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渊在现代,学会了一个词叫“饥饿营销。”
又搞饥饿营销,又搞限量,让小小一间花鸟鱼虫铺子,在京城出了名。满京城,若还有人不知齐雅花鸟小铺的,那都不敢说自己是京城人。
眼看着它开张,眼看着它日进斗金,一众同行无不眼红心热。
赵广渊让人挂出的收奇珍花草的牌子,近几日也收了不少好东西。
一来源于南北市贫苦百姓。见有店家高价收名花草木,纷纷四处去寻。有人进山挖了一株兰花卖出十金后,高高兴兴搬出南市棚户区。更是引得众人纷纷效仿。
而另一部分货源,则来自富贵人家。
齐雅小铺的东西太稀罕,卖得又贵,很多人便把自家花房花苑里的名花搬来换齐雅小铺里的花鸟鱼虫。
赵广渊一卖一收,赚了个盆满钵满。
“殿下,真的不进货啊?”
曹厝撸着身前挎包里的茶杯狗,一脸宠溺,“没想到这只狗竟能卖出百金。”
啧啧,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听说就只能长这么大。哎呦,这么点大,不放在挎包里随身带着可怎么行。可不敢放出去,万一给别的畜牲吓到了怎么办?
赵广渊看了曹厝一眼,他送了一只茶杯狗给曹厝,曹厝爱不释手,天天把它带在身上,睡觉都放在枕头边。
也给锦绣等人稀罕得不行。赵广渊知道锦绣她们都想要,可他却不能给。
这要是让京中贵人知道,这么金贵的小东西,连皇陵的宫人都有,搞不好茶杯狗就要掉价了。
京中贵女们没别的消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得个猫狗陪伴,又这么稀罕,多的是想花重金求购的。多放些出去,不愁赚不到钱。
可赵广渊却不想放太多。什么稀罕东西,一旦多了,泛滥了,就不值钱了。
“货不能多进,但铺子倒是可以换个大点的地方。”铺子开在南市确实不够显出它的身价。贵人们贵脚不肯踏贱地,少了许多生意。
而且现在盯着铺子的人不少。
正想着把铺子挂在谁名下,蒋文涛再一次乔装跑了来。
看见曹厝怀中的茶杯狗,立刻就扑了上去。“你怎么会有!”
曹厝那叫一个眼疾手快,立刻把茶杯狗往挎包里一装,整个人跳离他数尺开外,紧紧护着不让抢。
赵广渊看着他二人争抢,淡淡开口:“你何苦抢他的,德阳亲自送上门的你不要,却大老远跑来抢他的。”
蒋文涛停止争抢,到赵广渊身边坐下。
“我也不是给我抢的,我想给我娘要一只。我娘可喜欢了,见德阳送上门,恨不得立时把我打包嫁到齐亲王府。”
见他一脸嫌弃,赵广渊戏谑道:“德阳哪不好了?”
赵广渊对这个堂妹印象还是不错的。虽说娇纵了些,但没有坏心眼。
“她也没什么不好。”谈起德阳郡主,蒋文涛有些不自在,“齐亲王看着似乎也有那个意思,常常要拉着我爹去喝酒,但我爹说我家配不上。”
“你一个探花郎还配不上?娶了德阳,你就能入仕了,也不用坐冷板凳了。”
“可我不想靠女人。”
赵广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蒋文涛迎向他的目光,忽地坐直了,“齐亲王在宗室中很能说得上话。且他与皇上关系不错。”
犹豫了下,“要是你需要,我也不是不能娶德阳的。”
赵广渊斜睨着他,“德阳配得上你,不必那么委屈。”
“我也不是委屈。是我家配不上。而且她比我小八岁呢。”德阳就是一个小孩子。一会晴一会阴的,又爱黏着他。让他受不了。
“是啊,她小你八岁。若没有六年前之事,你早就娶妻生子了吧。”赵广渊有些感慨。
也不用到现在还在坐冷板凳,还说亲都艰难,不上不下的。
蒋文涛一看他神情低落,急忙说道:“殿下你别那么想,我并不觉得遣憾。男人嘛,早几年晚几年娶妻也没甚区别,我还庆幸过了几年快活日子呢。”
怕赵广渊多想,急忙解释。
赵广渊却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蒋文涛都是被他给连累了。
“你和你父兄也不必为了我去做一些违心之事。而且德阳和齐王叔,只怕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我那父皇应该不会让德阳嫁到你家。”
蒋文涛垂眸,“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父亲一直躲着齐亲王,他也避着德阳。
赵广渊见他这副神色,叹了口气。看他这样,也不似对德阳无一丝情意。
“齐王叔是个通透之人,不知道他为何还找上你父亲。”
“齐亲王甚是宠爱德阳。”
赵广渊听完又看了他一眼。
点头:“是。德阳是齐王叔唯一的嫡女,从落生起就不错眼地看着她长大。还取名掌珠,可见宠爱之深。”
没准因为这份宠爱,最后能促成这桩婚事也说不定。蒋文涛和德阳?属实是天造佳偶,天作之合。
只是他那父皇……怕是要生不少波折。
见他目光还盯着曹厝怀中的小狗,笑道:“你若喜欢这茶杯狗,我便送你一只。”
蒋文涛跳了起来,“我就知道那间铺子是你开的!”
兴奋得不行,“那我以后可算近水楼台咯。那双色花我父亲也喜欢,被齐亲王哄着上门看了两回了,回来就后悔。你要有,就给我父亲也送一株呗。”
赵广渊点头应下。
又说,“那间铺子开在南市已不妥当了,你家在东西市有没有铺子?腾一间出来,就用……”
“用我的名义!”蒋文涛迫不及待,“反正我现在派不上职嘛,不务正业经营这种铺子正正好,也不打眼,且京城勋贵也不敢找我麻烦。”
赵广渊笑了笑,“对,若有人胆敢找你麻烦,你还有齐亲王撑腰。”
蒋文涛头低了低,有些不自在,“不用齐亲王。我家的名头在京城还算管用。”
赵广渊还是摇头,“不能挂你头上也不能挂你家。我本也没打算遮掩,若察到我头上也无妨。只是若有事情,还需你出面维护一二。我私下给你一成干股。”
“不用给我干股!”蒋文涛摆手拒绝。
“若殿下有好东西,给我留一份就行。像上回那个放大镜就很好,我很喜欢。”
赵广渊点头,“行。给你留一份。”
又说:“你上次的画作,还有收来的画卖得都极好,若得空再多画一些,也帮着往外再多收一些。”
蒋文涛连连点头:“行,我现在是一有空就画。父亲和大兄跟我一样。已攒下不少,我这回给带了一些来。”
蒋文涛也没想到,他们父子三人的画作竟卖得那么好。
殿下给的银票,不只把父亲给殿下的都还了回来,还多出来不少。父亲和大兄这些年的俸?及蒋家这些年攒的都没有殿下给的多。
他现在手头富裕了不少。真正体会到外头一掷千金的感觉。
没想到他的画作竟这么值钱呢!只要殿下需要,他就是把手画断也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