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和刘导的通话后,吴光宾大步走进剧组。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
“阿宾,快来。”依旧是那棵大树下,编剧九年招手道。
“九哥。”吴光宾一路小跑过去,笑着招呼道。
九年点点头,将一份剧本递送至他面前:“你先看看我改的怎么样,沉香的戏份已经用红笔标注下来了。”
“好的,九哥。”吴光宾双手接过剧本,没有丝毫迟疑,直接站着翻阅起来。
不久后,导演与演员们相继到场,九年给每人发了一份剧本,心情忐忑的看着他们翻阅。
一个多小时后,导演摘下眼镜儿,揉了揉眼睛,点名道:“阿宾,你觉得修改后的剧本怎么样?”
吴光宾将手按在剧本上,沉吟道:“好多了,至少不再令人厌恶。”
一晚时间让九年重塑出一個令人惊艳的主角,这是在为难他,能将那些操蛋剧情改掉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觉得呢?”导演问向其他人。
吴光宾这个饰演者都说挺好了,其他人又怎么会有意见,当即不断附和。
导演点点头,冲着九年说道:“先拍着沉香的少年时期,你有足够时间去雕琢这个人物。记住了,他一定要讨人喜欢,不然的话,你难辞其咎。”
“好的导演。”九年不假思索地说道。
导演起身,拍手道:“那就开干吧诸位,今天先拍摄一些交代故事背景的片段,刘彦昌,三圣母,你们是本场的主角,没问题吧?”
“没问题。”两人同时说道。
说是没问题,但真正进入剧情的时候,还是出了问题。
三圣母的扮演者朴诗硏是個韩国人,虽然学了一年多中文,但水平仅限于能听懂的程度,用中文说台词就太费劲了,以至于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进入状态。
导演倒也没太苛责对方,随后干脆让其说韩语,与刘彦昌鸡同鸭讲,磕磕绊绊磨合了一上午,渐有成效,于是当天下午剧情便推进到了二郎神奉命下凡,捉拿三圣母回天审判。
到了这里,又出现问题了,因为朴诗硏压根无法完成武指的要求。而武指一旦放低标准的话,她就打的很难看,难看到导演直挠头。
“咔,咔。”
无奈之下,他只好拿着扩音器,中止了这场不伦不类的打戏,将武指和朴诗硏一起叫到自己面前,询问道:“这是开局的第一场打戏,如果打的稀碎,无数观众会直接因此弃剧的,你们明不明白?”
武指是导演从港岛带过来的,属于自家班子,说话便随意了很多:“大佬要不先拍别的剧情?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将她调教好。”
导演犹豫不决。
一個导演一個性格。
有的导演想什么时候拍哪一段,就什么时候拍哪一段,最后再剪故事。
甚至有的导演一上来就从最后一幕开始拍,拍完了再拍前头的。
而他就偏爱从头到尾的完整拍摄下来,循规蹈矩,不出差错,如果从一开始就打破自己固有的习惯,那么以后拍起来就会很不舒服。
穿着一身银甲,眉心位置描绘着神纹的焦恩骏看出了他的纠结,迟疑道:“要不,问问阿宾有无解决办法?”
吴光宾在《武当》时的武指经验,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此时忍不住的为其争取机会。
尽管阿宾现在已经是主角了,但“素人”身份在剧组里面的份量还是太轻,作为同公司前辈,他义不容辞的帮扶。
“对了,阿宾是《武当》的武指啊。”导演伸手拍了拍脑门,冲着在不远处与二美说笑的吴光宾喊道:“阿宾,阿宾,过来。”
棚子下面,吴光宾愣了一下。
这时候叫自己干嘛?
不过好在他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一溜烟的跑到摄像棚这边,招呼道:“导演。”
“陈师傅,你将问题给他说一下吧。”导演不愿费舌,直接将任务摊派下来。
武指没有拒绝的余地,便将事情前因后果迅速交代了一遍。
吴光宾想了想,心底忽地闪过一道灵光,盯着朴诗硏问道:“你以前练过舞蹈吗?”
朴诗硏微微颔首:“为了提升气质,以前专门练习过古典舞。”
吴光宾笑道:“那就行了,待会到打戏的时候,你直接用舞蹈的路子就好。看着,我给你示范一遍。”
说完,他喊来几名“天兵”,让他们配合着自己表演出一套战舞。
朴诗硏瞪大眼睛,仔细看着他每一个动作,对比自身,发现好像是可以……
“大佬,这位小兄弟很有想法啊。”
当朴诗硏跟着吴光宾学习动作时,大部分人都将目光聚焦到了朴诗硏身上,武指却紧紧盯着吴光宾。
导演点点头,笑道:“这位小兄弟指导了一部大制作。”
“怎么可能?”武指震惊地说道。
单独指导一部大制作,放在吴光宾的年龄来说简直可怕。
他在对方这個年龄时,还是其他武指手下的小学徒呢。
“或许这就是天才?”导演反问道。
武指摇摇头:“天才也不可能啊,我们这行,最吃经验,哪怕是有老师傅教,短时间内也无法出师,否则谁学两天都能干的话,我们哪还有什么饭碗?”
“谭锐明导演评价他为天才武指。”焦恩骏听他们说到这里,笑呵呵的送上助攻。
导演抿了抿嘴,询问道:“武当拍完有几个月了吧?”
焦恩骏点点头:“去年暑假就拍完了。”
“什么时候放映?”
“据说是明天,CCTV8的晚八点黄金档。”焦恩骏说道。
导演笑道:“明晚我会支持一個收视率的。阿宾第一集就会出场吗?”
“没错,和我一起。”焦恩骏回复说。
导演说道:“那就好,且先看看他在《武当》中的表现吧。”
焦恩骏知道,导演应该是有了新的想法,这想法对于吴光宾来说,十有八九是好事儿……
“阿宾,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他默默在心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