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便是因为他自知自己没有法子去面对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相亲相爱，而自己却是一辈子只能在一边默默守护，程华不愿，却又无法反抗自己的命运，所以才想要把事情闹大，无非一死了之，倒也算是一种解脱。

这两种可能，无论到底因为哪一种，情况不可变，结局也没有一个是好的，这一点，蒋斌心中清楚，更是为程华感到不值和悲哀。

付出了真心，却给了一个错误的人，结果注定苦涩至极。

“程公子，如今这危难时刻，殿下需要您，皇后娘娘也需要您，若您真是为了大齐好，便是忍了心里面全部的想法，等到这场仗打赢了，再从长计议，也不是不可以的！”

程华看着蒋斌如此为自己着想的样子，倒真是许久都没有感觉得到，虽和叶落，还有慕亦尘之间，有着十多年的兄弟之情，但毕竟围绕着太多的权利和利益，终究是有些变了味道。

兄弟还是，但却少了那么些许的关心，毕竟他们若是想要做一生一世的好兄弟，那就必须先做好君臣，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可蒋斌现下的关心，没有任何其它因素参与其中，只是单纯的想要让他可以过的舒心。

“程公子，您有听到奴才说话吗？”

程华一把抱住蒋斌，用力的在他的后背拍了拍，就像是八拜之交一样，“谢了！”

“公子，您……”

蒋斌被这个突然来的拥抱给弄的有些束手无措，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压根儿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就在程华说出感谢的话时，他瞬间明白，并且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公子，您算是救过奴才一命的人，现在做的，也都是奴才该做的，您无需感谢！”

“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关心，这已经是我很多年，不……应该说是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感觉了！”

程华是可怜的，生在了程家，父母虽是爱他的，但是关心总是会放在前途之上，并未真的想过，作为儿子，是否真的喜欢这一切的安排。

而与慕亦尘、叶落的宫中相识，虽然十几年也算是掏心挖肺，但却始终都有君臣之间的鸿沟存在。

原本以为，这个世上，再无一个人可以真的去为他着想分毫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傅锦玉，她虽然奇奇怪怪，但却总是能够在不知不觉之中，设身处地的为自己想一想。

兴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程华如此迷恋，而现在的蒋斌，却也同样给了他这样的感觉，不由得在心中把这么个太监，当成了朋友。

爱情未必可以得到，但是友谊，总还能让人心里暖和一些。

“程公子，真没想到，奴才一直认为，在这世上，只有太监才是最不幸的，但看您现在这样，说句不守规矩的话，倒真是没比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好到哪里去！”

程华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是冷哼出声，“哼，这宫内宫外的，只要和皇家沾上关系的人，哪一个可以活的舒心？”

这些道理，程华在进宫伴读的第二年，就已经看的非常清楚，即便是高高在上的慕亦尘，也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始终带着一张面具生活，万万是做不得自己的。

“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走吧，阿落那边肯定是忙的很，咱们过去看看，兴许还能帮上一把！”

“是。”

程华得到蒋斌的回应，便是直接用轻功离去，而蒋斌情绪复杂的看了看紧闭着的窗户方向，逗留了一眨眼的功夫，便也紧跟着而去。

这么一个不太平的清晨，总算是暂时安静了下来，只是苦了傅锦玉，此刻被慕亦尘折腾的，只能任由蒋瑶和妙茵给自己梳妆打扮，竟是一根手指头都动不得。

“公主，您这一大清早的出去，您到底是在这院子里做了什么啊，竟是累成这个样子！”

妙茵全然不知，慕亦尘一直都跟在后面，而傅锦玉也不愿把这事儿声张，少一个人知道，就减少被传出去的风险，所以打定主意，说什么都不可以实话实说。

“出去跑跑步，锻炼一下身体而已！”

“锻炼身体？”

妙茵一边说着，一边给傅锦玉敷着细粉，可到了脖颈处，她便是凑进了些，仔细瞧着某处红红的一个原点，“公主，您这脖子上的，是什么啊？”

“脖子？”

傅锦玉把衣领稍微往下拽了拽，并且往铜镜边上凑了凑，瞧着被慕亦尘种上去的草莓，瞬间便气红了脸。

“慕亦尘，你这个大变态！”

“公主，您在说什么呢？殿下不是应该在京城嘛，怎么就……”

“没事儿！”

傅锦玉打断妙茵的话，不愿让这丫头继续猜测下去，否则越想越多，真是给想明白了，反倒是瞒不住了。

“赶快，本宫一会儿还有不少事情要去处理呢！”

“是。”

傅锦玉都已经发话了，妙茵也不敢耽误，脑子里也没有再瞎想什么，只顾着已最快的速度上妆。

不一会儿，在蒋瑶和妙茵并不是非常默契的配合之下，傅锦玉已经换好了衣服，头戴着凤冠，一身凤袍，倒是尽显了高贵。

“主子，咱们是先去护卫队，还是直接去端王府？”

“去端王府。”

傅锦玉真的是一刻也不想耽误，这个素未蒙面的男人，能够让慕亦尘忌惮了这么多年，想必也绝对不是一个一般的人物。

并且自己这个做皇嫂的，途经此地，去瞧一瞧也是在情理之中，若是直接绕道而行的话，反而是要让外人去说闲话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影响。

所以，昨晚就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必须要去会一会慕亦霖，但若不是被慕亦尘拽着做那档子的事儿，估计这会儿早就已经到了端王府了。

“让叶落备好凤车，去端王府，若是不规矩点，会让人说闲话的。”

“奴婢早就已经和叶大人知会了，这会儿凤车已经在村口，只等主子您过去呢。”

傅锦玉看着从容不乱的蒋瑶，从来不会像是妙音那般的多嘴好奇，更不会像是这会儿整日黏在叶落身边的竹溪那般活络，她总是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情绪的思路。

并且，总能够在主子没有想到一些事情之前，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傅锦玉现在算是明白，为何慕亦尘要让她伺候在自己的身边了。

“还有……主子，奴婢不得不提醒您，云国二公主，便是如今的端王妃，所以……”

“是她？！”