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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中国古代先贤老子早在两千多年前就阐述了宇宙的起源,那么在宇宙没有形成之前,宇宙有什么呢?霍金的回答是”NOTHING”,也就是什么都没有,而中国古代先哲将之称为“混沌”。“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在至今大约一百四十亿年前,从一次大爆炸中,在一片虚无之中诞生了我们的母体——宇宙。“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大爆炸使得空间扩张,宇宙空间不断膨胀,温度也相应下降,后来相继出现宇宙中的所有星系、恒星、行星乃至生命万物。

在无边无际的浩瀚宇宙,有无数个星星,在漫长的一百四十亿年的时光里,从无到有,早就诞生了先进的外星文明与具有高智能的生物,而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只不过是这广袤的宇宙中无数个星球中一颗微尘,而地球从原始的太阳星云中积聚形成一个行星的时间却仅仅约为四十六亿年,远晚于宇宙中其他众多星球,地球经过了漫长的进化、演变,出现了阳光、空气,滋生了万物,渐渐地在地球这个星球上诞生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动植物,地球也变成了一个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星球。

然而遗憾的是,地球上的生物经过了数亿年漫长的进化,却始终未能进化出具有高智慧的生物,在远古的时候,地球上并没有智慧的生物--人类的存在,只是生长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动物,在某一个时期,外星生物乘坐着先进的星际交通工具(宇宙飞船),在茫茫的宇宙太空中发觉了这个郁郁葱葱、气候适宜、生机勃勃的星球,出于好奇或者某种需要或目的,纷纷降临到这个星球,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与研究,出于我们还不为所知的目的(或者是好奇、或者是为了实验、或者一时突发奇思、又或者仅仅是恶作剧),选择了地球上当时智商最高,与外星人形态最相近的猿猴,将猿猴的精子与卵子和外星人的卵子精子结合,于是地球上一个全新的物种—人类诞生了。

拥有外星人优秀基因的人类,智力远远高于地球上的其它物种,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外星人基因的优势越来越明显,地球上的这个新的物种--人类也逐渐地发明了语言、文字、艺术、科技,统治了地球,成了地球的主宰,创造出璀璨的文明。而外星人在地球上创造了人类这一新物种之后,对自己的试验品也是一直不断地采用不同的方式进行观察、了解和研究。

不幸的是,外星人在地球的这种试验显然并不是一个成功或者完美的试验,而人类这一外星人在地球上所创造的产品也只能算是一种不良的产品,一种失败的试验品。外星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实验的失败,所以先后派遣了耶和华、释迦牟尼、老子、穆罕默德等等使者来到地球、来到人间,创立各种宗教、学说,试图劝说人类弃恶从善,拯救人类。然而不良的产品总是有着先天的不足和致命的缺陷,尽管外星人的各个使者在地球上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和巨大的牺牲,但顽劣的人类依然是不断堕落、沉沦。尽管人类拥有外星人的强大基因,拥有远远高于地球上其他生物的智商,具有外星人所赋予的善良、理性、博爱等等神性,但其自身也具有凶残、自私、贪婪等兽性,一方面历尽艰险,创造出灿烂辉煌的文明,另一方面又穷凶极恶、自相残杀,拼命地摧毁人类自己创造的文明。人类的历史说到底就是一部漫长的建设与毁灭、相亲相爱而又相互杀戮的历史。

正是由于人类身上神性与兽性并存,所以人世间才不断演绎着一个个悲欢离合、恩怨情仇的故事......

自从人类在地球上诞生的那一天起,人类就在这个星球上不断地重复着建设与毁灭,杀戮征服与反杀戮反征服的斗争,在漫长的岁月里,世界上逐渐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各个国家和族群。

话说有一天,在世界的东方,在一座巍巍高耸的大山山脚,忽然出现一胖一廋的两个人,只见廋的那个身着一件灰色的道袍,手执一枚银色的拂尘,须发皆白,虽经长途跋涉至此,脸上颇有沧桑之色,但脸色红润,身板挺拔,清癯的脸颊气定神闲,眼神深邃悠远,嘴角微微上扬,一副与世无争的悠然神态,这时山风吹来,宽大的道袍随风飘动,拂尘飞扬,大有御风而行之态,端的是仙风道骨,飘飘欲仙。

胖的那个却长得圆头宽脸,身披一件暗黄色的百纳僧衣,胸挂一窜硕大的念珠,光秃的脑袋油光锃亮,慈眉善眼,圆圆的脸颊同样红润光亮,咧着一张大嘴,怡然而笑,眼光望着远处的山峰,微微点头,一副心无挂碍、洞察世间万事的自得神态。

只听那道士装束的廋子笑道:“师兄因何而发笑,可是此山有什么异乎寻常之处?”

