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枫看着一具具从城墙上抬下来的尸体,心里感触非常大。
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他连只鸡都没杀过。
顶多就是小时候抓两只蚂蚱,把蚂蚱的大腿揪掉,然后让两只蚂蚱比赛,看谁爬的更快。
又或者抓一只青蛙,把青蛙扔到天上,然后用手去接。
如果没接住,青蛙摔在地上,舌头吐得老长。
又或者捉一只癞蛤蟆,把皮扒了,用绳子绑起来,拿来钓龙虾。
又或者找个蚂蚁窝,用打火机一只一只的将蚂蚁烤焦。。。。。。
以上的种种楚林枫虽然都干过,可是他觉得自己是个挺善良的人。
楚林枫询问王承恩,【这些受伤的士兵能活下来多少?】
王承恩听到楚林枫的问题一怔,语气低落,【十不存一。】
虽然大家一直说中医好。
但打仗士兵受伤,尤其是外伤,中医是很难治疗的。
因为这牵扯到病毒、细菌层面。
而中医很少涉及这一块,所以古代很多人受了外伤,不幸感染破伤风或者病毒入侵而死。
即便到了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
在那场伟大的抗“日”战争中,许多英雄也因为没有药物治疗而死去。
楚林枫的医学常识不多,但知道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来挽回这些士兵的生命。
他再次从床底拖出鞋盒,在里面找到了两瓶C?H?OH,瓶身上标有75%。
这是两瓶酒(jiu)精(jing)。
还是去年没结束的时候,楚林枫在小区里当志愿者领回来的。
自从感冒结束以后,两瓶酒精就被楚林枫扔到了鞋盒里,束之高阁,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楚林枫让王承恩准备了几十口大缸。
然后用缝衣针在酒精瓶子里蘸了两下,小心再小心的把酒精滴在那些大水缸里。
“满了满了,溢出来了!”
王承恩连忙喊道。
楚林枫一连点了几十下,等全部滴完以后,他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要断了。
“这箱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小了,害的我每次投放东西都得无比小心,否则稍不注意就会引发天灾。”
看着几十口满满当当的大水缸。
王承恩疑惑道,“天神大人,这是何物啊?”
楚林枫懒得解释,直接在手机上搜索出酒精的介绍让他自己看。
王承恩忍不住看着手机上的屏幕念叨,“酒精消毒是利用乙醇分子强大的渗透能力,快速渗入病原微生物内部,使微生物内部的蛋白质脱水、变性、凝固,最终杀死病原微生物。”
不看不知道,一看更糊涂了。
这些文字单个王承恩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王承恩就抓瞎了。
楚林枫说道,“病原微生物就是你们认知的外邪,酒精能杀死外邪,只要用酒精涂抹患处,就能使士兵免受外邪入侵。”
大夫呵呵笑道:“你一个当兵的还怕痛?”
吴三辅哈哈一笑:“哼,我会怕痛?来,有多少你给我抹多少,要是叫出来一声,我喊你做爹!”
大夫用棉花在酒精里蘸了蘸,确保棉花吸满了酒精后,直接戳到了吴三辅的伤口上。
嗷——
吴三辅哭了。
他这个铁打的汉子,被箭矢射中肩膀眉头不带皱一下的汉子哭了。
不但他哭了,整个伤兵营里的伤兵全都鬼哭狼嚎,就好像有人拿电钻捅了他们的PY一样。
如此凄厉的惨叫把旁边没受伤的士兵都给吓了一跳。
下一秒。
好几个腿部受伤的伤兵一瘸一拐的从伤兵营里跑了出来。
一个小腿被流矢射穿,当初抬进伤兵营的伤兵,以飞人的速度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妈妈的,痛死我了,我不治病了!”
在他身后,是三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大夫,竟然没追上。
眼见伤兵就要跑出军营,大夫连忙求助那些看戏的兵丁。
几个兵丁很轻松的就将逃跑的伤兵制服,然后五花大绑送回了伤兵营。
吴襄来到伤兵营。
作为京城防务的最高长官,他有必要也有责任来关爱一下这些受伤的将士。
这次作战,他从辽东带来的五十多个家丁全部参战。
有两个被流矢射中了咽喉,伤重不治。
还有三个被流矢射中躯干。
贼寇还在箭矢上面抹人中黄,估计多半是活不了了。
可是一进伤兵营,他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这哪里是伤兵营,简直就是屠宰场!
几乎是所有的士兵都被绑在了床上,然后由大夫们拿着棉花球在他们的伤口擦拭。
并不仅仅是简单的擦拭。
而是那种把皮肉重新翻出来,像给野猪腿毛一样,用棉花球使劲的搓。
血刺呼啦的。
让见怪了流血牺牲的吴襄都觉得牙酸。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杀人吗?”
吴襄揪住一个大夫的衣领。
此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是咱家让他们这么做的。”
吴襄转头,看到来人是王承恩,连忙下跪。
王承恩扶住吴襄,亲切道:“吴提督不必多礼,您护国有功,该是咱家向您行礼。”
两人客套一番。
吴襄不解道:“王公公,您刚才说是您让这些大夫如此做,为什么呀?”
王承恩指了指天上:“此乃天神传授的法子,用酒精擦拭患处,可以杀死外邪,这些原本活不下去的将士,用不了几天,就会活蹦乱跳的下床了。
他们可都是负伤的老兵,是咱们宝贵的财富。
天神仁慈,降下神物。”
吴襄哪懂什么酒精杀毒,不过听到是天神让这么干的,立马转变了态度。
“天神仁慈,我代全体将士向天神表示最崇高的敬意和最真挚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