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外。

菲奥娜颤抖不止，莫名的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

一点点的，过去这些年，托尼给与加拉格家的一次次帮助，在脑海中闪现。

一直以来，她都把托尼给予的帮助，当作理所当然。

现在……

托尼不会再帮助加拉格家了……

那以后，加拉格家再发生需要跟警察打交道的事，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菲奥娜感到很慌。

自己伤害了托尼这件事，菲奥娜压根没想，想到的只是以后少了一个帮助，会有很多麻烦。

自私自利的人，都这样。

许久。

菲奥娜深吸了一口气，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抬脚返回警察局。

作为莫妮卡的女儿，不需要托尼的帮助，菲奥娜有权力见莫妮卡。

菲奥娜见到了。

临时牢房里，莫妮卡就跟个疯子一样，仍然在骂骂咧咧，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话可以骂。

望着这样的莫妮卡，菲奥娜不禁失神了一阵，跟着，一个好主意冒了出来。

菲奥娜叫了一声，“莫妮卡。”

莫妮卡听见，回过头，瞧见菲奥娜，总算暂时停下了骂嚷，冲菲奥娜咧嘴一笑，接着，急道，“菲奥娜，快把我弄出去，这些pig都有病，专门针对我……”

莫妮卡会说出这种话，菲奥娜一点都不惊讶，直接忽略了，当没听见，“莫妮卡，闭嘴，过来听我说！”

莫妮卡一听，愣了一下，乖乖闭上了嘴巴，起身到了菲奥娜面前。

“警察说了，因为那些独品的关系，你不允许被保释，你得上法院，到时候，法院会指派给你一个公共辩护律师，”菲奥娜表情凝重严肃的一口气如是说道，“你告诉那个律师，你有躁郁症，就用这个病去辩护，相信法官不会把你关进监狱的，最多也就只会把你送去精神病院呆几天……”

莫妮卡听着听着，瞪大了眼睛，叫道，“我没有躁郁症！！”

“闭嘴！！”菲奥娜真受够了，果断呵斥，“你想进监狱吗？？”

莫妮卡不想进监狱。

几分钟后。

“就这样了，我回去了，开庭的时候我会再过来，”反复叮嘱了好几遍，算是强迫让莫妮卡答应后，菲奥娜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莫妮卡很伤心，吸了吸鼻子，这才想到一个事，“弗兰克呢？”

菲奥娜听见，脚下微微一滞，但没回头，“艾莱柏。”

*****

艾莱柏酒吧。

佩吉将死一事，让弗兰克高兴坏了。

弗兰克满脸笑容，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啤酒，把药当作糖豆一般，往嘴里塞，无比快活。

快活使然，弗兰克照旧不管其他人听不听，那张破嘴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汤米等人怡然自得的喝着酒，没理会弗兰克。

酒鬼们的生活继续。

——

北华莱士街2114号。

丁秀帮着卡尔，将佩吉推进了房子。

时至今日，佩吉已然基本失去行动能力。

望着这样的佩吉……

丁秀知道，大概再过上几天，等情况再恶化一些，佩吉就该选择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也就是说，再过几天，卡尔离开加拉格家的生活，便会迎来结束，卡尔得再回到加拉格家那个大坑里去。

年纪太小，真的没办法。

丁秀有些感慨。

于感慨间，四人到了客厅。

和丁秀一起将佩吉挪坐到了沙发上后，卡尔红着眼睛，忍不住问道，“奶奶，你要死了吗？”

佩吉乐呵一笑，一边掏香烟，一边回道，“嗯，没多少天了。”

卡尔小脸紧绷，怔怔的看着佩吉，说不出话来。

佩吉点着一根香烟，还是笑，“不用伤心，人老了都会死。”

卡尔眨了眨眼睛，“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听到这话，佩吉真心感到了欣慰，脸上笑容灿烂了许多，“当然，接下来你要帮我买烟买酒买食物，可以吗？”

卡尔立马重重的点头，“当然可以！”

“那就够了，”佩吉笑说，“不愧是我最好的孙子，行了，你先去房间玩吧，我跟丁秀聊聊。”

如今，将死之事已经公开。

对佩吉来说，是时候安排后事了。

卡尔乖乖的走了。

丁秀知道佩吉想要聊什么，便坐到沙发上，点着一根香烟，等着佩吉说。

佩吉不是喜欢废话的人，直入主题道，“我没多少天了，我们的约定还有效？”

“当然，”丁秀吐了一口烟气，点头回道。

“好，我的葬礼你随便怎么弄都行，我不在乎，把我葬了，把我火化了往罐子里一装，没区别，”佩吉语气很平静的说。

“嗯，我会安排好，”丁秀回。

佩吉吸了一口香烟，“钱在你屁股底下的沙发垫里，你拿出来带走，卡尔就交给你了。”

“嗯，”丁秀应声，跟着起身，麻溜把钱从沙发垫里拿了出来，随手递给碧安卡。

碧安卡有点懵逼着在，没太搞懂丁秀和佩吉这是在干什么。

“你是个好人，”佩吉笑笑，评价了一句。

丁秀听见，想笑。

好人嘛。

谈不上。

两人再聊了几句，佩吉没什么好说的了，丁秀便带着碧安卡离开。

出了房子，上了车。

碧安卡忍不住，连忙问道，“你跟佩吉有什么约定啊，她怎么把这么多钱给你？”

“我答应负责处理她的后事，弗兰克和菲奥娜那些人你也看到了，不会干这种事的……”丁秀淡笑着回应，“至于这些钱，算是买房子的钱。我们家隔壁的隔壁，正在建的那栋房子，我把它卖给了佩吉。”

“准确来讲，是卖给卡尔，只不过卡尔现在还不知道，约定是，等到卡尔十八岁了，我把那栋房子转给卡尔。”

碧安卡听完，一时无言，连连眨了眨眼睛，才双眼泛光的有了声音，“原来是这样，你真是个好人。”

“哈哈，”丁秀笑了，“那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话声入耳。

碧安卡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警觉起来，“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丁秀灿烂一笑，“没有啊，就是昨天在网上订的制服，到了几件了，待会儿穿穿看吧。”

“……”碧安卡脸颊一红，“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不是个好人！你是个大恶人！”

哈哈。

没毛病！

确实是个大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