被称为师兄的胖和尚偏过头,问道:“道兄,你可知道此山何山?此处又是什么去处?”

道士摇摇头,感叹道:“我俩结伴而行多年,也不知道游历过多少名山大川,却真不知道此处乃是何处,更不知道此山为何山也。”

和尚点点头,抬头望向高处的山腰,此时接近黄昏,满山遍野树林在夕阳的映照下变成了一片的橙黄色,发出金灿灿地光芒,和尚赞许地道:“道兄,你看,此山巍巍然矣高耸入云,祥云缭绕,层层白云之中隐隐地渗出道道红光,大是不凡啊。”

“然也,然也。”道士抚掌称是,笑道:“此山虽然浑然天成,却层峦叠嶂,气度森严,莫非是神仙居住的仙山或是佛祖驻锡的圣山?”

“正是,正是。”和尚连连点头,附和道:“道兄说的是,万法皆缘,今日我等得以到此,也是因缘所致,若能得遇某位仙长或是佛祖,得聆教诲,也是我等福缘深厚了。”

“师兄说的在理。”道士应道:“我们何不就在此山盘桓几日,能不能与仙佛结缘,就看我们的造化了。”

”正合我意。”胖和尚高声应道,与瘦道士相视一笑,迎着夕阳,联袂走向大山深处。

这一僧一道所到之处就是被誉为“万山之祖”、“万神之乡”的昆仑圣山,历来为各路神仙驻足之地,世外高人清修之所,更是仙佛常年驻锡的圣山。这昆仑圣山地处高原地带,气候寒冷,山顶固然常年积雪,人迹罕至,但东边山麓一处却因地热原因,气候温和,植被茂盛,郁郁葱葱,四季常绿,鲜花怒放,到处飞瀑淙淙,鸟语花香,端的是好一个世外仙境,清幽僻静,超凡脱俗,不沾一丝俗世的尘嚣。

在山腰的一处平缓山坡,万绿丛中掩盖着一座小小的庙宇,红褐色的外墙长满各种藤藓,斑斑驳驳,竟不知道何年所建,庙宇规模不大,只有一个年老的主持方丈,一个监寺僧和座下十几个弟子,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在此清修,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山寺晨钟暮鼓,常年不变,僧侣们每天早课晚课,心无旁骛,日夜精修,日子清苦孤寂,波澜不惊。

一日,在寺庙的大雄宝殿,监寺僧照常点燃殿里的佛灯,方丈在首位蒲团上入座,众弟子面对方丈依次在蒲团上席地而坐,聆听方丈颂经释义。一时间,大殿上除了方丈枯燥、单调的诵经声外,万籁俱静,一众弟子皆都双手合十,双眼微闭,心中一片空灵,虔诚地跟着方丈密诵经文,静待诵经结束后方丈的妙言释义。在这一片寂静之时,坐在最后的蒲团上一位少年僧侣耳际却仿佛听到一声细微的呼呼喘息声,少年僧人微微一怔,心里有些好奇,微微睁眼往旁一看,却见自己所坐的蒲团右侧不知何时竟悄悄地趴坐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小银狐,两只前爪轻轻地搭在自己的膝上,尾巴高高朝天而翘,轻轻摇晃,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瞅着自己,鼻翼翕动,尖尖的嘴边几根银须微微颤抖。

却原来此银狐就生长在这寺庙后深山里的一山窟之中,一日从山窟里跑出去玩耍,跑到一山崖旁,不小心掉入悬崖,幸好被山崖下一株小树给拦住,虽逃过坠入深渊、粉身碎骨之劫,但山崖陡峭,银狐身躯娇小,万难自己爬上峭壁,逃出生天。又惊又恐之下,银狐发出声声哀嚎,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银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又饥又渴,趴在小树枝上瑟瑟发抖,吚吚呜呜地低声哀号,几近绝望。恰好这日,少年僧人到山里采药,此时正回归山寺,途径银狐跌落山崖之处,耳旁隐隐似乎听到一声声低低的呻吟哀叫,心里惊奇,寻声过去探个究竟,终于发现掉入山崖,蜷缩在树枝上不停颤抖的银狐。

银狐在绝望之际,竟然盼到救星,望着山崖上露出的少年僧人的脸,眼中不禁露出乞怜的神情。少年僧人虽然自幼生长在与世隔绝的山寺庙中,一生从未经历过什么凶险之事,但天生宅心仁厚,平日里吃饭,宁可自己吃个半饱,也要留下一些口粮,喂养山寺附近树林里的鸟儿,见到受伤的飞禽走兽也都尽力加以治疗照料,为此还经常被一众师兄取笑,这时,见小银狐身处绝境,哀哀待救,状极可怜,心想银狐随是异类,总是一条生命,虽然悬崖陡峭,救助银狐凶险万分,但既然碰到了,又怎能假装没看到,见死不救弃之不顾呢?

