半身依靠在医院的墙壁上,余光扫向林小蝉的病房,多了平时看不见的忧愁。
“我该怎么办?”
“很想劝小蝉好好活下去,可我就是说不出口。”
秦卿卿倚靠着墙壁的身子慢慢向下滑,最后干脆蹲在医院的走廊上。
“小蝉的命很苦的。”
“她爸也是个煤矿工人,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因为塌方死了,矿里赔了一些钱。”
“全被她妈妈给卷走了,到现在,小蝉也不知道她妈去了哪里。”
江城静静聆听,表情微微拧着。
这个故事自己听秦卿卿讲过,只是一直不知道。
主人公就是林小蝉。
秦卿卿有一个死去的闺蜜,在过完她十八岁生日那天,永远的离开了。
这几乎成为秦卿卿每年生日的一个梦魇,在那之后,秦卿卿从来没有过过生日,甚至改变了秦卿卿的人生轨迹。
她在那之后,性格上就变得有些古怪。
如果命运的轨迹终究要走完。
江城不做些什么的话,林小蝉还是会死在秦卿卿生日的第二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到来,加速了命运的进程。
在这个时空里,林小蝉遭遇事故第二天便想着自杀。
距离秦卿卿的生日,最少还有一个月!
“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江城对于林小蝉的劝诫,也只能是一时半会起作用。
如果她自己放弃了生命,那江城再努力也无济于事。
你如何又能救得了,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呢?
只能试着从林小蝉家庭的源头,再找一些能救赎她的人。
听到江城的询问,秦卿卿叹气声更重了,干脆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双手环住膝盖。
“有!”
“但是……”
“小蝉母亲跑了之后,她就被她大伯给抚养了,可她大伯的家庭条件,比她们家也好不了多少。”
秦卿卿就这么说着,眼泪止不住从眼角肿着脸颊滑落。
厄运总是降临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怎能不让人感到心碎?
“有三个孩子不说,还得养着林小蝉那个半瘫痪的奶奶。”
“大伯的媳妇嫌弃小蝉和她奶奶是累赘,对她们并不好,这些年也是非打即骂。”
“甚至好几次想把小蝉卖给同村的……”
“她大伯实在看不过眼去了,就来城里打工,只身带着小蝉和瘫痪的奶奶。”
秦卿卿彻底绷不住了,双手死死抱住膝盖,身体在止不住颤抖,甚至能在走廊里听到她小声的呜咽。
“可她大伯没多久就得肺结核死了,她奶奶就变成了世上唯一疼小蝉的人。”
“可现在她奶奶也……”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小蝉活下去。”
“她就这么绝望的活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如此孤独。”
“我从来没想过,劝人活着,有一天也会有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