探头看了一眼银狐,少年僧人卸下背上的药篓,趴下身子,对着银狐柔声地安抚道:“别怕,别怕,我这就来救你啦。”

少年僧人一边出声安抚银狐,一边将身子紧紧地贴在地面上,尽力伸手向悬崖下面探下去。怎奈银狐掉落的小树离山崖距离颇远,尽管银狐也弓起身子,前爪向上极力伸出,却还是远远够不着少年僧人下探的手,少年僧人无奈地摇摇头,深吸口气,调匀气息,匍匐在地,朝着悬崖挪动身子,半个身子悬空,头朝下,再次朝银狐伸下手,这次虽然离银狐的前爪已经近了许多,但还是未能抓住银狐的爪子,少年僧人试了几次都还是够不着,急得对银狐大叫道:“跳起来,跳起来抓住我的手,跳,跳啊.......”

银狐不知道是听不懂少年僧人的话,还是惊恐过甚,抑或是长时间困于绝境,饥渴难耐,身子乏力,前爪趴在山壁上,竟不敢稍动,只是眼神哀怨,可怜巴巴地望着头顶的少年僧人,发出低低的悲号。少年僧人无奈,再次深吸口气,身子再向前蠕动几分,却不料刚刚探出身子向下,大半身子已经悬空,平衡已经达到极限,就这短短的几分,身子已然失衡,少年僧人双脚朝天升起,看眼就要一个倒栽葱冲下悬崖。

幸好少年僧人多年在山上采药,常年爬山攀崖,身手敏捷,这时生死攸关,无暇多思,瞅准身旁一块尖峭的山石,左手一捞,紧紧地握住山石,山石尖锐狰狞,深深地嵌入少年僧人的手掌,刺破皮肤,少年僧人手掌疼痛,却不敢稍微松懈,全身力气灌注在左手,依旧紧紧地抓住山石,稳住身子,慢慢地一点一点往后挪动身子。

耗尽全力,少年僧人终于退回安全的地面,想到刚刚命悬一线,若非身旁刚好有一块山石,自己又身手敏捷,现在势必已经掉入山崖,一命呜呼,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刹时全身僵直、后背冷汗涔涔,伏在地上,胸脯急剧起伏,重重地喘息一阵子,才渐渐平复,转头看向自己鲜血淋淋的左手,刚刚精神高度紧张,竟不知疼痛,这时稍微松懈下来,顿感疼痛异常,不由得咧嘴轻哼,缓缓爬将起来,伸手抓过搁在地上的药篓,寻出治伤的几味草药,嚼烂敷在伤口上,撕下僧袍一角将伤口紧紧包扎住,清凉的药汁渗入伤口,灼疼的感觉稍减,少年僧人长长地吁了口气,却听到山崖下银狐低沉而绝望、几近哭泣的急促哀嚎。

原来银狐忽然不见了少年僧人的身影,半晌也听不到山崖上有任何动静,以为少年僧人已经弃他而去,生还无望,不由得绝望地急声哀号,听银狐叫的凄惨,少年僧人心中不忍,再次探出身子,看着银狐安抚道:“别怕别怕,我在这,在这。”

见到少年僧人还在,银狐心中大定,抬头望着少年僧人,眼眶湿湿的,定定看着少年僧人,雪白的尾巴冲着少年僧人轻轻地摇摆,嘴里低声地嗷嗷叫着。

少年僧人举目四顾,查看一下周边的情形,实在没什么其他办法可以解救银狐,掉头不忍看着银狐乞怜而又希冀的眼神,左右寻思,无计可施,欲待不理,一走了之,却实在于心不忍,欲待解救银狐,却又力不能及,一时之间,不由得踌躇不定。

少年僧人心里天人交战,心想自己已经尽力了,刚刚为了救银狐还差点丢了性命,如今手也受伤了,更加没法可想,实在不是见死不救,确实是无能无力,心里默默对银狐说声抱歉,双手合十,暗暗祷祝,叹了口气,硬起心肠,踟蹰欲行。

银狐此时已经深陷绝境多时,体力早就不支,哀叫之声渐渐低沉,几不可闻,却清晰地传入少年僧人的耳里,声声刺耳,少年僧人心里一颤,猛地回头,狠狠抽了一下自己一记耳光,口里连声念道:“罪过,罪过。”

心里寻思,自己这么一走了之,自然不会犯险,可以安然回到寺庙里,但银狐孤身无援,势必难逃生天,如果弃之不顾,与自己亲手杀死银狐何异?多年的清修又有何义?少年僧人心里一热,咬了咬牙,对银狐道:“今日无论如何,总得将你救出。”

看着银狐眼中流露出乞怜的神色,少年僧人心里再次寻思,暗道:银狐虽是异类,但今日既然碰到,也是因缘所致,见死无救乃禽兽所为,即便救不了银狐,最后还赔上自己一命,那也是命数如此,此生该有此一劫,但求心之所安,不计生死。

决心既定,少年僧人再无犹豫,脱下僧袍,撕成一条条布条,结成一条长绳,寻得最靠近悬崖的一颗大树,将布绳系牢,深吸口气,瞅准了银狐掉落的位置,双手握紧布绳缓缓而下。银狐本已绝望,整个身子蜷缩,萎顿在小树枝上,这时看到少年僧人居然去而复返,从天而降,不由喜出望外,精神一振,挣扎着挺起身子,嘴里嗷嗷地叫着,双眼发光,充满着希冀。少年僧人不敢丝毫大意,小心翼翼地垂绳而下,终于脚底触碰到了树枝,心里稍稍松一口气,转头向下,松开右手,朝下向银狐招手道:“小家伙,我来救你了,快,跳上来。”

见银狐没动,少年僧人心里焦急,催促道:“快点呀,快跳上来呀。”

银狐不知道是听不懂少年僧人的话,还是惊吓过甚,或是体力不支,只是“吱吱”地叫着,用力地摇着尾巴,仰头朝上看着少年僧人,竟一动也不动。少年僧人无奈,只能继续下垂,双脚踏上树枝,一手仍然握住布绳,蹲下身子,想将银狐抱起来。不料这么一蹲下,整个身子的重量便完全落在树枝上,树枝细小,承载不了少年僧人的体重,就在少年僧人身子蹲下,伸手要将银狐抱起的一刹那,“咔嚓”一声,竟从中断开,少年僧人暗叫一声:“不好。”眼快手疾,右手探手一抄,紧紧地抓住银狐的后脊。

树枝断落,带动悬崖上的山石一起滚下悬崖,少年僧人顿时身子悬空,布绳一晃一荡,带动少年僧人的身子往下一垂,头重重的磕在山石上,刹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少年僧人右手抱着银狐,左手紧紧地攀住布绳,身子伏在悬崖上,极力稳住身子,耳旁听着树枝和山石滚落悬崖发出的沙沙声,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不已。

又一次死里逃生,少年僧人勉力定下心神,敞开衣领,将银狐纳入怀里,腾出右手,左右互换,手脚并用,用尽全力,终于带着银狐爬上悬崖,而手足却已经多处被砂石磨破,到处都是血迹斑斑。

无力地斜躺在树旁,少年僧人胸口起伏,快速喘气,顾不上擦拭脸上的鲜血,乏力地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忽然感觉脸颊上传来一阵阵微微的热气,额头上伤口处一阵清凉、瘙痒。心里微微一惊,轻晃脑袋,睁开双眼,却见银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溜出自己怀里,这时正低着头,伸着舌头,舔舐着自己额头上流血的伤口。

觉察到少年僧人醒了过来,银狐抬起脑袋,两只眼睛柔柔地看着少年僧人的脸,眼神中竟流露出满满的欣喜和关切的神情。少年僧人两度舍生救助银狐,心里自然地对银狐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虽然施恩不求回报,但见银狐脱险后并没有舍己而去,立刻跑掉,而是护着自己,还为自己舔舐伤口,不由得心里大为安慰,心里暗道:传闻银狐通灵,颇通人性,看来此话当真不假。

看到劫后余生的银狐乖巧、温顺,少年僧人不由心生爱怜,伸手轻轻抚摸银狐毛茸茸的后脊,银狐温顺地偏着头,将鼻子贴在少年僧人的脸颊,轻轻磨蹭,毛茸茸的狐毛拂过嘴鼻,少年僧人鼻子一痒,忍不住“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慢慢坐起身子,侧头看向银狐,发现浑身雪白的银狐右腿一片殷红,心想,莫非小银狐受伤了?拨开银狐右腿的毛发,一条长长的伤口赫然在眼,深可见骨,少年僧人嘴里发出几声“渍渍”的怜惜声,取过药篓,将治伤的草药放嘴里嚼烂,一半贴在自己额头的伤口处,另一半全部敷在银狐的受伤的右腿,扯下布条,给银狐包扎起来。

收拾得差不多,少年僧人也缓过气来,抬头望天,见日头西斜,离晚课的时间已经不远了,不敢再行耽搁,站起身背起药篓,拍拍身上的灰尘,弯下腰对银狐道:“我要回去了,你住哪里?也回去吧?”说着向银狐挥挥手,转身朝着山寺庙的方向走去,银狐仿佛听不懂少年僧人的话,抑或不舍得就此与少年僧人离别,一瘸一拐地摇着尾巴,跟在少年僧人的身后,少年僧人边走边回头挥手叫道:“别跟着我啦,天不早了,快点回去吧。”

银狐不听,依然亦步亦趋地跟着少年僧人,少年僧人停下脚步,银狐便跟着停步不前,少年僧人一抬脚,银狐便又跟着起步,少年僧人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无奈之下,只能转身蹲下来,抚着银狐的脑袋,对银狐道:“怎么还跟着我呀?是不是舍不得我呢?可我得回去了呀,你也快点回去吧,我明日再来寻你,可好?”

银狐眼珠滴溜溜地转动,这回似乎听懂了少年僧人的话,呜呜地叫了几声,慢慢地转身,一步一回头地爬向斜坡,步入密林里,消失不见。

目送着银狐,少年僧人回想着刚才惊险的一幕,心里感慨,暗暗祈祷道:“小家伙,我这么舍命救你,你可得好好地活下去哦。”

之后数日,少年僧人早课晚课后便跑到救助银狐的山崖边,期盼能再见到银狐,却连续数日,遍寻不到银狐的踪迹,虽然心里郁郁,却也无计可施,只能作罢。这时突然见到银狐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身旁,不由得心里惊喜交集,几乎忍不住就要惊呼出声。

银狐静静地趴在少年僧人的膝上,偏着头,看向少年僧人,四目相对,银狐轻轻摆动尾巴,眼睛盈盈欲滴,充满着欣喜,鼻翼微微地一张一合,静静呼气。少年僧人心中欢喜,忍不住伸手爱怜地在银狐的背脊上轻轻地抚摸,银狐微微弓起身子,侧身在少年僧人的腿上来回磨蹭几下,状极亲热。

这时方丈似乎察觉到有些异样,孟地睁开眼,环目四顾,眼光慈祥又威严地扫视着众弟子,少年僧人心里微慌,僧袍悄摆,偷偷地将银狐藏于宽大的僧袍下,也不知道方丈有没有发现有异,只见方丈嘴角微微上扬,闭上双眼,继续不迟不疾地颂咏经文。

少年僧人暗自松了口气,偷偷环顾四周,见众位师兄皆低眉顺眼,默念经文,似乎没人察觉到银狐的到来,不由轻舒了口气,赶紧收摄心神,低头合目默念经文。但心有所念,却再也难以完全静下心来聆听方丈的妙言释义,好不容易挨到早课结束,等到方丈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起身退回后堂,少年僧人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原来银狐上次坠崖,所受的伤着实不轻,返回洞窟之后,将养了一个来月才完全痊愈,行动自如之后便寻着气味,兜兜转转,终于找到少年僧人,此后数月,银狐每天早课晚课时都偷偷溜进大殿,依偎着少年僧人,和少年僧人一起聆听方丈诵经,风雨无阻,没有一日或缺。而早、晚课之后,少年僧人总是瞒着众人,在山寺后面的树林里,尽情地与银狐嬉戏一番。

尽管方丈与监寺僧早就察觉,但见银狐老实乖巧,并没有妨碍到众人,虽然见银狐与少年僧人极为亲昵,却不知道少年僧人与银狐的关系,心喜银狐有心向佛,心道,众生平等,银狐虽是异类,但既然有此善心,便是与佛有缘,故而也就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任由银狐来去自由。而有了银狐的陪伴,少年僧人平日孤寂乏味的生活里便多了一抹色彩,心里多了一份慰籍,波澜不惊的心绪也开始活络起来,心里更是滋生出一份期盼、一份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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